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人會是誰呢?”我說。
“有可能是大娘,也有可能是其他競爭對手,希望凌家亂的人太多了。”凌雋說。
“如果大娘要辦這事,那她還真是能辦得到,不過她沒必要這樣做吧?二孃明明就是她害死的,她把凌堅給弄回來,不怕凌堅殺她爲母報仇?”我說。
“你別忘了,凌堅本來就不是二孃的親生兒子,凌堅這樣的人,你以爲他會真的對一個養母有多深的感情?在他眼裡,只有利益最重要,二孃雖然是大娘害死的,但她可以嫁禍給我們,她完全可以說是我們先把凌堅騙到韓國去,再對二孃下手的,這其中誰也沒有證據,她想怎麼說就可以怎麼說了。”凌雋說。
“那凌堅會聽她的嗎?凌堅爲什麼要聽她的?”我說。
“很簡單啊,大娘手裡握有凌堅不是凌家親生子的證據,只要大娘把這些證據一公佈出來,凌堅在凌家的地位馬上沒了,要想當上總裁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娘可以以此爲條件,只要凌堅聽她的話,她就可以不把那些證據給公佈出來。”凌雋說。
“聽起來也有這種可能,不可我覺得這事不是大娘所爲,凌堅一但回來,凌家的形勢就更爲複雜,我想此時大娘不必讓凌堅回來,我認爲,讓凌堅回來的另有其人。”我說。
“我也同意你的說法,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也許把凌雋撈回來的人,並不是大娘。”凌雋說。
“其實也簡單,凌堅雖然持搶傷了震海被抓,但我認爲很快有會有人將他保釋出來,到時就看是誰保釋他就知道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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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荻說得沒錯,我也認爲警方不會長時間扣留凌堅,因爲背後的人肯定不會讓凌堅鬧這麼一下就消停,警方完全可以定性爲私人鬥毆,這樣的槍擊案在澳城時有發生,不是什麼大案,警方不會嚴判,更何況凌堅還有一個凌家二少爺的身份在那裡,凌堅背後的人能把凌堅從韓國都弄得回來,更何況只是在澳城的警局。”凌雋說。
我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凌家的亂子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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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凌堅保釋出來的人,是姜尊雄。
姜尊雄是愛博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是澳城第一家族姜氏的當家人,地位就像歐陽菲在凌家一樣。
我在電視上不止一次看見過他,他有明顯的歐洲血統,五十多歲,高個方臉,外形很好,他原名叫姜尊,三十年前,他和凌雋的父親凌正鐸號稱澳城雙雄,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姜尊雄,意思是澳城只有一雄,那就是他姜尊,這些軼事以前聽歐陽菲說起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家是澳城第一家族卻是不爭的事實,殖民時期姜家有政治背景,所以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都說朝裡有人好做官,一樣的道理,朝裡有人也好經商,只要政府肯開綠燈,那自然是財源滾滾而來。
姜氏稱霸澳城近一世紀,一直力壓澳城其他豪門,澳城主權交接之後,殖民方撤走,姜氏的後臺這才退出歷史舞臺,但因根基深厚,所以這些年依然還是澳城第一豪門,但近年凌家實際實力已經慢慢趕了上來,所以姜氏一直試圖打壓凌家,力保澳城第一家族之名。
兩家雖然暗鬥日久,但卻從未公開翻臉,這一次姜尊雄公然保釋凌堅而不再避嫌,可以理解爲正式向淩氏宣戰了。
淩氏內鬥不斷,內憂未除,現在又添外患,情勢一下變得更加嚴峻。
我和凌雋把事情的經過向歐陽菲作了彙報,歐陽菲靜靜聽完,思考了許久。
“這麼說,給凌家添亂的人,是姜尊雄那個混蛋?”歐陽菲問。
“極有可能,二哥受他矇蔽,現在視凌家的人爲仇人,今天要不是我的兩個朋友拼命相救,我和秋荻已經成爲他槍下亡魂。”凌雋說。
“果然外人就是外人,身上沒有流着凌家的血,翻起臉來這麼狠,凌堅雖然不是凌家的親子,但我待他還是不錯的,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和凌家的對頭站在了一邊,真是豈有此理!”歐陽菲說。
