豪華的金色‘和諧號’,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刺目的光芒,邱弘文遠遠的看着它,就不由自主的擡起手來,在眼前遮掩了一下。
只是這一瞬間的功夫,下一刻他便被人鉗制住了:“邱先生,請跟我們上船吧!”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動我,好大的膽子。”邱弘文的腿腳功夫不算差,他此刻當然也會試圖反抗,可是眼前的這兩位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高人,居然將他鉗制的緊緊的,半刻也無法動彈。
邱弘文只感覺渾身的勁兒都使不出來,情急之下,氣急敗壞的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想幹什麼?”
“少囉嗦,走!”冷冷的一聲低喝,下一刻邱弘文便被這兩人捆住了手,帶進了遊艇裡。
邱弘文突然意識到,他被人出賣了。對!一定是這樣,費恩兄弟突然改變了交易地點,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都怪他一時疏忽大意了。
果不其然,剛走進艙裡他就看見了一個他最最不想見到的人。卓烈炎,此刻他眯着狹長的冷眸,充滿着邪惡的看着他,眼底滿是冰寒,而費恩兄弟倆,正站立於他身後的右側方。
“費恩,你們收了我的錢,竟然出賣我。”邱弘文咬牙恨恨的道,若不是因爲手被綁在身後,他真的會一拳揮過去,打掉費恩的大牙。
“邱先生,我們兄弟也只是爲了自保而已,您讓我們兄弟辦的這事兒可是要掉腦袋的,我們哥倆決不可能爲了這點小錢去送命,識實務者爲俊傑,我們只能這麼做了。”費恩一臉正色的道。
要知道剛纔瘦尖臉剛剛打電話出去,外面便有人警惕的懷疑上他們哥倆了,他哥倆在道上混了這麼久,嗅覺也靈敏着呢,只能這樣了。
“我出資一千萬美金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別說只是要你邱弘文的這條小命,就算是再搭上你一家老小,恐怕這筆買賣也多得是人想搶着做。”卓烈炎低沉冷漠的聲音,猶如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他的眸底此刻冰寒至極點。
他的話令邱弘文不由打了個冷顫,下一刻,卓烈炎的手指倏然而緊,喉嚨驟然暗啞了下來:“我早就提醒過你,我的女人你不要碰,這可是你自找的,既然你這雙手不安份,那我就幫你廢了它。”
說罷,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模樣:“黑子,叫人挑了他的手筋腳筋,咱們再慢慢地陪他玩。”
邱弘文的俊臉逐漸佈滿鐵青,眉間隱隱藏着一股痛色,高高的擡起下巴,流露出一股傲然之色,聲音的乾啞泄露了他心底翻涌的情緒:“卓烈炎,這算什麼男人,有種的話咱們就一對一的單挑。”
卓烈炎的眸底一黯,閃過一絲寒意,緊緊相握的拳頭骨頭又開始咯咯作響,已經有人拿着挑刀準備對邱弘文下手了,低沉渾厚的聲音再度揚起:“慢着--”
說話的正是卓烈炎,他緩緩的從座椅上立起身來:“既然你想單挑,好,今天我就陪你玩玩兒,就當是送給你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
一份念想。”
他的話音很低很沉,眼底的鋒芒更是令人不寒而慄,邱弘文的身體稍稍怔了一怔,可下一刻,眼底也燃升起了怒焰,困獸之博,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卓先生……”黑子似乎顯得有些過慮的低喚了一聲。
“誰都不許插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生死決鬥,他今天必須死在這裡……”卓烈炎的聲音裡透着決絕,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手軟的。
……
錢思涵輕緩的睜開眼睛,這裡是什麼地方?她記得自己和李嬸剛離開家門,便遭遇到陌生人襲擊,李嬸被一個瘦尖臉的男人用紗布矇住了口鼻,接着就暈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她……
對,她確定自己被人擄劫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錢思涵開始不安起來,從牀上緩緩的坐起身來,她小心翼翼四下觀察着,窗口眺望出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她此刻應該是在船上。
整理好衣服,錢思涵發現自己的手袋也不見了,裡面還有手機,若是在身邊的話,那她還可以給卓烈炎打一通電話。
看來還是得靠她自己了,錢思涵決定走出去試探一下情況,剛剛打開門她便聽見一陣清晰的打鬥聲,船艙的甲板明顯的震動着。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猛的用力捂住心口,冰冷漠然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錢小姐,您醒了?卓先生還有些事情在處理,交待您就呆在這裡。”
錢思涵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卓先生?是他,是他救了她嗎?
