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晰,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我是誰的女人由我做主,你今天是來確定我是死是火的話,滿意嗎?你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就屬你舒冉莫屬,我今天才現你是如此下濺,爲了互不相干的人詆譭我,怪不得當年你的未婚夫踹了你。我想你應該痛改前非,沒想到你到今天死心不改,重蹈覆轍來這一套。我黎晰瞎了眼對你窮追不捨,呵呵。我錯了,不該對你這般好,我輸了,我沒有你這麼強大的內心,我的心很小隻能容下一個你。”
我就這樣看着黎晰的嘴一張一合,至於講了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到,只感覺自己所有的堅持在這會兒全部崩潰。
“這就是我的真實面目。”我突然悵然若失,扯住了江浩然的衣角。
黎晰再次憤恨的看到我跟江浩然並列而站後甩門而去。
“浩然,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你回去休息,謝謝你。”我鑽進被窩裡一直等到江浩然腳步聲遠去。
我茫然瞠視着夜空,遠處的高樓大廈矗立在天地間,我甚至看到了對面大廈裡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吃着晚餐,我的父母不知從何起再也記不起我需要什麼?
家?
只是一個很遙遠模糊的名字。
一陣悲涼感傳遍我的四肢百骸,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包裹的嚴嚴實實,呼吸變的艱難起來。
我懶懶的靠在牀邊,扯着嘴角笑了笑。
盯着手機屏幕,翻閱着這幾年來與黎晰所有的短信,足足有好幾萬條,我再次品嚐着其中的甘甜,這是第一次靜下來反省,我就是這樣一個不撞破南牆不回頭的人,相識的點滴如毒藥滲進血液根深蒂固我一條條慢慢的刪除,最後一條是去鄉下之前的信息:酒店、婚紗、婚戒、蜜月已預訂,等這件事情過後我上門提親。呵呵,這些已經與我無關了,當他說出我下賤那個詞後。
我沒有想過去懇求他留下來,或者解釋我跟江浩然之間的事情。我的自尊在多年前已經被踐踏,黎晰終究是瞧不起我,我有何必再去苦苦哀求呢?
黎晰獨自站在江邊眺望着,身邊嬉笑的孩童跌跌撞撞飛奔着,後面的年輕媽媽們在追趕着,廣場舞上翩翩起舞,歡快的音樂傳遍整個江城,這是休閒下來的一種娛樂。
車裡的電話不停的閃着藍光。
黎晰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回到車裡翻出袋子裡的婚紗時耷拉着腦袋,又慢吞吞的裝了回去,咬着嘴脣雙手插進濃密的頭髮裡,不停的撞擊着方向盤。額頭淤青一片,眼中有着讓人讀不懂的迷茫與傷感,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疲憊而憔悴,眼裡佈滿了血絲,編輯好的短信最後也放棄了。
砰砰。
車窗外溫俊熙一臉探究的將腦袋伸進來,眼睛鎖定在黎晰還沒來的及刪除的短信。嘴角有些上揚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說出的放大鏡也帶着輕佻刺激着黎晰的感官。
“乾脆分手得了,累不累?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夏雲愛了你
多少年了,你心知肚明。“溫俊熙不怕死的上了車,搶過黎晰手裡的手機一次將所有的信息全部刪除。
“你?”
黎晰氣結,順手拽着溫俊熙的脖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這個火上澆油的男人。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溫俊熙不斷的咳嗽着,雙手抓住已經瘋狂的男人,黎晰忽然心裡一軟鬆開了手,又變回了一張臭臉。
“如果你掐死我能緩解心裡的鬱悶的話我無所謂。”再次將腦袋湊到黎晰面前,迎來了有力的一拳,砸的溫俊熙哼了一聲。
“真下的去手。”
車坐角落裡沒有塞進去的婚紗漏在外面。“難道你求婚被告拒絕了?”掏出婚紗不住的咂舌,最吸引的還是那款婚戒。
“阿晰,你說說話行不?這婚戒都送上門了,婚期將近,你這是什麼意思?”溫俊熙物歸原位瞅着黎晰沒有表情的臉,他不知如何是好。
“用不上了,送你了。”黎晰拋出這句話啓動車子駛出了江邊喧鬧地帶。
“什麼?”溫俊熙石化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真的結束了?”等來的無聲溫俊熙雙肩一跨,又重新打開婚戒,藉着微弱的燈光,婚戒內清晰的刻着兩人的名字又放了回去。
“我支持你的選擇。既然決定了放棄,勇敢一些別爲難自己。”溫俊熙看着黎晰的側臉道。
車停到了江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歡暢城。
鑰匙丟給了泊車小哥,黎晰擡腳被迎了進去,溫俊熙如跟似的尾隨在身後,震耳欲聾的DJ震得心尖都顫。
