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回到圖少慕身邊的時候,低聲向圖少慕彙報,“已經和董卓明說了,他應該能瞭解到其中的嚴重性,相信他回去以後會和陳司令彙報羅鬆村的事情的!”
圖少慕亦低聲的回答,“處理了方知成的事情,我們要刻不容緩的離開c城,我現在和你嫂子一樣,渾身不痛快。只是羅鬆村這件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什麼人!”由正前方傳來一聲大呼,然後是一連串追逐的腳步聲。
圖少慕和劉天都往發生騷動的方向走去,過去的時候只看見董卓的屬下擒住了一個男人,正往回拖。
“這是什麼情況?”董卓過去,也是一派長官的模樣,詢問參與其中的一個特種兵。
特種兵回答說,“連長,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發出了聲響,被我們逮住了。”
董卓示意特種兵將那人禁錮牢,不要脫了手,然後隔着距離,就指着那男人問,“你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老實交代!”
那男人的視線一直在人羣中搜尋着什麼,根本沒有聽董卓問了什麼,然後更是不理會。
董卓一看着這男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剛剛又在劉天那裡受了氣,於是乎氣哄哄的,一腳就踹在了那男人的小腹上,“老子問你話呢,你居然敢不答應?他媽的是不是找死啊?”
“唔!”男人吃痛得悶哼了一聲,陡然狠毒的目光就投向了董卓,之後不知道想什麼,壓下了肝火,開口也沒好氣的問,“當兵的小子,我問你,圖少慕,慕帥在哪?我要見他!”
“找慕帥?”董卓歪了腦袋,唾了口唾沫,開口確認,“你是慕帥的什麼人?找他什麼事情?”
“我和你們慕帥沒有半毛線關係,但是我今天在這裡等着,就是找他有急事,救命的急事。”
這時候,圖少慕已經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那男人一看見圖少慕,眼睛就亮了,“慕帥,你就是慕帥!”
男人的力氣不小,兩個人在身後拖着他,都愣是給他帶着走了好幾步,要不是身後又加了兩個人上來,他肯定能直接走到圖少慕的面前。
“慕帥,我找你有事!”
圖少慕此時腦子裡已經擯棄其他事情的影響,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面前這個男人身上來。
先說剛剛董卓踹的那腳,聽腳風,就知道踢得不輕,可是拿男人只是稍稍的哼了一聲,普通人肯定辦到如此,所以可以斷定這個男人是個練家子。
再說他的無謂。
董卓這裡帶來的可是一個連的軍力,那男人隻身一人,而且絲毫不買董卓的帳,開口就要見他,說明是準備充足,且對他進行過調查的。
“給我一個理由!”圖少慕緩緩的開口說道。
“理由?”男人重複了一邊圖少慕說的話,接着話就問,“你要說明理由?只要你想要,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圖少慕雙手背在了身後,衝着拿男人走近了幾步,劉天擔心的衝到了他的前頭,回過頭來對着圖少慕勸說,“慕帥,這個男人來路不明,你最好不要離他太近,不安全。”
圖少慕點了點,示意他自己有分成,就吩咐了劉天在一邊候着。
“你既然敢一個人來,就不要有傷害人的打算,否則就休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圖少慕半眯着眼睛,盯着那男人的眼睛看,半威脅的口吻。
然而男人直視圖少慕的眼睛,十分的坦蕩蕩,“慕帥說的是,我只是來求慕帥的,自然不會傷害任何人。要是你不相信,就讓這些人禁錮住我,並且你和我之間保持安全距離。”
圖少慕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男人,好像是條漢子,但是爲了安全起見,還不能放過他。
“既然是來求我的,就說說是因爲什麼事情來求我的!我印象裡,根本和你不認識,也沒有交集。”
圖少慕腦子裡已經飛速的記憶力搜索這個男人的信息,然而最後證實,他和這個男人根本不相識。
“慕帥不認識我也不奇怪,但是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方知成這個名字。”
今天他們就是衝着方知成來的,現在有一個陌生男人開口就提起了方知成,不免將所有人的神經都提了起來。
“你和方知成是什麼關係?”圖少慕下意識的問。
男人也不避諱,直接就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方知成是我大哥,平時大家都叫我老二,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我大哥方知成的車剛進到了裡面的羅鬆村去了,而他讓我在這裡下車等你過來。”
董卓“嘶”了一聲,上前就揪住了老二的領口,“你小子打得什麼主意?誰告訴你慕帥今天會來這裡的?”
“董卓,鬆開他!”圖少慕下了命令,董卓不樂意,也只能鬆開了老二。
劉天也緊張得很,湊近圖少慕犯難的將猜測告訴了他,“慕帥,難不成我們是被人跟蹤了?你說這附近會不會有埋伏?”
