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不安的環視着房間內可以藏身的地方,一股腦的掀起被子遮住了頭。
與此同時……
“完了,要是被老頭子抓到我在家裡,就死定了!”皇甫月也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剛想逃跑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再度躲避回了房間內。
回過頭,看着空空如也的大牀,他也顧不得尋找雪薇去了哪裡,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
一張雙人被子內,二人尷尬的四目相對着。若不是情況所致,這倆人非得握個手,再來上一句‘在這裡都能遇見,還真巧’的問候了……
“你,你幹嘛要躲起來?”雪薇哭笑不得的看着身旁的皇甫月。
“那你又爲什麼要躲起來?!”
“我當然是怕被皇甫伯父抓到我沒在雜物間了!”
“嗯,咱倆……一樣……”
“呃……”雪薇頓了頓,爲難咬了咬脣角,不解道:“那你,那你幹嘛非要跟我躲在一個地方啊?你不會躲立櫃裡面去?”
“我怎麼會知道你也躲在被子裡了?!”
“那你現在快換個地……”
‘咔嚓’隨着房門開啓的聲音傳來。二人馬上結束了這段無厘頭的對話,現在皇甫月想換地方也來不及了……
‘噠噠噠’腳步聲夾雜着柺杖杵地的聲音向那二人的方向緩緩逼近着。
這二人屏住呼吸,緊張的握起了拳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雪薇的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完蛋了,要是在這種時候被皇甫伯父抓到的話,她可就不僅僅是擅離雜物間一條罪名了!
雙眸緩緩地投向了身旁的皇甫月……
對不起了……
偶像……
這個時候……
我只能犧牲你了。
正當皇甫月好奇雪薇爲什麼用那樣悲壯的眼神看自己時,誰知,雪薇一腳就將他踹到了牀下……
‘撲通’一聲,皇甫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不可思議的睜着眼睛,半晌纔回過了神:“媽的!”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歹毒的賤人!
一定要!
“月。”
皇甫陽榮那陰冷的聲音迎面襲來,皇甫月不禁打了個激靈,微笑的站起了身:“嗨,父親。”
‘啪’
迎面,一計重重的耳光落在了臉上,皇甫月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死死的咬着下脣,不發一言。
躲在被子內的雪薇幾乎都嚇傻了,她以爲皇甫月是皇甫陽榮的兒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沒想到……這上來就是一巴掌?!
“哼,你小子三個月不回一次家,一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嗯?!”
“抱歉,父親……”皇甫月一改邪魅的性格,冷冷的垂下了眼簾。
“抱歉?你瞧瞧你,那頭髮的顏色,今天綠、明天紅,你以爲你是鸚鵡麼?簡直丟盡了我們皇甫家的顏面!”
“父親,這是我的工作需要。況且,我也沒有用過皇甫月的身份。”皇甫月沉着一張臉,雙眸陰沉的擡起了頭。
“還頂嘴?”說着,皇甫陽榮又給了他一計狠辣的耳光。“工作?你那算是什麼屁工作?整天在人前賣弄一張臉,隨便找個路人都能比你強!”
不是這樣的……
並不是這樣的,雪薇之所以崇拜邪月,是因爲邪月的歌聲的確有着過人的魅力。
她清楚的記得,在那灰暗激進絕望的半年裡,是邪月的歌聲陪伴她走過一點一滴的,也是從邪月的歌聲裡令她悟出了很多愛情的真諦。
根本就不像是皇甫伯父所說的那樣,隨便一個路人都可以。邪月的嗓子根本就是無法複製的,也是無人能超越他的實力的!
“月,你從小就知道我皇甫家世世代代從軍,最小的官階也是將軍的職位,可我就想不通了,我們皇甫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握起拳頭的手青筋畢露着,皇甫月用力咬了下後糟牙,邪笑道:“父親,如果您對我不滿意,可以馬上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以免……我給您丟人!”
“你這是什麼混賬話?嗯?就算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你留的仍舊是我皇甫家的血,依舊代表了我皇甫家。你以爲斷絕了關係,你就可以徹底解脫了麼?嗯?”皇甫陽榮邊氣憤的說着,邊揚起柺杖用力的抽打着皇甫月的肩膀。
“父親,那您想我怎麼樣?”他就那樣任由着父親打着自己,眼眸中泛起了一抹銳利的光澤。
“要麼,給我馬上退出演藝圈;要麼,你就自殺謝祖先!”
躲在被子裡的雪薇清楚的感覺到皇甫陽榮的話語中沒有帶着任何氣話的感覺,就好像邪月真的自殺的話,他反而清靜了似的。
怎麼會這樣?邪月不是他的兒子麼?
邪月死了,他就不會難過的麼?
“父親,我在說一次,唱歌,是我從小的夢想!”皇甫月沒有片刻服軟的意思。
這更加引來皇甫陽榮的打罵:“夢想?你的夢想應該向你大哥、二哥一樣,給我老實的在部隊,去管理我皇甫家的領地,去掌管整個皇城!”
揮動的木製柺杖‘咚、咚、咚’的鞭打着皇甫月的身體。隨着‘咔嚓’一聲,響聲傳來。只見,那結實的柺杖竟在打向皇甫月的身體時斷裂成了兩半,可見皇甫陽榮下手有多麼的狠了!
“該死!”似乎覺得還不解氣,皇甫陽榮丟掉手中斷裂到一半的柺杖,回手,就想要尋找什麼其他的東西繼續教訓兒子。
可就在這時……
“唔……”皇甫月臉色一白,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在旁看到這一幕的家丁趕忙跑上了前:“老爺,老爺,三少爺的心臟病好像發作了。”
察覺到不對勁,皇甫陽榮這才停止了尋找東西,冷冷的瞪了一眼臉色煞白的皇甫月,扭頭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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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管三少爺了麼?”
“叫他自生自滅去吧!”說着,皇甫陽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刻……
雪薇的心……碎了……
在朦朧的記憶之中,總覺得當下的這一幕好像在哪裡發生過似的……
‘老爺,老爺,三小姐好像不行了。’
‘哼,叫她自生自滅去吧!’
那是在她剛被黃埔軍校退學不久的時候,雪偉國一頓毒打差點要了她的命。
要不是母親孫芸芸偷偷的喊來醫生,只怕雪薇在2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然而,她在生死一線之間所聽到的就是這句……
叫她自生自滅去吧!
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捏扯着一樣,是那樣的痛,鼻腔內也控制不住的泛起了酸。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像她一樣,被親生父親如此的對待。就算死,那血脈相連的父親眼皮子都可以不眨一下。
當確認皇甫陽榮的腳步漸漸走遠,雪薇毫不猶豫的掀起被子:“邪月!邪月!”緊張的攙扶着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慢慢引導他躺在了牀上。
“唔!”
望着邪月那痛苦的表情,雪薇慌亂的問道:“藥,藥在哪裡,我馬上拿給你!?”
見得不到回答,她不敢有片刻怠慢的搜起了邪月的身。
一般心臟病人一定會把藥帶在身上的。
可……
爲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