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烈日當頭照卻被烏雲遮住了陽光,我不放心的查詢了這幾天的天氣預報,半月以來都是以晴天爲主。
我拍拍車座,豆豆歪歪腦袋有些不情願的跳在我的懷裡,我笑着埋怨了幾句豆豆那欠扁的樣子避開喧鬧的人羣跟街市向山底而去。
今天是固定趕集的日子到處人聲嚷嚷,我就不用擠在一起去挑挑揀揀,本來就一人一狗能吃多少。
人丁單薄啊!
爬山比較實惠,今天沒有往日人多,大全部分人都趕集去了誰還有心情爬山呢。
我鎖好車,豆豆時不時的看着它腳上的鞋子,那個樣子太滑稽了,我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笑了許久,山中的霧漸漸消散,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我的揹包裡裝了幾瓶溫水其中有豆豆的一瓶水,每次回家看到豆豆口乾舌燥狂奔到碗跟前拼命的喝水,我就感覺心疼的不行。
我拽着豆豆一步步爬上山頂,找了個舒服的角落,摘遮陽帽絲巾和手套,在揹包裡拿瓶喝水,豆豆盯着我哼哼唧唧,又給它倒在乾淨的碗裡,豆豆歡快的喝着水。
我舉着相機捕捉着遠處一隻不知叫什麼名的鳥兒,豆豆在相機跟前晃來晃去,喀嚓一聲狗鳥合一。
我仔細看了一會兒也有一番情趣,我咧着嘴把豆豆抱在懷裡,戳戳它的腦門。那雙閃閃發興的眼睛興奮的望着我,使勁兒的吐着舌頭往我臉上蹭。
中午的陽光有些猛,我躲在蔭涼處拉過豆豆當枕頭小睡了一瞬。豆豆睡的呼呼四肢伸展,我坐在一邊望着遠處高底不平的山巒,綠蔭環繞。
山頂上的人也不少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戴着眼鏡看看書,聽聽收音機,看看風景。小聲跟老伴閒談,我坐在一旁看得出了神這纔是生活。
我到古來稀的那天,陪在我身邊的人會是誰?
我跟豆豆吃了一些點心填飽肚子,豆豆很乖巧的蹲在我跟前。
我輕輕的撫摸着它那一身潔白的毛,我的心裡突然生出太多的感慨。如果沒有豆豆陪我度過這麼多的日日夜夜,我都不知我該怎麼過完那些時光。
我很疼豆豆,非常非常的愛它。我把它當成了我生活中最最要的成員,我只要看到它整天活蹦亂跳。不管它扯壞我多少條裙子玩耍我毫不心疼,它對我不離不棄,我不開心它一整天也會很少進食,我怎能不疼它呢。
轉眼間夕陽西斜,我收起揹包牽着豆豆慢慢下山。載着豆豆一路狂飆,豆豆跟我學會了冒險,它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伸着它那小小的爪爪抓着車把,搖着毛茸茸的尾巴哼唧的歡呼着。
今天特例圍着鎮上多跑了幾圈,回到家時月亮高高掛在空中。
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把豆豆扔進溫水裡洗澡吹乾,我洗澡出來看到豆豆眯着眼睛趴在衛生間門口等我。
這一晚豆豆窩在我懷裡一夜沒動,我也一覺到天亮。豆豆發現我醒來醒在我身上蹦躂了一會兒出門在院子裡不知在幹什麼。
我回復了幾條漫凝發來的信息說她父母下午就能回到鎮上,讓我去接一下。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吃了早餐後躺在院子裡的沙發上捧着本書一直看到中午,載着豆豆轉了幾圈後在鎮上等着漫凝的父母。
我差不多等了兩個小時,豆豆已經很不耐煩的圍着我轉來轉去。我也有些急躁,中午幾乎沒吃東西這會兒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
豆豆對着前面叫個不停,扯着我的腿腳。
我定晴一看,還真是有班車進來,豆豆晃着腦袋一直往前跑,我騎着電頻車在後面追邊喊着豆豆。
車停了,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豆豆高興的圍着轉着。
“今天路上出了點事故所以就晚了,你等很久了吧?”漫凝的母親跟父親同時問我。
我說剛到,接過他們手裡的包裹放到車上步處向家裡走去,一路上聊着漫凝婆家及生產所住的醫院。產後護理及一些事情都是漫凝的婆家提出來的,看來穆家對漫凝這個準媳婦還是不錯的。
安頓好漫凝的父母已經晚上六點,我告辭後趕緊回家準備吃的,雖然吃了些東西,我也沒好意思吃多吃,我這人臉皮兒薄,在別人家不好意思張嘴的那種人。
我解決了晚餐,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漫凝的,我急忙回過去原來是她父母的手機全部落在了家裡。
“你放心,他們安全到家,這會兒已經睡下了,明天我去家裡讓伯母跟伯父給你回過去,早點睡啊。”
有這回事?
