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時間好像是跳躍過的,每天忙忙碌碌,等我注意起時間來已經離上次看日期的時候過了好多天。
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很快,但無形之中總讓我覺得少了點樂趣。
生活需要激情,我的激情卻湮滅在了午後的忙碌裡,日子雖有聲有色,卻不負之前那般的自由。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本以爲我和譚月穎從此會以這樣的狀態相安無事下去時,卻又意外的撞見了她。
說來,我和她之間的巧合真的很多,可是巧合再多也改變不了它的短暫。
時間進入四月份後,雨水就多了起來,我在網吧待了一個小時,外頭就嘩嘩嘩的下起了暴雨。
網吧的氣氛本就沉悶,周遭的空氣裡煙味中又夾雜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味道,而這暴雨的降臨就使得人呼吸多了一絲困難了。
我坐的是窗邊的位置,拉開厚重的窗簾,外頭的光線頓時就泄入進這所昏暗的世界裡。
我盯着窗外的傾盆大雨看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我的住處還有衣服晾在陽臺。
這一記起,我立馬就動了,因爲我是這家網吧的常客,和網吧老闆也混得比較熟,向網吧老闆借了一把傘後我就火速下了線,出了網吧。
剛到公交車站點,我就差點撞上一個人,回過身道歉時,才知道我撞到的人是譚月穎。
此時此刻的譚月穎有些狼狽,抱着書縮在站點的一角下,暴雨滴在地上也會濺到她鞋子上。
她穿的黑色的帆布鞋上有一圈明顯比周圍更加暗沉的地方,我想譚月穎應該也是淋過雨的,因爲她飛揚的髮絲中髮尾正往下滴着水。
微微怔愣了一下,就立即撐開傘擋在譚月穎面前,霎時間,雨滴飛濺卻再也濺不到譚月穎身上。
譚月穎抱着肩和我道謝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沒做聲。
因爲是大雨天,等公交車的人比較少,我所在的這個站點也只有零星幾個人,離我最近的是一個老奶奶。
那個老奶奶看見我幫譚月穎擋雨,嘴角輕輕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看過去的同時,那老奶奶也正打量着我和譚月穎,眼裡帶着曖昧不明的目光。
我故意撇開臉沒有看她,譚月穎似乎不知道那老奶奶的異樣,目光還是向我之前剛來的那樣時不時的向右邊眺望。
沒人言語,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我頓了一下,主動承擔起找話題的重任來,“譚月穎,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我?我剛剛從肖羽家回來。”
我愣了一下,點頭沒答話。
譚月穎看了看我,又連忙撇開臉看向了右邊,我朝她那邊靠了一下,使得傘能夠完全遮擋住她。
譚月穎也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一直一動不動的,但我卻能感受到她的窘迫。
我斂下眉眼,默默的思考着該怎麼化解這沉默。
其實,我和譚月穎現在的無言以對或許是源自於我和她之間已經有了一層隔閡吧。
正當我如此想時,譚月穎就問我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我說我剛纔網吧出來。
說完,我還向譚月穎指了指那個網吧的位置,譚月穎順着我指引的地方眺望了一下就收回了視線。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於是乎只能抖了抖傘上的雨水。
譚月穎見了又微微側頭問我,“這些天你都忙着上班嗎?”
我點了點頭。
譚月穎見了突然就不說話了,我默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句:“你喜歡他吧。”
“啊?誰?”
譚月穎似乎沒反應過來話題的轉變,詫異的盯着我看,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在懷疑自己聽見的話。
明明這麼直白的一句話卻在此刻有兩種意思,一種是譚月穎在問我說她喜歡誰,另一種卻又好像猜測我爲什麼會說她喜歡他。
我本來想否認沒什麼的,可是話已經問出口了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而且這說到一半的感覺真的不咋好受。
於是乎,我長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着譚月穎,道:“就是上次那個男生,叫什麼肖羽,你喜歡他吧。”
我重複了一句,話音裡夾雜着連我自己都沒發覺的篤定。
不過我的話一出口,我就看見譚月穎的臉紅了幾分,她低着頭沒有看我,而是嬌嗔了我一聲,“你胡說什麼呢,我和他只是同學關係。”
只是同學關係?
