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最繁華的商業區。
我推開 100多平米的婚房到處洋溢着喜慶,鮮豔無比的喜字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結婚照上的自己笑的有多幸福,雙手撫摸在相框上,喃喃而語:“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知道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到底在哪裡?”瘦弱的脊背一抖一抖的壓抑着無言的哽咽,淚水像決堤一樣不可收拾。
所有的都是我精心挑選、佈置,我要求每一塊瓷磚都不能有一丁點的瑕疵,就如對婚姻一樣,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指尖摸索着大大的喜字,似乎諷刺我的多情,他的無情,如果可以我真的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當初滿懷希望想要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婚姻、愛人,每天早上起牀一眼就能看到對方那就是莫大的幸福,如此簡單的婚姻,現在對我來說都是奢望。
我不知道當初看上他什麼了?要錢沒有,全靠我財力的支持。沒有給我做過一頓飯,哪怕是一份簡單的早餐。我反而像老媽子一樣照顧了他這麼多年,現在想想真是不值得,爲什麼當初就沒有發現呢?現在倒好,一切都回到原點。
原本熱死人的天氣,我周身發冷,如寒冬臘月。
黎晰尋遍所有舒冉可能去的地方仍是一無所獲。他突然靈機一動:“夏雲,你知道舒冉去哪了?”夏雲沉默了一會兒。“別慌,可能…可能…去了婚房,地址我發給你。”
太陽西斜,餘輝向窗戶邊移動着,我趴在窗臺上看着玻璃屏幕上滾動着最新款的婚戒,在陽光照耀下褶褶生輝。
黎晰坐如針氈,前面堵的水泄不通。
眼看天快黑了,跑步?他想起了在部隊的日子甚是懷念,臉部緊繃的線條柔軟了下來。萬一那個傻女人?他把錢放在了後座上跳下車健步如飛轉眼不見了蹤跡,引來一陣歡呼聲。
我張開手指,取下鑽戒仔細的看着那一圈圈的光暈。那是他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這枚鑽戒,承諾這一生非我不娶的誓言迴盪在腦海中彷彿發生在昨天。我早就應該扔掉它,我還像寶貝一樣供奉着,真是蠢到了極點。
這是30層,樓下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我把戒指扔了下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堅守了七年的愛情抵不過物質的誘惑。
這種痛一直痛入骨髓,痛的五臟六腑都扭曲了。
我撫摸着痠麻的胳膊,此時已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衣帽間裡,赫然掛着專門定製的婚紗。我整理好放進了禮盒中,我有些頭暈,靠着文件櫃坐了下來。
突然發現文件櫃的門開沒上鎖,我順手整理了一下。一份婚前公正過的協議夾在其他文件中散落了出來,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來,我快速的看着裡面的內容,婚前及婚後所有財產全部歸舒冉所有,夫妻感情破裂或者其他因素離婚,男方必須淨身出戶。簽署日期是我訂婚的前一天,簽署姓名爲父親跟高軒。
我不相信高軒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意簽下父親這麼苛刻的協議書。一定還有什麼其他沒有寫進去的東西。他們在幹什麼?爲什麼我一點都沒有
察覺?還是他藏得太深?
我的心涼透了,我無法表達現在的心情,公正處是好友的單位,難道她也知情瞞着我?像一團迷霧籠罩在頭頂散不去。
手裡的協議捏的皺巴巴的,我又氣又恨,顫抖着站起來雙手狠狠的砸在桌面上,震得書架上稀稀拉拉的書砸在了我的頭上。
嘶。
我七竅生煙,撲通全部推到了地上。
一張藍色病歷本躺在地上,這是誰的?我蹲下來疑惑的打開,居然寫着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海瑤?顯示懷孕兩週。我的瞳孔越來越大,眼睛盯着已孕兩字能滴出毒液來。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撿起櫃子旁邊沒拿走的鐵錘,又哭又叫瘋狂的砸碎了滿房子的東西,在結婚照上又踩又砸。
滿屋狼籍……
我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嬌喘着,在無人的夜裡狂笑不至,眼中的淚變成了濃濃的化不開的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黎晰推開虛掩的門跑了進來,我握緊鐵錘緊張的站起來。黎晰滿頭大汗向我撲來緊緊的把我砸在懷中,喘着粗氣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我會護你一生周全……”
哐噹一聲鐵錘落下砸碎了瓷磚。
“我過來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租或者閒置以後再定。”我迎上黎晰的眸子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撫平蹙成一團的眉毛。
黎晰忽然壞壞的挑挑眉,眯着眼睛端詳着我,眼睛不斷四處瞅着:“喏,這是你收拾的成果?”說完麻利的整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