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也不知怎麼,每次婁青一和他說話,她就害羞。通紅着小臉說道:“並不是,雖然我們本地的人都習慣了和清酒,但是這樣的烈酒還是有的,尤其是軍中,更是有很多人喜歡這樣的酒。”
婁青聽她這話後,卻反而是眉頭一皺。瞬間又恢復正常,品嚐着百合做的幾道菜,味道還不錯。
越喝卻是越起勁了,還叫着百合坐下,和他一起喝了起來。
天上地下的胡侃着,一會兒天朝,一會兒瀛洲的。讓百合笑的合不攏嘴。
而百合的動作也沒停,見婁青酒杯一空,立馬就給滿上。還真是盡職盡責。
時間慢慢過去,桌子上的酒壺也越來越多,婁青漸漸喝的有些迷糊了。朦朧着眼睛,逞着石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百合說道:“百合啊,今天喝的有些多了。我回去休息了。告訴他們,沒有什麼大事,不要喊我。”
說罷,一個人就要向着屋中行去,而此時百合匆忙的站了起來,來到婁青的身邊,扶着婁青的胳膊說道:“將軍,我扶您回去,一會兒我再去通知他們。”
別說,婁青此時還真是有些晃悠,有人扶着也舒服一些。回到屋中,百合先是忙活着給婁青整理好牀,然後又給他將外衣脫掉,扶着他上了牀。
隨後出去了幾分鐘,想來是吩咐將士不要打擾婁青吧。
再次回到屋中,百合先是試探的喊了喊婁青,見沒有動靜,便悄悄的向他走了過去。
還從房間的一角,取出了一把銀白匕首,反握住向着婁青輕輕的走了過去。
而此時婁青還在呼呼的大睡着,呼嚕聲還不小。百合越是靠近婁青,心中越是緊張,額頭上流下了一絲絲汗水。臉上卻意外的顯露着複雜的神色。看着熟睡的婁青十分猶豫。
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本是英木家族的一個刺客,從小家裡沒有吃的了,就被賣了出去。本來也
是一個被萬人騎的經歷,可是英木家族將她買了回去,不僅沒有強行要侮辱她,反而將她安排在了一個滿是同齡人的地方,好吃好喝。
與這些同齡小女孩生活了一段非常美滿的日子,可是這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原本和藹的大人,突然變了一副面孔。逼着她們將自己的好夥伴殺死,總之兩個人只能留下一個。還必須自己親自動手。
原本和自己十分友愛的閨蜜,突然變成了模樣。提着家族發下來的匕首,向着她走來。她真的想不通,爲什麼生活會一瞬間變了個樣子。原本關係特別好的玩伴,此時卻變成了嗜血的惡魔。
眼看着自己就要死在自己玩伴的手中,百合慌張之下摸到了牀邊的匕首,條件反射的將自己的玩伴給殺害了。看着她胸口流出的鮮血,百合害怕極了,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害怕看到的是埋怨。
至此,百合便成爲了一名冷血的殺手刺客。專門被英木家族用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必然暗殺之類。而那把殺害自己閨蜜玩伴的匕首,她一直留着,如今還要拿着它將婁青殺害。這也是英木家族給她安排的任務。
原本她在來施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要獻身給婁青的準備,然後逞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殺了。可是自己來到這裡,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婁青卻一直沒有對她有分毫覬覦。
這讓她認爲,婁青是一個好人。最起碼不是一個好色的人。而且在平日裡的生活中,婁青對她也是百般客氣,甚至在吃飯的時候讓她和自己同坐。
這在女人地位十分底下的瀛洲,那是很難想像的。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人,也是在男人吃飯後,她們吃一些剩下的東西。她嚐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覺。這讓她已經冰凍的心,漸漸的被婁青給融化了,甚至有些寂靜的夜晚,她還將婁青當作了自己夢囈的男人。
可是如今爲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她必須親手將婁青殺害。
來到婁青的身邊,她多少年未曾流過的眼淚,今天又一次涌上了眼眶。看着婁青的身邊,高舉着雙手中的匕首,遲遲無法下手。
時間一點點流逝,百合最終還是下不了手。將高舉的雙手又放了下來。
這時,一道嘆息的聲音,在屋中迴盪着。
“唉…”
婁青躺在牀上,眼睛還逼着,嘴上卻在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刀下來,不管成功不成功,你都可以完成任務回到你的家中了。”
百合見婁青兵沒有睡着,自己的一切動作都在他的觀察當中。微微一愣後,卻是瞪着眼睛,木愣的說道:“我沒有家。”
婁青正要起身,百合突然又一次舉起匕首,刺了下去,可是這次刺的地方卻不是婁青。而是自己的腹部。
看着她動手的力度,絕對不是做戲。婁青一個返身站起身來,一腳踢在了百合握刀的手腕,隨着婁青的一擊,那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乒乒”的聲響。
婁青又道:“你這又是何苦?”
百合好似生無可戀一般,看了看婁青,再看看腳邊的匕首說道:“我這一生,都生活在陰暗之中。不殺人就被殺,我沒有選擇的權利。若是讓我重新選擇,我寧願自己是一頭豬,一隻狗,也不願成爲一個女人。”
聽着百合的話,婁青這次是真實的體會到了瀛洲女人的底下生活。
“我非常好奇,你爲何剛剛不動手?說起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情分,也就是當時我救你那一次。如今想來也是你們故意安排得。”
說罷,婁青便在那裡等待着百合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天,婁青也沒有聽到。婁青也不急,就那麼坐在牀上等着百合穩定心情。
半晌後,百合才穩定好了心態,悽慘的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道:“恩人,不對,已經叫將軍。和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個真實的故事。它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