劉天的聲音不大,但是近距離的人也都聽了個清楚,包括老二在內。
然後就聽老二一陣豪邁的大笑,“哈哈哈......我們沒有跟蹤,只是對慕帥做了一點點的瞭解,僅此而已。”
“看來你們拿戒指,就是爲了引我來這裡了!”
老二連連喊,“聰明,慕帥不愧是慕帥,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猜到了。”
繼而老二津津樂道的說起了這件事情,“沒錯,奪戒指,就是爲了引你來這裡。我大哥說了,用卑鄙手段奪來了慕帥夫人的婚戒的確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爲了還這個羅鬆村死去的人一個公道,他就算是殺人也在所不惜。”
就在十幾分鍾前,圖少慕還糾結的事情正山窮水復疑無路,然後遇到了這個叫老二的男人,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這麼說,你大哥,還有你,都是拿羅鬆村的倖存者?”圖少慕認爲這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推斷,誰知老二卻搖了搖頭。
繼而他的話,證實了圖少慕的所有猜測。
只不過老二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裡不再是那種熠熠光彩,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盡的黑暗,那黑暗正是恨的涌結。
“羅鬆村,根本就沒有一個倖存者,有的只有回到家鄉,卻發現滿目蒼夷的哀悼者!”老二說道這些,眼眸子裡開始泛着通紅。
他就是羅鬆村的哀悼者之一。
果然,羅鬆村的火災背後,有着一個非常非常黑暗的故事。
“方知成,也是羅鬆村的人?”圖少慕長呼了一口氣,將那種駭人心肺的血腥畫面從腦海裡抹去。
“對,我和我大哥都是!”老二左右晃了脖子,發出骨關節的嘎達聲。
與此同時他將自己的悲傷給甩掉了,冷嘲得說道,“其實換句話說,現在整個羅鬆村,就只剩下我和我大哥兩個人了,除去死在大火的,其他散落在外務工的,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總之都聯繫不上了!”
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都想着,這羅鬆村到底是惹到了多麼惡毒的人,殺人放火的事情都給他們做絕了。
與衆人憐憫所不同的是,圖少慕在老二的眼神裡看出更多的是愧疚,他走到了老二面前,嚴肅且認真的問,“你和方知成,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纔會給自己的村莊帶來滅頂之災?”
這個村莊,地處偏僻,交通也不是十分發達,四周的地理環境也不像是能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之所以會一夜之間被毀掉,肯定又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圖少慕斷定是方知成和老二。
這時候,老二再無淡然,而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的盯着圖少慕的看,準備開口辯解的雙脣就無力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
他愕然的雙眼,倒映着的圖少慕的聲音,逐漸得在眼前高大了起來。
難怪,難怪他二十七歲就能是少將,也難怪大哥說,要解決了孟春秋,靠反恐部隊根本沒戲。
所以東方家族復興的事情牽扯到了莫栩涼的時候,大哥纔會不顧孟春秋的勢力盤踞在c城。執意要回c城,以身犯險,爲的是用莫栩涼手上那枚價值連城的戒指引圖少慕出手。
果然,他家大哥的判斷是沒錯的,圖少慕的能力也是不能估量的,只是在隻言片語裡就看出了他們兩個人在內心裡深深藏着的愧疚和骯髒靈魂。
圖少慕也不奇怪老二會有這樣的表現,倒是很樂意見到老二此時此刻的反應,而不是矢口否認。
“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已經稍稍的瞭解了一下羅鬆村的情況,村莊被燒燬,裡面的蹊蹺太多,我也有所猜測,並且和反恐部隊的連長董卓有交流。所以就算你今天不出現,反恐軍區對這件事也不會坐視不理。”
圖少慕轉過身,背對着老二,嘴角處一絲微笑。
他需要知道有關於羅鬆村毀滅的前因後果,與其直白的去問,不然假裝自己不想插手這件事情,逼老二自己主動交到一些事情。
老二一聽圖少慕的意思是要將羅鬆村的事情交給反恐軍區來處理,礙於有反恐軍區的特種兵在,他纔沒有破口罵反恐軍區其實就是個擺設。
“慕帥!”老二顫顫巍巍的喚了圖少慕一聲,“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大哥說你們這樣的人,都是猜忌多疑,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所以他讓我帶了一樣東西來給你,說是你看到了這件東西以後,就一定會爲他、爲羅鬆村討回一個公道。”
並且老二非常的上道,他沒有要求特種兵放開他,而是自己開口說,“我外套裡面有個暗袋,還請你們幫忙我將東西取出來交到慕帥的手裡。”
董卓一馬當先,搶在了劉天前,伸手到了老二的衣服裡,果然在門襟旁邊發現了一個缺口,伸手進去摸到了一張紙片。
“慕帥,找到了!”董卓將紙片交付到圖少慕的手裡,隨即補了一句,“就只有這麼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