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幼菱的聽,喬夫人與喬老爺子同時愣了一下,不由得面面相覷了一眼,喬夫人疑惑道:“去救柴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見插不上話的喬老爺子,就氣不過地果真拿起個沒削皮的蘋果啃了起來。但此時也停下嚼蘋果的動作,從江幼菱進門到現在,終於首次擡眼正面看向了她,只是滿眼的疑問,代表着他若不是因爲想知道原因,是絕計不會看江幼菱一眼的。
江幼菱快速地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才擡起眼來悠悠地道:“也不知柴雪惹了什麼人,居然被人捉到一隻船上去了,然後威脅着喬瑞去救她。當然喬瑞是不可不管的,於是就丟下公司一些緊急的事就去了。但我也不放心,所以也緊跟着去了。”
真實的事實當然不是這樣子的,但江幼菱爲了突出自己的功勞,所以也無所謂什麼真不真相的,只要眼前這兩人相信就行。
所以一件件一樁樁的,江幼菱都沒落下自己,反而將柴雪說成了個只會連累喬瑞的倒黴女人,連帶着自己也英勇地去救柴雪,爲柴雪擋拳腳刀棍的,才把自己弄得傷成了這樣子。
到最後,江幼菱當然也沒忘記展示自己的大方得體一面,一臉誠懇地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些傷,只要能救回柴雪就行。
喬夫人聽得眼眶紅紅的,喬老爺子則靜靜地聽着,不置以否。
江幼菱就覺得火候還不夠,必須繼續加把火柴才行。最好越燒越旺的,將整個喬家都整亂了纔好,那江幼菱她就可趁機乘虛而入了。
於是狀似不經意地擡起包着紗布的手,輕輕的按到喬夫人的手背上,輕柔地道:“阿姨,沒事的,現在柴雪不是救回來了嗎?你且放寬心些,不然阿瑞會很擔心你的。本來我還想着過去看看柴雪的,只是好像聽說她突然離開醫院了,我記得她之前好像昏過去的,怎麼纔回來一會,又要去哪了呢?”
這就是說話的技術了,江幼菱並不說柴雪又被人捉了去,而是暗指她是自己離開的,結合之前她說的,總是到處跑,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現在到了醫院還是這樣子的。
眼角掃過喬老爺子的臉,果真見他陰沉下臉來,緊抿着的脣角,預示着他很快又要發飆了。
而喬夫人臉色也變了變,眼光閃爍着,像是在回憶着柴雪以前的種種。
江幼菱不失時機,又接着道:“那些人好凶呢,一見阿瑞來,就不由分說地要阿瑞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才可以放人,但阿瑞爲了謹慎,就多問了一句什麼要求,那些人就不由分說地將柴雪放入海面說要喂鯊魚。柴雪也不知是否被嚇到了,張嘴就罵喬瑞,罵他……”
好了,江幼菱又適時地欲言又止的,惹得喬夫人不住出聲催她快往下說,到底柴雪罵喬瑞什麼了?
江幼菱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才又遲疑地道:“柴雪罵喬瑞不是人,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的,還說喬家,喬家虧待了她。”
說完了江幼菱不忘偷偷地看向倆人的臉色,嗯,很好,果然夠黑的!
喬夫人一臉愕然的看向喬老爺子,但聲音明顯帶上責備的意味了:“老爺子,這小雪太不像話了,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這些話,我喬家怎麼就虧待她了?”
“住口!”喬老爺子終於憋不下去了,沉聲喝斷了喬夫人的話,手一場,手中的蘋果又一次脫手飛了出去,同時怒道:“還有你,再胡說八道的,小心你這張嘴永遠閉不合的。”
好傢伙,喬老爺子話說得也忒狠了些,一大把年紀了,竟然就當面開咒人家一姑娘的。但無可厚非的,喬老爺子根本不相信江幼菱這些一面之司,再結合她的來此的動機,喬老爺子一下子就猜到江幼菱九成半的心思了,也就沒什麼是她不能低毀柴雪的了。
但偏偏喬夫人沒想明白這些,埋着頭就掉入了江幼菱幾翻用心設置的坑裡,跟着江幼菱的思緒走了。
那飛出去的蘋果也像是長了眼般,再次從江幼菱的腦門前擦身而過,倘若再偏離了半分,江幼菱的腦門定逃不過錦花添花地再次留下痕跡來,與原先就有的淤青相呼應的。
倒是終於將江幼菱嚇住了,不敢再造次,只是仍坐定在喬夫人的身邊,一副趕不走的模樣。
總之,江幼菱自認爲已搞定了喬夫人了,就想着有喬夫人這棵大樹暫時撐撐腰,那喬老爺子一時間也會拿她沒辦法的,因此擺出一副驚嚇到的模樣,柔柔弱弱的讓喬夫人看得就一陣於心不忍的。
然而蘋果沒砸中江幼菱,喬老爺子氣也難消,一次不成,索性再來一次,轉眼間見櫃檯上放着一水杯,想也不想地,抓起又丟了過去,也不理喬夫人還擋在前面的。
但喬老爺子並不是老糊塗了的人,杯子丟出去也丟了,但沒準頭,也不像真的要砸到誰,只是心中氣難消,權當唬唬人的了。
不過,還別說,那個還裝着水的玻璃杯子就那樣子直直地丟過來,雖沒被砸中,但那陣勢,掉到地上時粉身碎骨的情景,還是將江幼菱嚇得臉色一片毫無血色的,心裡撲通地快跳了好大一會。
“還不走?真讓我打出去才罷休嗎?”喬老爺子簡直是怒不可遏地咆哮出聲,整個病房也像似震了三震的。
江幼菱是萬萬料想不到惹怒眼前這個老頭子會是這樣子火爆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不過還好,有喬夫人擋在前面,她儘可往喬夫人的身後縮去。
喬夫人無可奈何了搖搖頭,伸手輕輕安撫了下江幼菱抓向自己的手臂的手背,嘆口氣道:“你先回去吧,也該好好地養傷。”
江幼菱並不想此刻就走了,她好不容易尋得喬瑞不再,汪正陽沒站崗的時刻,才見到這對老人的,話還沒說完之前,她如何走甘心?
但見喬老爺子似乎又要氣惱起來了,立即心有餘悸般地站起身,還不忘低身道別後,才轉身快步走向門外。
只是她還沒開門前,門就自動地開了,江幼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就見汪正陽一臉笑地先伸個頭進來。
但一眼見到就近在眼前的放大身影,汪正陽也忍不住笑僵在了臉上,忙站好身子,尷尬地擡起一隻手,嘲着江幼菱“嗨”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
然而江幼菱只回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就一聲不響地走了。
汪正陽不明所以地撓撓後腦勺,回頭但見滿地狼藉,蘋果碎玻璃一地的,頓時不淡定地跑進病牀前,驚慌道:“董事長,發生什麼事了?這,這……”
喬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老大不高興地道:“死哪去了?現在纔回來,你看不三不四的人都進來了,我能不拿杯子砸她嗎?”
好傢伙,汪正陽聽了,頓時驚恐萬分起來,結巴着道:“你說你剛纔用杯子砸人了?砸到誰了?該不會剛剛走出去的那個吧?”
但見兩老都沉默不語的,汪正陽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了。
這什麼事呀?老爺子竟然拿杯子砸江幼菱了?唉,這下問題大了,不知江氏又要搞什麼風浪了?老爺子啊老爺子,你可真是寶刀示老呀!可能不能別讓後靠們傷那麼多腦細胞的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