我竟然不知道,難怪漫凝會擔心。
漫凝的父母在鎮上呆了三天就回去伺候女兒去了,這次去一直等到漫凝生產後纔回來。
漫凝的父母臨走前讓我搬到她家去住,把我現住的房子退了,這樣可以免去房租。
但他們不知的是,這家的屋主老人將自已的房子饋贈給了我。只是拿走了一半的租金,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都沒有答應,仍然把房子給了我。
老人跟着他唯一的兒子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剛開始還有聯繫漸漸的我再也沒法聯繫到他老人家,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腦袋閃過老人家收過租金時說過的一段話讓我記憶猶新。
“孩子,我把我唯一的房產留給你,留個念想吧。如果我能有幸活着回來再看看這裡也就知足了,我要跟着我兒子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去生活,我早年的時候我的女兒走失了,至今未回。我看到你就會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算算年紀應該就是你這個年紀,不知是死是活。後來我的兒子出生了,可是我的老婆去因女兒的走失一直愧疚而去世了。”
那是三年前我剛租下這裡半年時,我親眼看着老人家跟着他的兒子一步步走出了鎮上。
他的兒子應該是富翁,接走老父親去享福去了,可是他的兒子並不知父親一直心心念唸的是他的女兒還有他早逝的妻子。
我在客廳的桌子上拿過老人留給我唯一的一張發黃的照片不停的擦拭着,不知他老人家在遠方過的可好?是否常常惦記着這裡的一草一木。
我重新四處擦洗了一遍,老人家是很愛整潔的,也許他有天會落葉
歸根吧。
這裡的陳設我沒有去改變,一直保持着老人家裝修的原貌,兩層小洋樓,在當年來說是相當闊氣的,只是因女兒的走丟,妻子的去世而漸漸衰敗了而已。
我希望有一天老人家能回來,如果我一直生活在這裡的話我會替他的子女爲他養老送終,我希望他在最後的日子裡愉悅的沒有遺憾的。
三年過去了,我一直期盼着某天早晨能看到老人家精神矍鑠的站在門口,對於他的饋贈我一直都是身懷愧疚的。
突然有一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大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豆豆弓着身子在門前汪汪的叫個不停,我急忙披上衣服打開門。
門口站着一個陌生女子,旁邊停着一輛名貴轎車。
“請問您是?”我整理了下頭髮問。
“我是送我爸爸回家的,你就是舒冉吧?”女子似乎很開心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
我點點頭說是。
豆豆叫聲停了,躲在我身後盯着出現的陌生人。
我擡眼向車裡看去,好熟悉的背影。
車裡走下來一位老人旁邊是他的兒子,跟前還跟着一個十來歲的長的很帥氣的男孩子。
我驚呼,臉上笑開了花。
“您回來了,太好了,您知道嗎?我天天盼着您能回來。”我上前給了老人家一個懷抱。
“呵呵,我呀過不習慣城裡的生活,我不會嫌棄我這個老頭子給你添麻煩吧?”
老人家樂呵呵的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的心裡猛然鬆了一口氣,一家人扶着老人家笑呵呵的進了家。
老人家細細的打量着闊別許久的家,眼裡閃着渾濁。尤其是看到院子裡的蔬菜長的正旺,一切都被我搭理的妥妥當當,拉着我的手說個不停。
他的兒子的眉頭間全是笑意看着自已的父親,小孩向老人家詢問我是誰?
老人家拍拍孫子的手說是親人。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求救於他的兒子,誰知道那個男人竟然無視我的求助轉身在院子裡摘了些蔬菜進了廚房。
看上去長的很喜慶的女子一直陪着老人家。
“冉冉,我給你說我找到了我的女兒,就是她,跟你一樣大。”老人家笑着對我說。
“真的嗎?太好了。”我立刻看向女子,她的眉宇間像極了她的父親年輕時候。
女子嘿嘿笑了幾聲,安靜的坐在父親旁邊看着父親滿臉的笑容。
聊天中我才得知,女兒叫石北北現在在一家建築事務所的建築師。兒子叫石華是一名律師,兒媳婦是一名婦科大夫這次因醫院請不了假沒有前來。那個小男孩子叫石銘今年上小學六所級,學習非常好。
老人家說着這幾年的見聞惹得我們哈哈大笑,經歷風霜的臉上的溝壑似乎慢慢展開不少。
說話間老人家聞到了香味立刻進了廚房,我們緊跟其後享受過早餐後,休息了一會兒,老人家帶着他的孩子們去後山祭奠他們的母親去了。
我拒絕了前行,這畢竟是他們家第一次相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