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裡擔心凌雋會發現我乘坐金浩然的車去酒店的事,索性懶得理金浩然,這廝一臉的得意,嘴裡還哼起了我聽不懂的韓語歌。
“金浩然,我警告你,一會你真的不能對凌雋說我是乘你的車過來的,我不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現在兩家公司正在談合作的事,如果因爲這些事情把合作談黃了,那就不好了,你要以大局爲重。”
我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來封住金浩然的嘴,只好用合作的事來威脅他了。
“那倒不會,凌雋是做大事的人,當然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影響兩個集團之間的合作,這一點我對凌雋還是有信心的,他肯定不是那樣的糊塗蛋。”金浩然說。
這話堵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心想這金浩然別看他嘻皮笑臉的,其實他心裡明白着呢,這話說得相當的有道理,凌雋雖然會吃醋,但爲了大局作想,但還是讓我參加了談判,可見凌雋確實是一個識大體的人。
“金浩然,凌雋是我丈夫,我比誰都瞭解他,所以你最好還是小心一些爲好,不要激怒了他,把他激怒了,對你肯定沒什麼好處。”我說。
“秋荻你這話說的,我是來找他談合作的,我可沒有要激怒他的意思,沒事我激怒他幹嘛呀。”金浩然笑着說。
“你知道就好,我是說認真的,一會你不要對凌雋提起說我是搭你的車來酒店的。”我再次強調。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們是朋友嘛,其實我也沒想要破壞你們夫妻感情,我只是喜歡和你在一起聊天,事實上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一直都很尊重你的不是嗎。”金浩然說。
“我知道你是個君子,所以我才和你做朋友啊,不然我都懶得理你。”我說。
我仗着和他熟,說話倒也是從來也不客氣的。
“好吧,我就算不是君子,爲了能讓你一直理我,也得裝着很君子的樣子。”金浩然說。
“我們話裡就叫僞君子。”我說。
“在我們的話裡也叫僞君子。其實韓語中有很多部份是你們的語言中學過去的,而且你們的儒家文化對我們的文化影響很大。”金浩然說。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美林酒店旁邊,我趕緊讓金浩然停車,“你把車就停在這裡,我就在這下車了,一會別讓凌雋看見了。”
金浩然將車停下,我趕緊慌忙下車。
我剛剛把車門關上,一輛賓利就駛了過來,在金浩然的車後面停下,我一看車牌號就傻眼了,那正是凌雋的車。
我愣在原地,手不知往哪放。
凌雋下車,向我走了過來,臉上掛着一層寒冰。
“澳城的出租車什麼時候換成保時捷了?我怎麼不知道?”凌雋說。
“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哪樣?”凌雋沒等我的話說完就打斷了我。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凌雋沒有再說話,徑直向酒店走去,留給我冷颼颼的背影。
我不敢多說話,只好跟着他向酒店走去。
金浩然已經將車交給保安去泊,他站在酒店門口,迎着凌雋走上來,伸出了手。
“你好,凌總裁,恭喜高升。”
凌雋也伸出了手,和金浩然握在一起,然後我就聽到金浩然哎喲一聲。
想必凌雋那手是握得非常的重,所以金浩然痛得叫出聲來。
我心裡暗笑,這個金浩然也真是丟人,就算是凌雋的勁再大,也不至於把個大男人握得有多嚴重,至於叫出來麼?
“凌總裁,難道升官了後力量也見長?怎麼要把我手捏斷一樣?”金浩然說。
“是麼?我沒怎麼用勁啊,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如此弱不禁風,下次我輕一些。”凌雋說。
“我們到酒店的會議室裡談吧,請。”金浩然說。
凌雋向酒店裡走去,金浩然跟在後面,我又跟在金浩然的後面,金浩然回頭對我扮鬼臉,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進了電梯,我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凌雋,我擔心他眼裡的刀子會把我給殺死,我心裡在想,凌雋會如何收拾我?
