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餘謙估計是想打電話問室友有沒有衛生巾,便沒有太在意。
進了電話亭後,餘謙一邊打電話一邊又瞅瞅我,神情略帶緊張,我有些好笑了,但還是心領神會的隔開了一些距離。
餘謙見了,立即就鬆了一口氣,然後背對着我小聲嘀咕着。
在一旁等待的時候,我看見前面的一個路口在賣炒粉,心想剛纔餘謙也沒吃什麼,就想給她去買點夜宵。
和餘謙示意時,餘謙表現得緊張起來,見我走過去連忙用手捂住了話筒,目光一寸一寸的看着我用手勢表達。
我不禁在心裡嘀咕着,這小歉何時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這點兒事誰都會心知肚明。
想歸想,得了餘謙的點頭,我還是笑着就去了那個小攤。
賣炒粉的小攤距離電話亭也有個幾百米的距離,要不是我視線好,估計也注意不到這處攤子。
這條路的燈光不怎麼好,路燈忽閃忽閃的,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一樣,我走在樹下,思緒有些飄飛。
正走到一半時,身後響起一些急促又雜亂的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身子就被一個蛇皮袋套住了。
我本想喊的,但被套住袋子後,有人很準確無誤的捂住了我的嘴,我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掙扎着。
好歹我也算是一個大男人,反抗的力氣自然不小,從身後死死抱住我的那個人估計也是被我弄得不耐煩了,一腳踢在我的後背上。
我吃疼,掙扎的力氣更大了,但這引來的卻是更慘的下場,就在我掙扎的空擋裡,我的肚子莫名的捱了一擊。
我疼得不禁弓起了腰,而抱着我的人也趁此機會拖着我一路疾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我就被人推倒在地,身子後倒撞在牆上,腦袋也因慣性磕在上面。
頭部受到撞擊,反倒是讓我冷靜了下來,這會兒,我已經知道了對方不是善茬,所以也不再反抗,老實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聽着周圍的聲音。
套住我的蛇皮袋估計是放久了,上面有一種好似發黴的怪味,我說不上來具體的味道,但這種氣味通常人都不怎麼喜歡。
我被悶得難受,呼吸間總是有灰塵入鼻,並且我的周圍應該也有好幾個人,腳步聲太多,且雜亂無章着。
蛇皮袋雖然不是透明的,但也能看到外面有光線,應該是打了手電筒。
也就在我細細思索的時候,外面響起一個好像在哪裡聽過的聲音,“拿開袋子。”
話落,我就聽見有腳步聲接近我,隨後套在我身上的蛇皮袋就被人扯開,一得到自由我就我麻利的從地上爬起,站在我對面的人就用手電筒照我。
刺眼的光芒逼着我不得不用手去抵擋,我側頭透着手指的縫隙看人,朦朧間,那人的樣貌逐漸清晰,隨後入眼的就是一張完整的面孔。
“是你?”
看到來人,我不禁驚呼出聲,其實我也多多少少
有預料了,我在郴州這座不大的城市,我得罪的人不多,除了徐子凡看我不順眼外,也就只有那天救餘謙時的那個黃毛男生不喜我了。
黃毛男生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笑了一聲,說着:“怎麼,很驚訝嗎?我記得我之前不是有警告過你嗎?”
“不過我看你似乎也不怕的樣子,這些日子倒是過得挺瀟灑的,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嗎?”
黃毛男生可能是個話嘮,見我出聲就一直髮問不停,我也藉着他說話的空擋打量起這周圍。
我現在的所在地是在兩棟房子之間的連接地,空間不大,大概就是兩個獨立廁所的空間。
我的身後是一堵高牆,擡頭仰望還能看見上面突出的窗戶,這裡唯一的出口便是前面,但此刻正被黃毛男生帶來的人團團圍住。
黃毛男生的身後站了四五個人,每個人都手裡都或多或少的拿了些東西,有木棍,有鋼管,還有刀子。
見此,我立即就無奈了,逃是肯定逃不走的,打也打不過,這麼多人隨便一棍都夠我喝一壺的。
粗略看了一眼,我就認清了局勢,不過另我驚訝的是,黃毛男生帶來的人裡竟然出現了剛纔在餐館裡看到的那兩個青年。
看來今晚的直覺是真的,並且這場綁架估計也是蓄謀已久的了。
我斂下眉眼,沒有再去看那些接觸到我視線就露出一副囂張模樣的男生。
“後悔,我爲什麼要後悔?就因爲被你們綁架?”
