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諸葛龍飛想了好一會兒,就叫來了店小二,找了一位店裡的女夥計,很快就幫周蓉換了身乾衣服,放到被窩裡,自己則暫時迴避,在門外來回走了幾圈,等那女人都收拾妥當了再進周蓉的房間。
周蓉倒是一直沉沉的睡着,諸葛龍飛走進房間之後還頑皮的試了一下她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才坐到一旁,想喝杯熱茶驅寒,這才發現自己現在也是一身溼漉漉,也該換下衣服了。
突然,諸葛龍飛發現茶桌上,茶壺下壓着一封信,拿起來一看,諸葛龍飛不由得心中一驚,信封上赫然寫着兩個字——遺書。
信封並沒有密封,諸葛龍飛猶豫一會兒,想,反正這封信周蓉也是打算讓別人看到的,遂也不管什麼不的,打開信就看了起來。
看完信,諸葛龍飛深感這個女人的字跡非凡,猶如龍鳳飄舞。也只有看完信後,諸葛龍飛才知道了這個女的叫周蓉,也知道了她爲什麼尋死,只因救父無門,又碰不到信中所說的“諸葛將軍”伸冤,無心再活,欲早一步先周知府而去。
諸葛龍飛不禁啞然,原來弄了半天,周蓉尋死還是和自己有關,若他沒有搞什麼“微服私訪”,周蓉就不會找不到他,也就不會尋死了,好在他因緣巧合碰上了這人,硬是把周蓉救回來了,不然他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談補上責任,但也會心生難過。
諸葛龍飛還了解到,原周知府是如何如何被現任知府杜福康所陷害。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蓉留下絕筆去尋短見,想來真的是有冤情,而她又營救無門,纔會做出這等傻事。
“又是一件冤情?這個世上的冤情還真多……”諸葛龍飛突然間感到了頭疼,不過僅有的正義感被勾起來了,覺得有必要查清此事。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周蓉總算是醒過來了,原本她的身體並沒有這麼嬌弱,只不過家中突遭變故,自己從原來的千金小姐,一下子淪爲妓院中的奴婢,繁重的體力活加之心靈上無時無刻不在的負擔,早已使她身心俱疲。
一醒來,周蓉就發現諸葛龍飛坐在自己的牀邊,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想起在池塘邊諸葛龍飛摸着她的,想要看她戴在身上的牡丹小圍,甚至還要求自己把衣服都脫下來還給他,突然又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換過,現在只穿了一身小衣躺在被窩裡,很自然就想到是諸葛龍飛把她的衣物脫了去的,又羞又惱,右手一揮,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甚至想要一刀殺了面前的這個淫賊。
“你這個色狼,大大的淫賊……”周蓉大叫道,還不時的咳了起來,這一下他可是用盡了全力。
諸葛龍飛猝不及防,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啪!”,諸葛龍飛的左臉頰上立馬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你幹什麼啊!”諸葛龍飛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不由得暴怒,想到自己可是爲了幫她才守在她身邊,沒想到現在這丫頭居然一醒來就給了自己重重的一記鐵砂掌,諸葛龍飛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
“你……你這個臭流氓,你……居然還敢問我幹什麼!”周蓉小臉緋紅,面露怒色道。
諸葛龍飛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想,這一巴掌挨的真他媽的冤,不過也無可奈何,揉着自己的左臉,又坐回了周蓉的牀邊。
周蓉見諸葛龍飛又坐了回來,條件反射的以爲諸葛龍飛看了她還不夠,現在想對她施暴,拉起被角,大聲喊了道:“救……”
才喊出了一個字,諸葛龍飛見狀不妙,趕緊死死捂住周蓉的嘴巴。
此番情景,要是被不明內情的人看到,還當真以爲是諸葛龍飛要強力周蓉,那架勢看起來還真是驚人。
周蓉見諸葛龍飛全身都壓了上來,還捂住自己的嘴巴,越發堅定了諸葛龍飛是打算強抱自己,反抗的更加激烈,她雖然是有了死的決心,但沒有想到死前還要受這樣的侮辱。
諸葛龍飛不知道這小妮子突然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左右掙脫,弄得他無計可施,而他在阻止周蓉的同時,雙手也猶如老蛇一樣在周蓉的身上游動。
兩人就這樣持續着,而周蓉更是想大聲呼救,這讓諸葛龍飛異常頭疼,他突然想起當時威脅李秀鈺的辦法,大聲叫道:“你再叫,再叫,我就強抱你…….”