“大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姜尊雄這一次公然地保釋二哥,這說明他已經不再遮掩着與我們爲敵,而是公然宣戰了,二哥現在因爲二孃的事恨透了我們,他肯定還會繼續出招,我們得小心防範纔是。”凌雋說。
“說得沒錯,這件事肯定沒完,現在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認爲是該公佈凌堅不是凌家子孫的事了,他公然跟對手攪在一起,完全沒有必要再照顧他的面子,你明天就把他不是凌家親生子的事公佈出去,宣佈凌家與他斷絕關係。”歐陽菲說。
“現在的確是可以做這件事,但是這事還得由大娘來做。”凌雋說。
“都到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想着要保全你自己名聲?怎麼還是要求由我來做這件事?”歐陽菲喝道。
“大娘誤會了,這不是爲了保全我的名聲,只是這事牽涉到上一輩的事,爸爸失蹤多年,二孃也過世了,我現在如果站出來發佈這樣的消息,那人家會說我是爲了奪權而胡亂炮製這樣的假新聞,但是大娘如果親自站出來證明,那自然就會權威得多,誰都知道大娘是凌家的大家長,說話是最有權威性的,大娘出面,就沒有人再敢有異議了。”凌雋說。
凌雋說得真好,巧妙地避開這件事,還連吹帶捧地把歐陽菲推向前臺。
歐陽菲也確實不好怎麼反駁,沒有說話。
“大娘如果覺得實在爲難,那這件事也可以暫時不宣佈,以後再說。只是如果現在不宣佈,以後再宣佈的話,那外界也會質疑大娘爲什麼不早點把真相說出來,現在凌堅開槍傷人,我認爲是最好的機會,大娘可以對外界說,雖然他不是爸爸親生的,但你依然視爲己出,還一直幫他隱瞞這個消息,就是希望他和凌家其他兒子一起共享凌家的富貴,現在公佈,就是爲避免他打着凌家子孫的旗號去幹壞事,他只要肯回頭,您還是會給他機會。”凌雋說。
“是啊,這樣一來,大娘不但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受到質疑,而且還會顯示出大娘的寬容,只會給大娘加分,外界會盛讚大娘的。”我在旁邊跟着幫腔。
歐陽菲聽了,面色好看了許多,如果她按我們說的那樣去辦,這件事確實不會讓她受到影響,她作爲凌家大家長,對凌家一個不肖子能表示寬容,形象上是可以給她加分的。
“大娘如果還是覺得爲難,那這事就先擱置下來吧。”凌雋說。
“算了,凌家是我當家,這黑臉就由我來唱吧,你組織一下,明天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向媒體宣佈此事,以後凌家的門,再不許凌堅踏進一步。”歐陽菲說。
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當然對我們還是有利的,明天的新聞發佈會一開,凌堅這個二少爺的身份基本上就沒了,以後他不可能會再出現在美濠參加奪權,他這一步,差不多是把自己逼到了凌家的對立面。
從這一點來看,他確實不是做大事的人,明顯缺乏智慧,只要有點腦子的人,肯定會懂得隱忍,等歐陽菲把股份分了再決裂,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反而成了姜尊雄利用的工具。
現在在法律上他還是有權繼承凌家的一部份產業,但是他要得到這些,恐怕得靠通過打官司的方式來爭取了,他現在對凌家做了這麼多不該做的事,以後要想贏得官司,恐怕也很難。
現在雖然局勢非常的亂,但總的來說還沒有完全失控,凌堅這個競爭對手是徹底出局了,少了一個對手,總是好事,只是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害得雷震海殘了一隻手,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完全恢復。
只要是爭鬥,就不可能會不付出代價,而且往往是血的代價,沒有辦法。
“秋荻,你明天陪我一起出席新聞發佈會,這件事你是當事人,你們那個朋友也是爲了保護你而受了槍傷,所以你得出面說一下當時的情況,不然那些媒體以爲我老太婆在胡說八道編故事呢。”歐陽菲說。
這個歐陽菲還真是狡猾,她還是不會一個人去承擔這件事,她非要拉上我和凌雋不可,我是凌雋的人,我只要出面,那這件事當然也就和凌雋撇不開關係,要是有負面影響,她也得讓這些負面影響到凌雋才行。
她既已開口,我也只有答應,別無他法。
“好吧,那明天我就和大娘一起出席新聞發佈會,反正有大娘鎮住現場,我壓力也沒那麼大了。”我說。
“好,那就這樣定了。”歐陽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