我不卑不亢的說着,絲毫不爲自己的處境擔憂,其實沒人知道我心底裡已經急成什麼樣了。
我不知道餘謙有沒有發現我被人綁了,但是我並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而是無時無刻都在思考自救的辦法。
不過唯一可行的就是用同樣的手段挾持黃毛男生,然後再想辦法脫困。
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能不能成功,但是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黃毛男生聽見我的話後笑了一聲,他身後的人也跟着笑了,我實在不明白我的話究竟有什麼好笑的,竟然能惹來這麼多人的笑話。
“我看你還是不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啊,怎麼,你以爲會有人來救你嗎?還是你想借機逃跑?”
“哈哈,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知道這樣的想法可不可笑了!”
黃毛男生說完就啐了一口,他身後的人也跟着附和着:“可不是,這樣的人擺明了就是嘴硬,其實骨子裡還是賤的,跟他講話就是浪費口水。”
“揍他一頓不就得了,搓掉他的銳氣,你看他到時候還嘴硬得起來嗎?他要是不求饒我就跟他姓!”
這樣的聲音層出不窮,我明智的選擇沒有理會,嗤笑了一聲就靠在牆上,黃毛男生一直拿手電筒照我,我也不避諱,眯着眼打量着黃毛男生。
黃毛男生明顯比第一次見時囂張了些許,估計是仗着自己人多勢衆吧,那跋扈的氣焰讓人想不注意都很難。
估計是見我死到臨頭了還
裝模作樣,所以黃毛男生譏笑了一聲,彎着脣說:“說得對。”
說完,黃毛男生將手電筒遞給身邊的人,然後猛的一腳踹了過來,我早有準備,在黃毛男生出腳的時候就往身側一躲,堪堪避開那夾雜着風勁的腳掌。
其他人估計是沒有料到我會規避,所以一夥人連忙靠了上來想要抓住我。
一個兩個我倒是還能對付,但是三四個人抓我一個,又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我根本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就被人包圍了。
揮出的拳頭還沒打到人身上,就被人用木棍揮了一下,我疼得兩眼冒星,心裡暗道糟糕,這手剛拆繃帶不久,照這麼被人打下去,不廢纔怪。
也就在我這樣想時,身體其他各處都遭了拳腳,縱使我再有本領也雙手難敵四拳。
這樣的情況幾乎是只發生在一到兩分鐘裡,隨後我就被人按在了牆上,鉗制住了四肢。
我本就有氣,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真是卑鄙!”
那被擋在外圍的黃毛男生頓時就笑了,哈哈仰天大笑着,笑了約莫十幾秒他才止住了笑聲。
“卑鄙?也只有弱者纔會說這樣的話,哼,你除了能罵人外,還能做什麼?來,打我啊,你剛纔不是挺能打的嗎?怎麼這會兒只知道跟狗一樣吠?”
黃毛男生拍着胸脯,示意我去打他,我不禁白了一眼,心裡更是把黃毛男生的智商拉到了白癡的一列。
黃毛男生見我不說話,似乎是來氣了,掄起拳頭就揮在我左側的臉頰上,我牙口一疼,隱隱有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其實,黃毛男生說得很對,也只有弱者纔會用罵人來解氣。
我們明知罵出的話即使再難聽,也都對當事人照不成任何傷害,只能徒勞的引來對方的怒火。
這一次,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感覺,上次被人揍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次仍舊改變不了這種狀態。
何時,我才能不被人欺?
我憤憤的想着,心底裡陡然升起了一抹惱怒,惡狠狠的瞪着黃毛男生,我道:“有本事你就放開我,你要是個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我咆哮着,宣泄心中的不滿,從來沒有這麼失態的我,終於忍不住打破常規了。
此刻的我,大概就如被激怒的老虎,在籠中張牙的口齒,只能用聲音恐嚇對方。
周圍的人見此都不約而同的笑了,黃毛男生笑得更加肆意。
他一手搭在一個青年男子的肩上,有些好笑的說着:“你聽見了嗎?他叫我放開他,我爲什麼要放開他?他以爲自己誰呀?還真當自己多了不起了!”
黃毛男生說完後又恢復了初見的兇相,他走到我身邊瞪着我,“我是不是個男人還用不着你來評價,倒是你,現在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男人!”
說完,黃毛男生又掄起拳頭打在我身上,一拳比一拳更有力,我就如被釘在牆上的靶子似的,任黃毛男生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