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刑場,有人劫刑場,大家注意,快,快拿下他們……”刑官見狀,急忙指揮侍衛抵禦,揮舞起手中的旗幟。
見有人劫刑場,那些原本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尖叫紛亂,四處逃竄,使得場面更加混亂,人仰馬翻。
“大小姐,你先帶老爺走。我來阻攔後面的人……”蒙面的中年人猶如飛鵬一樣,展翅說道。
“好,你小心一點。”紫衣女子點點頭,嬌足一點,翻身衝向諸葛龍飛。
“龍飛……”
“爹爹……”
雍馨玉和紫衣女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喊出聲,那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還不知怎麼回事的諸葛龍飛,猛然睜開眼,披頭散髮的他透過凌亂的髮絲看着熱鬧的刑場。驀地,他就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拉住了,一邊一個相互爭扯。
“你是誰?”紫衣女子不禁道。
“你又是誰?”雍馨玉反口問道。
兩個女子相互瞪眼,似乎死也不肯對諸葛龍飛撒手,臉上的表情極其的嚴肅。
因爲諸葛龍飛此刻披頭散髮,所以紫衣女子也沒有認出他的真面目,救人心切的她不由分說就秀腿一揚,朝雍馨玉踢去,那力量也極其的可怕。
雍馨玉也不甘示弱,以腳反擊,兩人就這樣對了幾個回合,居然誰也佔不到便宜。
就在此時,刑場內突然又出現了一批黑衣人,見人就砍,一路揚長而來,衝到雍馨玉面前,莫名其妙地高喊一聲道,“公主,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雍馨玉不由一愣,也來不及多想,急忙道:“快點,幫我救人。”
“好。”爲首的黑衣人突然陰一笑,手中長刀揮起,卻不是向紫衣女子,反而朝雍馨玉拉着諸葛龍飛的那隻手砍去。
雍馨玉一驚,急忙鬆手,神色憤怒地看着爲首的黑衣人,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用意。
“公主放心,他會沒事的。你先跟他們離開這裡,到安全的地方。我們的人會在後面斷路,保護你們的安全。”爲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指示道,由於蒙面的關係,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還沒等雍馨玉反應過來,其餘黑衣人二話不說,便出手制住雍馨玉後,將她帶離了刑場。
紫衣女子見狀,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立刻將諸葛龍飛拉回,長劍一挺,警覺地看着爲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只是看了諸葛龍飛一眼,長刀一收,又看了又四周,突然收手,回身一躍,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家快撤,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的人也已經救到了。”
“快走,快走,不要被人追上。我們快走……”紫衣女子見諸葛龍飛已經到手,急忙朝身後大喊了一聲,帶着諸葛龍飛徑直突圍,其餘蒙面人緊隨其後。
一場混亂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也許當事者諸葛龍飛還沒有明白其中的關係。
諸葛龍飛前腳剛被劫走,李秀鈺隨後便出現在刑場上,銀槍橫提,秀眉深深蹙起,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傷兵殘將,一時間也有些愣了,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副統,你可來了,快,那個諸葛龍飛被……被人劫走了……”刑官剛纔見大事不妙,立刻就藏到了案桌地下,見到李秀鈺一來,猶如看到神仙下凡,鑽出桌底,戰戰兢兢的說道。或許李秀鈺給人的形象就是那麼的深不可測,那麼的威嚴有志。
“什麼?”李秀鈺杏眼圓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有人來劫持諸葛龍飛呢?
