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目睹他們的醜態,心裡說不出來的感慨。
“我們回去吧。”
黎晰依舊擰着眉頭車子拐了一彎朝城北方向駛去,我努力的想把剛纔的一幕幕拋到腦後。
最終我還是以失敗告終。
記憶是件很頑固的東西,不是你說忘記就能辦到的事情。
“你還是聽我一句勸,最近跟夏雲保持點距離這樣能最好的維持你們的關係。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再怎麼恨那也是她的親人。”
我閉着眼睛鼻腔裡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黎晰也許感覺到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的對話聲心的開着車。
腦海中閃過那個女醫生的臉,我是不是應該再次去醫院碰碰運氣?萬一我再次因爲自已的私事而葬送一個醫生的職業生涯。
我不能爲了自已的事情而再次連累了別人。
最讓我抓狂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站在身後的那個神秘人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
我一定要查出來把他碎屍萬段都不解氣,缺德玩意!
不由的鑽進手裡的安全帶把它當成了出氣筒。
車停下了,我還沒有從幻想跟憤怒中清醒過來。
一陣尖銳非常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忘記了解安全帶就這樣一頭撞到車門上。
我捂着腦袋,黎晰給我解了安全帶。
“你整天在想什麼。。。”小聲的說了幾句。
“你不要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擡眼就看到兒子跟古邵麗叫囂着,要不是江浩然攔着晨晨會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哪還顧的上頭疼幾步跑到他倆跟前把兒子護在身後。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衝着古邵麗吼着,真的想一棒子敲死她才解恨。
“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你求着我,我都不會領你的情。”古邵麗輕蔑的看着我。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會求着我的。”
我拉着兒子進了大門。
“你跟她費什麼話,以後不許理她。”
兒子氣的呼呼幾步就進了電梯,隨後跟來的是江浩然,黎晰不知去了哪裡。
我也沒有心思去過問。
兒子說讓我不責怪江浩然,是他非要下去理論的。
手裡的包還沒離手古邵麗的電話跟着來了,我氣的直接關機。
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瘋子。。。
古邵麗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不見了人影,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我該如何是好?
夏修成爲了拯救他的公司一定會跟舒樂康去交涉資金的問題,可是他什麼時候這麼富有?
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賺的黑心錢?
我還是放心不下夏雲,她的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她一定是責怪我了?
我還是聽聽黎晰的建議這段時間不要跟她有過多的交集。
家裡我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我就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安靜一下。
可是我該去哪裡?
我掐指一數能談心的朋友只剩下了夏雲,再無其他人。
好可悲,我的人生已經過到了這個份上。
我邊走邊想撞到了一個人,擡眼的瞬間我馬上開始後悔出門了。
高軒面無表情的盯着我,我別過臉越過他身邊。
“你最近怎麼樣?臉色很差?”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跟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否則你家裡的老婆會找我的麻煩的。”
我說完快步走開了,我能感到背後那道目光一直追尋着我。
走着走着,我又退了回來。
高軒不是這裡的醫生嗎?
如果我找他幫忙的話,我想一直在我身後的那個人也沒這個本事一手遮天吧。
我決定試試看,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以後我不會再到醫院做腦部檢查。
我走回來的時候高軒還站在原地,雙手伸進衣兜裡。
在他愣神的空間,我站在他跟前。
他有些詫異的看着我,再次往我身後看了一眼。
我看着這張臉,其他的醫生我不能昧着良心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不一樣,他曾經害我丟盡了顏面,現在給我點補償有何不可?
“高醫生,能幫我預約一下你們醫院裡最傑出的腦科專家嗎?”我露出微笑看着他。
他立即說沒問題。
“我現在就能帶你去,走吧。”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在包裡取出化妝鏡看了一圈。
都是陌生人並沒有人注意到我跟高軒,但願這一次不要被發現纔是。
高軒在掛號處跟他的同事耳語了一番帶着我上了五樓,我還是第一次來。
“你等會想問什麼,儘管問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裡面這位是江城最好的腦科專家。”
高軒給我解釋着,我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周圍來來往往的患者跟家屬,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高軒進了辦公室,我進了門玻璃上盯着外面的人。
高軒跟那個醫生說了什麼,我一句都沒聽到。
忽然一個奇怪的男人總是對着這扇門東張西望,不斷的壓低着帽檐。
我跟幾年前撞我的那個男人做着對比,好像有那麼點像。
我推門出去,男人立馬背過身裝模作樣的打電話。高軒後面追出來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改天再過來。
“你去把打電話的那個男人抓住,他跟了我一路了。”我給高軒說着,他立馬擡眼順着我的方向看去。
那個男人似乎發現了我們倆,腳底抹油般的跑下了樓梯。
我倆在後面追始終沒有追上,不知道藏在了哪裡。
“他。。。他跟着你幹嘛?”高軒停下來扶着腰問我。
“我哪知道,呵。。。就這點能耐,把你喘成這樣?至於嗎?我走了。”
我沒看他一眼進了電梯,看來真的有人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後背涼颼颼的,恐懼不停的加劇着。
爲什麼要監視我的生活?爲什麼害怕我來醫院呢?