其實,對於譚月穎的否認我也知道她這是口是心非,但我聰明的選擇沒有揭穿她這小女生的心思。
女生不就是這樣嗎?
因爲靦腆,那些男生不懂的心思寧可隱藏也不想直白的說出來。
在這一點,王娜與譚月穎是不同的,她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從來不會拐歪抹角,大膽又直率。
我笑了笑,故作出調皮的口吻來,“你還真當真啊,我開玩笑的呢。”
譚月穎聽後反常的沒有和以往一樣和我打趣,而是朝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沒再理我。
這讓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知道答案後我卻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來,而譚月穎也一言不發着,好像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很快,公交車就來了,我把傘遞給譚月穎,說讓她注意安全。
譚月穎詫異的問我難道不上車嗎,我撒謊說我不順路。
譚月穎聽後立馬要被傘給我,我說不用了,還說我到時候是直接到的,倒是你,公交車離你家有一段距離,你總不可能淋雨回家吧。
譚月穎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見我不像撒謊的樣子就一直端詳我,那固執的樣子像極了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我見公交車快要走了,連忙催她上車,譚月穎見狀也只好和我道了謝,然後頂着雨迅速鑽進了公交車裡。
這輛公交車走後二十分鐘,我纔再次等到一輛可以到達我住處的公交車,最後我回到住處時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的樣子。
我到沒有覺得晦氣,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因爲我覺得我和譚月穎之間算是扯平了。
她在我遇到嘲諷時替我出頭,我在她遇到麻煩時挺身而出,她肯在除夕收留我,我卻在下
雨送她傘,說起來,老天似乎也在將橫在我和譚月穎之間的那杆天平調衡。
或許,從今往後我和譚月穎誰也不欠誰,直至雙方漸漸退出各自的生命舞臺,誰也不曾記得誰。
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雨時不時的淅淅瀝瀝的下着,清明節那天我們放了一天假,我也特意多請了一日的假期回了一趟家。
假日過後,我去網吧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就算有時候去了也不知道所爲何事。
我的QQ列表依舊是那麼幾個人,不過四月過半的時候,倒是有一個人加了我,一番詢問之後我才知道那是魏明。
魏明打算和她的女朋友來深圳發展,但他並不瞭解深圳的情況,在想到我後才記起我曾經給過他QQ號。
事實上,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給過魏明QQ號,不過他說的應該也沒錯。
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和魏明同居的那段日子他對我也頗爲照顧,和他寒暄的同時我也熱情的介紹起我所認知的這個深圳來。
聊着聊着,我就能感覺到魏明變了,變得不再是之前那個沉悶的人,也不再會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喪氣話來,這樣的魏明讓人相處起來感覺很有朝氣。
我有些感慨,感慨魏明他女朋友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想到這裡,我不禁思考起自己的未來來,我是否也會因堅持不懈的努力而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要是不努力的話那麼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最後,思量了半天我才總結出一句話:人生路漫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五一節,我們酒店是沒有假日的,這廉價的勞動力註定也只有被剝削的份。
五月八號,終於輪到我休息,在外奔波了一天後我便去了網吧,剛登上QQ,就有提醒消息。
消息是兩天前大炮發來的,他說有事和我說,我看見的第一時間就回復了過去,雖然大炮此刻的頭像是忙碌狀態。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信息發過去幾分鐘後,大炮就回復了我,他第一句話先是問我近來的狀況。
我有些不解,也摸不透大炮的舉止,必竟他之前還說有事要說的。
我想着大炮找我肯定是爲了重要的事就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他有什麼事兒。
大炮給我回了個白眼,末了還加上了一句: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無奈,只能回了一句能。
這句話回過去幾分鐘後一直沒有得到迴應,正當我等得不耐煩想要發給窗口抖動過去催催時,大炮卻說他現在有一個會議要開,要我們下次再聊。
我沒法,只能回了一句:你去吧。
如我所預料的那般,這句話發過去連一個回答的字眼都沒有。
嘆了一聲,我只能灰溜溜的去玩遊戲了。
我不知道大炮開會要多久,但我能做的就是等,等到我沒耐心了爲止。
最後,我還是沒有等到大炮回話,於是乎只能給他發了一句要他有事留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