溫俊熙大聲在對黎晰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坐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我沒讓你跟着我。”黎晰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嘰嘰喳喳的人,點了一桌酒喝了起來,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頻頻向黎晰示好,幾圈酒下來,暈暈乎乎的被有心機的姑娘拉下舞池趁機揩油,溫俊熙坐在吧檯上盯着黎晰的方向,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點,溫俊熙不顧黎晰反對塞進車裡扔回了家裡。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去,黎晰猛然清醒,立即站起來追着溫俊熙廝打不料被椅子絆倒,磕破了嘴角。胳膊被劃破,黎晰恨恨的盯着溫俊熙。
“你還嫌我不夠狼狽嗎?”甜甜嘴角的,揉着胳膊,溼噠噠的衣服緊緊貼着,一對劍眉能夾死蒼蠅蹙在一起。
“需要我幫忙嗎?伺候您沐浴?”溫俊熙爲了能緩和剛纔過分的舉動諂媚道。
門被狠狠的帶上,溫俊熙收拾着客廳裡的雜物。
我只留下了最後一條信息留作念想,不管以後的結局如何。
門輕輕的開了,江浩然出現在門口,他沒有開燈,悄悄地坐到了我的身後,我早就察覺到有人進來,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黎晰?他今晚過來我可以當作一切都不曾發生,但願那個是人黎晰的話,明天領證結束我的單身生活。
一股清香的薄荷味鑽進我的鼻孔時,我的夢終是落空了,他真的如他所說他輸了,倒不如說
是我輸的慘不忍睹,面目前全非,連僅有那點自尊都搭了進去,依然兩手空空,眼角乾澀酸脹但沒有一滴淚落下。
身後的人扶起我後擁進了懷裡,久久不語,我在懷中靜靜的靠着,如海水中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明天不上班?”我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擡頭小聲道。腦袋昏沉的厲害又垂了下去。
“不礙事,我叫廚房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這些天不能吃帶刺激的食物。”
我心裡一暖,可能在這個時候只有這個男人會關心我,眼中有些溼潤。鼻腔很重,渾身有些顫抖。“謝謝!”
燈亮了,桌上已經擺上了幾樣樣小菜,栗子扒白菜、清炒蛇豆角、清淡冬瓜蝦仁粥。還有幾樣我叫不上名的菜,兩碗白米飯,瞬間有了吃的慾望。忽然看到角落裡站着一個繫着圍裙的中年女人恭敬的在一旁挪過椅子,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西裝掛到了衣架上,然後低眉垂眼站在了一旁,沒有說一句話。
我看了江浩然一眼,粥推了過來。“嚐嚐。”輕柔道。
“嗯嗯,光看都有食慾。”我滿足的吃一碗,伸手還要吃的時候。“不能貪吃,調皮!”聲音極溫柔,一度我懷疑不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他伸手擦去了我嘴角的蝦仁,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眼角撇到了旁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女人睜大眼睛,嘴角半張,明顯的呆楞中。看到我看她,立即恢復了原狀,又看了江浩然一眼,眼中滿滿的不可思義,我想應該是啞巴不會說話吧。
米飯又推了過來。
“注意集中吃飯,瞎看什麼呢?”菜夾到碗裡,我立即開動,邊吃邊稱讚手藝好。江浩然聽到後臉上笑容綻放,比平時多吃一碗米飯,盤子已空。中年女人遞上了熱毛巾。
“謝謝!”我開心的道謝,女人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江浩然沒有什麼不悅之後,我看到女人輕輕的長噓了一口氣。
我摸着圓鼓鼓的肚皮,傻笑道。
“下次不要這麼豐富行嗎?你看我這樣下去估計門都進不去了。”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不嫌棄,就你這平板,乾癟癟的需要增加營養。”江浩然說的理直氣壯,我卻不高興了,審視了一圈後果然有些偏瘦,不過誰會拒絕送上門來的美食,我狡黠的斜眼瞄了一眼對面一臉賊笑的男人。
“你不怕我吃窮你就放馬過來,本小姐的嘴很是挑剔的。”我挑挑眉搖頭晃腦。
“你?過來?”江浩然漠然開口,並帶着一絲威嚴。
中年女人戰戰兢兢走了過來。
“以後小姐的衣食住行你務必謹慎照顧,有任何閃失我決不饒你。”江浩然又換上了一副硬梆梆,不近人情的語氣下着命令。
中年女人領命而去。
我在一旁傻了眼?什麼小姐?這是什麼東東?爲什麼這句話又是如此的熟悉?我一定在哪裡聽過,每次只要一想,渾身就會很難受,整個人會有好幾天的不舒服,後來我就硬撐着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