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拿着一次性杯子和一次性牙膏牙刷跟着江志誠進了病房自帶的洗手間裡洗漱。江志誠將捂在脖子上的毛巾隨手一丟,開始往杯子裡打水。
照顧到江志誠只能歪着脖子做事,陸沉好心地幫他擠了牙膏。
嘩嘩的流水聲混合着有節奏的刷牙聲,像一支輕快的協奏曲。
江志誠滿口牙膏泡泡地叫了聲:“哥。”
“嗯?”
“顧嫋嫋的母親,當年是顧遠風父親的隨身翻譯,本來是一對,”江志誠開始說道,剛剛顧嫋嫋的話讓他又想起了一些具體細節,“後來是顧奶奶覺得兩人不般配,就暗中插手把嫋嫋的母親調往了南京。”
話音落下,江志誠的眼神泛起了一絲……不懷好意?
“所以顧嫋嫋對你心存好感,她母親算是她的禁區,但她剛剛卻願意告訴你外交學院的事。”
“……我不懂這個邏輯關係在哪裡。”陸沉顯然有些懵。他皺起眉頭看着江志誠嘚瑟地笑,怎麼看怎麼欠扁。
“同爲大院的人,你可以不介意身份地位地喜歡一個孤兒院的女孩,還不顧家人的反對追到國外去,”江志誠嘴角勾起了一個瞭然的笑,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她的母親則因爲只是個翻譯而被大院的奶奶輕視,父親也無法給她母親合理的名分,高下立判。”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揣摩這些東西了。”陸沉有些困惑。以前的時候他怎麼沒覺得江志誠這麼喜歡揣摩人心的?
“學了點心理學,胡猜的,”江志誠俯下身低聲道
,表示自己並不專業,“藉着人姑娘對你印象不壞,翻譯這事,你可以找她幫忙。”
江志誠拿起毛巾抹了把臉,陸沉聽到他說的話顯然有些恍惚:“你不幫我嗎?”陸沉內心一直以爲,江志誠是會幫自己完成這件事情的。
“白癡,”江志誠擡手給了陸沉腦袋一個爆栗子,“我下午就回魔都了,你忘了我在技物所工作的嗎?”
江志誠把毛巾往架子上一丟,留下陸沉呆在原地。
“你們兩怎麼待了這麼久?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顧遠風擠眉弄眼,一臉並不善意的笑容。
“吃你的吧,東風41都堵不上你的嘴。”江志誠毫不猶豫地頂了回去。他可不管顧遠風在嘴裡說着什麼,鼓搗着塑料袋拿出炒肝就是一陣猛扒,狼吞虎嚥。
看來是真餓了。
“你可以拿核武庫裡的傢伙試試。”顧遠風不以爲然,慢條斯理地坐下用一次性木筷夾起一個蟹黃小籠包,“瞧瞧你吃的,真沒紳士風度。”
“那可不行,一顆傢伙頂的上帝都幾套房了,你,不值得。”江志誠搖了搖頭,嘴裡嚼着的東西艱難地嚥下,才說了一句清楚的話,“最多把你綁到洲際導彈上,發射到朝韓半島最適合了。”
“爲什麼要把我射那啊?”顧遠風一聽地點不高興了。
“因爲你屬於宇宙。”
這可真是惡意滿滿。
……
陸沉埋着頭喝粥的時候,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心間有一股暖流涌入,現在這樣的狀態,真的
有一些以前的感覺。那種互相鬥嘴吵架,其樂融融的歲月,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謝謝你,顧遠風。”他突然轉過頭,輕聲伏在顧遠風耳邊說了一句。
顧遠風吃蟹黃包的動作頓了一下,斂眉看了陸沉一眼,又看了一眼江志誠。
“下不爲例。”
說罷鼻子裡還輕哼了一聲,可是說是非常傲嬌了。
收拾好一干物品,陸沉精神十足地出了院。託財主顧遠風的福,他難得享受了一次VIP病房的待遇,感覺不賴。不得不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由於江志誠的脖子落枕了無法開車,陸沉光榮地擔起了送他去高鐵站的使命。
江志誠從來沒有提前買票的習慣,一般都是到了地方再買票的,所以陸沉不用趕時間,一路平緩地駛到帝都南站。
江志誠望着大寫的紅色幼圓字體寫着“帝都南站”四個字,下面是一串英文。斑斕的燈光和高端大氣的建築設計風格顯露着城市化的繁榮。
江志誠在自動售票平臺前打印了一張前往魔都虹橋的高鐵票,他沒有急着進站,而是轉過頭對發呆的陸沉說了一聲:“這次來的匆忙,沒能待很久,這就要走了,你也不表示一下?”
“表示?”陸沉不解:走都走了,還有什麼表示。
他看了一眼身邊,似乎是有一對要分別的小情侶。男生要走,也在向女生索要什麼“表示”,結果女生吧唧一口親在了男生的額頭上。
陸沉歪着腦袋用眼神詢問江志誠:你想要這樣的表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