只是諸葛龍飛沒有想到情況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周蓉反而越叫越大聲了起來。
很快,店裡的小二就推門走了進來道:“客官,出了什麼事?大喊大叫的……”
待小二進門一看,見諸葛龍飛正用暴力,摟摟抱抱着面前的周蓉,心裡很快就明白髮生什麼事。不過小二也是位見風使舵之人,他知道諸葛龍飛衣裝名貴,而且每回出手極其大方,給足了他的小費,可見身份定爲不凡,自然不敢得罪,只好迷迷糊糊的說道:“大爺,你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說着,小二很快就退了出去,在關門的同時,還激動的朝着兩人喊道:“強抱萬歲,強抱萬歲…….”
諸葛龍飛真是一身冷汗,也怕周蓉的聲音引來客棧裡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誤會,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堅定的看着周蓉道:“我就是你要找的諸葛龍飛。”
此話一出,果然周蓉渾身一震,不再掙扎反抗,甚至有些令其擺佈的味道。
諸葛龍飛見狀,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過他的雙手竟然還停留在周蓉的身上。
“不對,你撒謊!”不一會兒,周蓉緩過神來,覺得諸葛龍飛在騙自己,又大聲的叫了出來。
諸葛龍飛也動怒了,大聲一吼,把周蓉嚇住了。
諸葛龍飛慢慢從懷中掏出一面略比手掌小一點的金牌,正面雕着雙龍戲珠,盤在兩個“雄飛”字之上,背面刻着“乾隆欽賜”。
周蓉身爲前知府的女兒,突然間,她又離奇的哭了起來,因爲她爲終於找到了諸葛龍飛而激動不已,另外也因爲這兩日來,她多次惹惱這位將軍,心中害怕,不知道諸葛龍飛還肯不肯幫她,就她父親性命。
哭着哭着,周蓉突然想到,爲什麼諸葛龍飛會像自己表明身份,還說出“我就是你要找的諸葛龍飛”這樣的話來,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因爲她看見不遠處的茶桌上,自己留下的遺書被人拆開看過了。
這封遺書本來是她心灰意冷時留下的,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看到遺書的人能因爲她的死,而替她父親洗刷冤屈,沒想到這份遺書竟然被諸葛龍飛看到了,正是正道蒼蒼,只有公理。
諸葛龍飛見周蓉終於相信了自己,緩緩道:“先前你救父心切,與我有點衝撞,我看了你留下的信後,已知道其中原委,念你一片孝心,就不在計較了。”
周蓉面露感激之色道:“謝,謝謝將軍。”。
“謝謝就不用了,雖然我有着男人本就好色的優點,但也沒到淫賊的地步,你知道嗎?”諸葛龍飛幽默而又嚴肅的說道。
“我…我知道。”周蓉看了看自己,而諸葛龍飛正橫在她的上方,這個樣子還真是無法想象。
“恩,你知道就好,其實男人有時候我只是想看看,並沒有想做什麼?這個也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諸葛龍飛看着,更是厚顏無恥的說道。他的臉皮可是越來越厚。
“可這……”周蓉驚慌的說道。
“你這不是刺激我嗎?所以就越來越囂張了起來…….”
“這就像那些貪官一樣,越貪心越大。好了,你先不急着謝我,你說你父親是被杜福康等人陷害,可有證據,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一面之詞而去懷疑朝廷的判案決斷。”諸葛龍飛形象的解釋道,不由抖了抖,坐了下來。
周蓉聽了此言,連忙着急道:“有,當然有證據,當初杜福康把去年錦州各州縣的糧食稅收賬本交於家父檢閱,家父發現其中賬目有些問題,細察之下,發現是杜福康少報了糧食稅收,家父把他叫來,嚴厲的譴責了他,那杜福康也跪地痛哭流涕,表示知錯,家父念及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部下,表示下不爲例,要求他把真的賬本交出,也就不在追究。”
說到這裡,周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她繼續說道:“誰知那個杜福康竟然死不悔改,而且因爲心恨家父,設下圈套,又交了一本假賬本給家父,數目比上次那本要多出一些,家父便不再懷疑,將這第二本假賬本呈於朝廷。誰知……”周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誰知在你爹把那賬本呈於朝廷後,杜福康便寫了揭發信,說你爹貪污,少報了稅收數目,多出來的部分就中飽私囊了是嗎?”諸葛龍飛也猜到了後面的事情,替周蓉說了出來。
周蓉點了點頭,繼續道:“朝廷收到揭發信,派官員來查,杜福康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藏了十萬兩銀票在我爹的房間的櫃中,結果被朝廷特使翻出,而且還聯合其他官員力證那些銀兩是家父貪污得來的,就將我爹他抓了起來。嗚……而杜福康也應該揭發有功,就頂替了家父知府的位置,從此更加目無王法,貪污,魚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