“他現在……在處理什麼事兒?”錢思涵疑惑的眸斜睨向這個高大的巨人,耳朵卻再次被下層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樓下……是他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多了幾分擔憂。
“這……”那男人吱吱唔唔的,錢思涵感覺有些不妥,急急的要奔下去,卻被這男人一把攔住:“錢小姐,卓先生交待過的,您不能下去。”
“讓開……”錢思涵怒目一瞪,眼前的男人顯得有些爲難的模樣,錢思涵接着又道:“我今天就要下去,你敢碰我試試看!”
她心裡當然清楚的很,卓烈炎手下的人哪裡敢動她一根汗毛,於是也就狗仗人勢的高高揚起下巴,在這男人的略顯凌亂的攔阻下,一路直闖了下去。
玄關處,她便看清楚了正在打鬥中的兩個男人,經過一番的搏打,卓烈炎很明顯的佔了上風,下一刻,他的腿狠狠的踹向邱弘文的胸口,錢思涵眼睜睜的看着邱弘文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船板上,發了巨大的悶哼聲。
“炎……”錢思涵一聲輕呼,卓烈炎略顯詫異的回過頭來,此時邱弘文對他而言已經不足患,他知道邱弘文今天絕對無法走出這裡。
“卓先生,錢小姐執意要……”那位高大的保鏢顯得有些無奈,連忙對着卓烈炎的方向解釋着,卓烈炎蹙了蹙眉心,對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卓烈炎,我得不到
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邪惡中帶着猙獰,邱弘文的嗓音裡甚至透着幾分絕望,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無法活着出去了,既然如此,大家就來個魚死網破,他不殺卓烈炎,他要殺了他的女人,讓他痛苦一輩子。
卓烈炎的眸光清楚的看見,邱弘文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而褲腳處被掀起來了,想必是之前藏在小腿處的。
黑子和旁邊的保鏢們也同時掏出了槍來,對準邱弘文的方向發射了出去,一陣狂亂的槍聲響起,邱弘文應聲而倒,身上到處都是槍眼兒,鮮血飛溢。
只是……邱弘文在倒下前一刻,同樣也扣動了指間的扳機,正對準錢思涵的方向。
卓烈炎毫不猶豫的朝錢思涵的身前擋了過去,錢思涵此刻的臉上寫滿了恐懼,眼睛瞪得如銅鈴一樣大,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緊緊的抱着她,然後緩緩的從她身上滑落。
“烈炎……”錢思涵蹲下身體,緊緊的抱着他的身體,聲音顫抖的無法說出聲來,那紅豔刺目的鮮血,正從他的身體裡潺潺涌出,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襯衫。
“快,先止血,通知醫生過來。”黑子沉着穩重的進行了安排,此時此刻,渾身被打成了馬蜂窩的邱弘文早已停止了呼吸。
“炎,你不要嚇我,不要……”錢思涵的淚水肆無忌憚的蔓延至臉頰,眉目如畫的小臉上被淚水籠罩出白色的霧氣,她心驚的發現,卓烈炎此時大力的握了握她的小手。
淚眼婆娑的精緻小臉怔怔的望向懷裡的男人,只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壞壞笑意:“女人,你老公壯得像牛,可沒那麼容易死。”
錢思涵不停的抽泣着,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她感覺到那雙曾經溫暖的大手正逐漸的失去溫度,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唰唰的落下。
“別哭了,讓我睡一會兒。”卓烈炎淺淺一笑,緩緩的閉上眼睛。
“不,你不要睡,不要睡,我害怕……”錢思涵失聲的哭喊道:“炎……”
“女人,不要吵……”那對深邃如海的眸再度緩緩的睜開,帶着幾分疲憊:“放心吧,還沒有看見你穿婚紗的模樣,我怎麼捨得就這麼死……”
說完,那沒有一絲血色的性感薄脣向上一扯,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那蒼白的微笑被碎金子閃爍般的陽光染上了溫暖的光暈,整個人恍若虛無,鐫刻堅毅的俊臉更顯迷人。
“錢小姐,麻煩您先讓一讓,醫生來了,卓先生必須馬上進行手術,取出體內的彈頭,樓上的牀位已經準備好了。”黑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錢思涵一聽,慌張的連連點頭,握着卓烈炎的小手即便是有千般不捨,也只能緩緩的鬆開。看着卓烈炎被幾個男人支擡了上去,錢思涵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也正一點一點的從身上抽離,哀傷已經侵蝕進了她的骨子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疼痛。
踉蹌的幾乎站不穩腳,身體順着樓梯扶手緩緩的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