不會我的家裡還有我沒有發現的微型探頭?
外面的太陽依然驕陽似火,我像掉進了冰窟一樣冷的瑟瑟發抖。
這人是誰派來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家裡一定有什麼東西。
江浩然跟兒子看着我翻箱倒櫃的找東西非常的驚訝。
“你在找什麼?”
江浩然拽着我的手,兒子一臉的疑惑。
我讓兒子去看電視了,留下江浩然。
“我剛故意去醫院,果真有人跟着我。我沒有追上他,跟那年的男人身型很像,也許就是同一人。我擔心家裡被他們安裝了監控設備,我得好好的找找才行。”
“就是不知道是誰,我查了幾年了都沒結果。痕跡抹得乾乾淨淨,我們一起找找看,應該不會的。”
我倆正準備開始把整個家裡全部翻一遍時,黎晰回來了。
我們三人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才把家裡大大小小的角落全部整理完畢。
什麼都沒發現。
“他們不可能進來的,這下放心了吧?”黎晰擦着額頭的汗說。
我猛然想起有一個地方沒有翻騰,那就是當初裝修的
時候天花板的吊燈因爲運輸過程中損壞了一顆水晶。
後來店家用了顏色相同的玻璃管縫合起來,裡面是空心的。
我盯着吊燈細細的觀察着,除了客廳裡的吊燈之外其他的地方我們連灰塵都沒放過。
“把吊頂拆了。”
黎晰看看我,又看看五光十色的吊燈蹙眉。
“你要知道,一旦拆下來不是專業的人是沒法再安裝上去的。很容易碎掉的,你確定嗎?”
“拆吧,大不了再換個其他的。”我是鐵了心一看究竟。
江浩然從儲物間裡搬出梯子開始拆卸,兒子在一邊幫忙。
好不容易卸了下來,還好沒有打碎一顆水晶。
我們四人細心的檢查着。
“你這是從哪裡買的,真漂亮。。。”黎晰說笑着。
“完事了再說這個事情。”我把那個縫合在一的玻璃管子給擰了下來。
玻璃管子是深紫色的,裡面掉出來一枚拇指大小的竊聽器。
我們都不說話了,盯着這個東西不知道。
我的頭一下子就爆炸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他們都瞭如指掌,我瞬間沒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黎晰拿在手裡研究了半天,江浩然說他對個不是很瞭解。
“這種竊聽器能自動回撥小聲說話都能錄下來,可以在數百米範圍類定位。這種小攝像頭不用接線,可以直接拍照和錄音,不過像素低一點,只有30萬像素。”
我聽他的話,完了。
我徹底暴露在了他們的眼中。
黎晰的跟江浩然臉色難看的要命,竊聽器被江浩然踩碎了扔進了馬桶中。
家裡的瘤子清除了,我還是沒法冷靜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黎晰跟江浩然對着吊燈直嘆氣。
“裝修的時候我找的安裝公司,配送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水晶後來就用玻璃管連接的,當時就是爲了省錢我也沒在意。”我腦袋裡亂哄哄的。
“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打碎的,如果是那個時候安裝的。這些年你一直都生活在監視當中,是誰這麼缺德。”
黎晰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看向江浩然,兒子則坐我身邊沒有開口。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查是查不出來的。只能以後小心不要讓陌生人進來,只要能揪出這個人我一定讓他這輩子都後悔。”江浩然咬牙切齒的轉來轉去。
“還好我們找到了,他們知道我們的事情太多了。”我乏力的靠沙發邊上。
“你說的對,這樣他們不會再知道我們說過的第一句話。太可怕了,到底誰這麼可恨?”
黎晰把吊燈收到了儲物間裡關上門坐到了沙發上。
“不糾結了,我去做飯,餓的不行了。”我調節着氣氛。
黎晰點點頭,我聽到了江浩然肚子咕嚕嚕的響着。兒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江浩然笑笑!
我簡單的做了些飯菜吃的精光。
客廳裡的燈光很暗,心裡卻很舒服。
他們三人睡的很香,我終於放下心美美的睡着了。
不知從何時起我半夜就會莫名的醒來,在家裡走上幾圈我都在想自已是不是得了神經病。
今夜依舊如此,我跟神經病一樣悄悄的在客廳裡轉了一圈。
只有這樣做我的心纔會安靜下來,不再那麼恐慌。竊聽器終於撤掉了,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找我的麻煩。
我只是慶幸從來沒有在聊天中說起過房產證放在哪裡,否則我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舒樂康爲什麼要這麼做?
會不會還有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