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原本清爽的微風,彷彿忽然翻臉的頑童燉着面頰陡然變的急躁起來,刺骨的寒風呼嘯而起,更爲這原本就離奇詭異的夜晚增加幾分肅殺之色。
“你說我們要衝,能衝出去麼?”楊怡警惕靠近火堆,拉拉身旁的胖子小聲問。
“衝!衝鳥毛,除非你丫的能保證外邊沒有蛇!”胖子彷彿氣急敗壞一般,嗤然一笑,用看待傻子的目光看着楊怡。
“你個死胖子•••”楊怡那裡容得下胖子如此囂張,還不等胖子把話說完,楊怡一個飛踹踢向胖子,彷彿此時的緊張形式完全與他們毫無關係一般。
忽然德仔面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無比,對着衆人做了一個禁音的手勢,探身對着寂靜的夜側耳聆聽着什麼。
“你們聽!”德仔彷彿在漆黑的夜之中,搜尋到什麼一般。
衆人齊齊屏住呼吸,面色嚴肅的傾聽起來,夜風嗖嗖的吹着,安靜祥和的小溪邊,驀的一個及其沉重的步伐聲,擊打在凌亂的鵝卵石之中,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響。
“鏘•••鏘!”
聲音來自漆黑的山林之下,皎潔的月色無法鞭策的地方,衆人的心,忽然再次被緊緊崩起,齊齊看向漆黑的陰影。
聲音越來越大,彷彿隨時都可能走出陰影一般,衆人齊齊瞪大眼睛,望着漆黑陰影,彷彿生怕錯過什麼一般。
驀的,陰影之中,一道黑影緩緩從陰影之中拉伸而出,漆黑的長衫,詭異的斗笠,離奇的布袋,來人竟然是張沐。
月光嬌柔的灑在張沐身上,一切都那麼詭異,離奇。
破舊的斗笠忽然微微擡起幾分,皎潔的月色之下,那雙血紅的瞳孔直直注視着這羣少年,原本恐怖、暴戾的眸子之中,竟然帶着一絲惋惜,帶着一絲憂傷。
張沐僅僅掃視了衆人一眼,彷彿輕輕嘆息一下,大步向着衆人走來。
“你•••你想幹什麼?”德仔自從張沐出現之後,身軀就一直大幅度顫抖着,此時看到張沐向着自己方向走來,更後退幾步,睜大眼睛,一臉畏懼的顫音道。
張沐前行的身軀,忽然止住,破舊的斗笠再次微微擡起,皎潔的月色照在那副蒼老而佈滿胡茬的臉上,一絲詭異的笑容忽然浮現。
那雙血紅的眼睛對視着德仔,詭異的一笑,忽然望向一直躲在德仔身後的曉宇。
“娃娃!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趕緊走吧!”張沐的聲音,沙啞而乾涸,就彷彿一個許久未說話的人,用乾硬沙啞的嗓音,淡淡道。
衆人微微向後方的火堆靠攏幾分,神色緊張之極,身體幾乎就要跳入火堆之中。
因爲那個聲音,雖然不大,但彷彿帶着一種魔力,彷彿九幽之下的勾魂使者,帶着無比的穿透力,深深刻畫在衆人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