“我看他們八成是跟那個奸細一夥的。”刑官將所有責任都歸到諸葛龍飛的頭上。
“胡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李秀鈺一聽,大聲喝道,立刻嚇得刑官哆嗦了一下。
“他……他是誰……誰啊?”刑官見狀,登時出了一頭冷汗。
“這不是你該我問的,告訴他們來了幾人?”李秀鈺搖了搖頭,不由的盤問道,不過諸葛龍飛沒有成爲她的手下亡魂,也是令人慶幸的。
“大概有五、六十人吧,還分好幾批衝進來,李副統,你看這些士兵,死得死,傷的傷,那些人出手實在太狠了。”刑官誇大其詞道,生怕李秀鈺怪罪下來,他的責任也就格外重大了。
李秀鈺秀眉一挑,眸光閃爍,突然長槍一揮,登時抵在刑官的喉嚨上,冷冷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少來敷衍我,若是那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第一個拿你試問。”
刑官身子一顫,哪裡知道不久前還下令要殺諸葛龍飛的李秀鈺,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急忙跪地求饒道:“李副統饒命,我說,我說實話,前後一共來了三批人,第一批都是蒙着面的,帶頭的好像是個穿着紫衣的女子,一衝進來就準備將那個奸細劫走,來勢洶洶。這第二批嘛,居然只有一個女的,也沒有蒙面,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極爲厲害,好像也是衝着那個奸細來的,然後就和前面那個紫衣女子搶起了奸細,還大打出手。最後,又突然冒出了一夥黑衣人,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是衝着第二批的那個女子來的,好像還喊了一聲什麼‘公主’……”
“公主?你確定沒聽錯……”李秀鈺聽到此處,不由一驚。
“沒錯,那夥黑衣人喊的很大聲,幾乎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刑官不敢撒謊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又冒出一個公主,她究竟是誰?”李秀鈺不由自問道。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刑官不安地看着李秀鈺,神情驚懼。
“他們往哪個方向逃了”李秀鈺徑直問道。
“三批人三個方向,李副統問的是哪個?”刑官畏縮道。
“廢話,當然是劫走人的那批人……”李秀鈺瞪大眼睛,威勢十足道。
“往那個方向走了,現在大概已經出了小鎮,朝餘慶城去了。”刑官估計道。
李秀鈺聽完,二話不說將長槍一收,懶得再理會刑官,見刑場旁正好有隻馬匹,立刻翻身一躍,輕盈地落到馬背上,繮繩一拉,然後回眸對刑官道:“處理好刑場和傷兵,犧牲的士兵每家發放撫卹金一百兩,其他的回來再跟你們算帳。”接着,一甩馬背,揚長追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使得諸葛龍飛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待他被人劫上馬車後,這才緩過神來,明白有人劫刑場將他劫走了,儘管他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劫走了自己,但至少這一次他又大難不死,撿回了一條性命。
“奇怪,剛纔我好像聽到了雍馨玉的聲音,怎麼一眨眼,就突然消失了。”此刻的諸葛龍飛依然披頭散髮,沒有露出真貌,剛纔也因此視線被遮擋,所以只聽到了雍馨玉的聲音,並沒有看到她人。
就在此時,諸葛龍飛突然覺得一道嬌軀貼了上來,豐滿的山峰磨蹭着他的手臂,溫熱的呼吸吹拂這臉龐,讓人頓時產生幾分遐想。他不由側目一看,只見身旁之人是個一身紫衣的女子,姿色秀麗,肌膚如玉,十足的美人痞子。
“爹爹,你沒事吧,剛纔有沒有嚇着?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我們這就會毓慶城去。”同在馬車內的紫衣女子,見十分已經安全了,這才鬆了口氣,急忙拉着諸葛龍飛,緊貼着他,用嬌柔的語氣道。
諸葛龍飛神情一震,登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小姐,你是誰?爲什麼叫我爹爹?”
紫衣女子一聽如此陌生的聲音,猶如被電流擊過一般,猛然跳了起來,指着諸葛龍飛道:“你……你究竟是誰?爲什麼冒充我爹爹?”
諸葛龍飛將凌亂的頭髮一拂,隨意地散落在肩上,露出瞭如山真面目。
紫衣女子一看,登時傻了眼,眼前的諸葛龍飛根本不是她的爹爹,那她的爹爹呢?
“小姐,我看你大概是認錯人了。誤打誤撞把我劫出了刑場……”諸葛龍飛很快理順思緒道。
但此刻,紫衣女子顯然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長劍出鞘,指着諸葛龍飛道:“還我爹爹來……”
諸葛龍飛不由一愣,看着紫衣女子微微漸紅的眼眶,心裡頗有些感同身受,若是自己,拚命的想要救出一個人,救出後,就發現那個人並不是要救的人,這個事實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小姐,就算你現在把我殺了也是於事無補,但留着我,至少我欠你一個人情。或許我還可以幫到你什麼。”諸葛龍飛好聲好氣道。
“你都是一個死囚犯能幫我什麼?”紫衣女子頹然地放下長劍,諸葛龍飛的話確實不無道理,如果自己現在殺了他,不僅自己吃虧,還要枉殺一個人的性命,實在太不划算了。
“或許我可以幫你出主意呢?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一次你一定是想救你爹爹的,但斬首的卻是我,而不是你的爹爹,很顯然,你爹爹現在應該還沒事,至少現在還沒事。”諸葛龍飛認真道。
紫衣女子聽完,神色不由緩和了幾分,看了諸葛龍飛一眼,接着坐到了他對面,因爲車內就他們兩人,此刻,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氣氛不由有些曖昧起來。
就在兩人對視間,紫衣女子突然想起自己剛纔叫諸葛龍飛錯人成她爹,還十分親暱地摟着他那寬厚的臂膀,儘管只是誤會,但身爲一個大家閨秀,從小到大,除爹爹外,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