但後來的情況卻讓我很意外,凌雋並沒有怎麼對付我,他很正常的和金浩然談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憤怒,當然,對於談判的內容,則是寸步不讓,和金浩然針鋒相對。談判桌上,爲自己的一方爭取利益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大家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不談破的前提下儘量爲自己爭取利益,這是所有坐在談判桌上的人都應該乾的事。
雙方一直沒有達成一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資金的問題,目前美濠的情況雖然稍有好轉,但還是沒有那麼多的資金來運轉韓國的項目。
“秋荻有什麼好的意見?”凌雋忽然問我。
“啊?”我沒想到凌雋竟然會忽然問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難道你一直都沒有聽我們的談話?”凌雋問我。
“我有在聽,我只是在想。”我趕緊說。
“那你想到什麼了?”凌雋問。
“我想到一個方案,不知道金先生能否同意?”我說。
“說來聽聽。”金浩然說。
“那個水上娛樂項目建設的週期很長,其實我們本來不想做了,不過金先生這麼有誠意來和我們談,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你的誠意,不如這樣,這個項目簡星集團先籌備,前面所墊出的資金我們會按當地銀行的利率付與簡星集團,這樣就相當於由簡星集團借款,但由我們來承擔利息的合作方式,等我們把歐洲的項目資金收回來後,再一次性投入水上娛樂項目,金先生意下如何?”我說。
金浩然皺眉,“這樣一來,不還是我們自己出錢在建?美濠一點風險都沒有。”
“我們確實風險不大,但只是前期的籌建由簡星負責,後期的運作我們還是要大筆投入的,這樣只是讓我們緩解一下資金壓力,如果雙方都有誠意,那我倒認爲這是一個很好的合作方案,畢竟後期的運作還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的。美濠的實力可以保證後期的運作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我說。
“好吧,那就這樣辦,我意向上同意你的方案,但我要回國說服我父親,再讓他說服董事會通過才行,這筆生意,我主要還是看秋荻的面子。”金浩然說。
我心裡又緊張起來,心想傢伙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了,他真的不擔心會激怒凌雋麼?
我偷偷瞄了一眼凌雋,沒想到他並沒有生氣,“看來我太太的面子很大啊,如果這個項目雙方合作成功了,那我太太居功至偉。”
這下我才放下心來,凌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他雖然會吃些小醋,但在大事上,卻一點也不含糊,孰輕孰重,他分得非常的清楚。
“這件事我們就先這樣定來了,凌總裁,你不請我喝一杯?”金浩然說。
“那當然要請,不過,你吃得消麼?”凌雋說。
“這個,能不能不讓你的兩個兄弟參加?”金浩然肯定也想起自己曾經被灌醉的事了。
正說着,會議室的門開了,工作人員進來說,有人找凌雋。
談判的時候爲了禮貌,手機都是關了的,找凌雋的人竟然找到這裡來,那恐怕是真有什麼大事了。
來找凌雋的人是尚雲鵬,他和凌雋站在一旁說了幾句話,凌雋的臉色變了變,凌雋一向冷靜,竟然能有事讓他臉色變了,那還真是不尋常。
凌雋走了過來,“對不起浩然,今天我有事得先走,你先回去把合作的事和令尊說清楚,如果可以,那我們再擬合同,怠慢之處,請多多見諒,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真是對不起。”
“很重要的嗎?那就改天我們再喝酒了,你能叫我浩然,那說明你把我當朋友了,朋友嘛,什麼時候都可以聚的,你有事可以先去忙。”金浩然禮貌地說。
“商場上我們是合作伙伴,私人之間你當然就是我朋友,那我們再聚吧,秋荻,我們走。”凌雋對我說。
“嗯。”我趕緊跟在凌雋的後面走了。
回到車上,凌雋的面色忽然就變得凝重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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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香城的報紙報道說,有駐緬甸的記者在鄉村採訪時遇上一個老人,老人自稱自己是美濠集團的主席凌正鐸老先生,也就是雋哥的老爸!”尚雲鵬說。
我以爲自己聽錯了,呆呆地看着尚雲鵬,說不出話來。
“你沒聽錯,報紙上說的就是我失蹤了十多年的爸。”凌雋說。
“這怎麼可能?”我說。
“我也覺得不可能,我先打電話問一下炳叔。”凌雋說。
他說完拿出電話打給了炳叔,兩人聊了一會後,凌雋掛了電話。
“確有此事,雲鵬聽到的消息是準確的,不僅是香城的報紙,緬甸當地的報紙也報道了這些事,我估計明天澳城的媒體也會跟風報道了。”凌雋說。
“可是,你爸都失蹤十幾年了,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我說。
“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爸就是在緬甸失蹤的,會不會是我爸的飛機失事後被人所救,只是他失憶了,現在忽然恢復記憶了?”凌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