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下馬威

只是這見面禮收了也該有個表態,就是不知道這芯嬤嬤能不能好好接下這禮毫髮無損了。

“皇后娘娘,看來老奴該進來爲娘娘好好打扮一番了!”裡面沒動靜,芯嬤嬤一臉得意之色變要衝進去。

“芯嬤嬤,你不能進去,這是皇后娘娘的寢宮,沒有娘娘的允許你不能進去!”水兒的聲音響起,上前攔住了芯嬤嬤。

“死丫頭,這皇后娘娘如此久未出聲怕是出了事,老奴不進去纔是犯罪了!”芯嬤嬤一把推開水兒怒喝道。

“緣兒姐姐在裡面,娘娘不會有事,還請芯嬤嬤稍安勿躁!”水兒是個護主的好丫頭,被推開又猛地抱住芯嬤嬤不讓她進。

“好啊,你竟敢阻撓老奴進去救皇后娘娘,你這樣的宮女留不得!”芯嬤嬤想要推開水兒卻推不開,怒聲道,眼底帶着殺意。

“啪!”芯嬤嬤的聲音剛落下就聽見了巴掌聲,之後又聽到芯嬤嬤對自己帶來的人怒聲道:“這宮女沒把皇后娘娘的安全當回事,有心謀害皇后娘娘,你們把她拖出去杖斃了,老奴這就回稟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找些機靈的宮女!”

“是,嬤嬤!”幾個宮女同時應聲道,上前就要把跌倒在地的水兒拖出去杖斃。

不過這寢宮的門卻打開了,緣兒站在一旁,洛韻惜則是緩步出來。這芯嬤嬤自然沒有見過洛韻惜,見到洛韻惜眼裡的驚訝之色難掩,不過很快就回過神。

芯嬤嬤細細的打量着洛韻惜,看着洛韻惜這絕美的容顏,這容顏比當年的太后娘娘年輕時還要美上好多。這樣的女人能把把太子跟烈王爺拉下臺,更是幫樺熠王登上皇位,她自個又坐上皇后娘娘之位,這樣的皇后娘娘看來不好馴服。

在芯嬤嬤打量自己時,洛韻惜也打量着她,只見這芯嬤嬤跟一般的嬤嬤沒有多大區別,只是穿的豪華些。不過那雙眼睛卻露着平常人難以有的精光,這樣的嬤嬤若是不細看定不會發現是個多了得之人,只是這雙眼睛出賣了她。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芯嬤嬤打量着洛韻惜洛韻惜打量着她,總之兩人都想對方先開口,這樣纔不會落人下風。

只是這次芯嬤嬤錯了,洛韻惜的時間可多得是,趕時間的是芯嬤嬤,這比來比去等來等去最終能佔上風的就只有洛韻惜。

“皇后娘娘,您身邊的這些宮女做事不靈光,老奴跟太后娘娘說說,讓太后娘娘爲您這兒媳婦挑些機靈些的宮女讓皇后娘娘好好使喚!”芯嬤嬤見洛韻惜沒有開口的意思,而這時間卻一分一秒過去,怕是再等下太后那邊就該着急。

洛韻惜沒說話也沒看向芯嬤嬤,而是一臉事不關己的看着這天邊,心裡卻冷笑着芯嬤嬤說話還真是圓滑。這一口一個爲了自己好,一口一個是她主子的兒媳婦,這不是告訴自己她可是用心爲她想,太后娘娘的媳婦她豈可怠慢。

洛韻惜沒說話就是不給芯嬤嬤面子,這芯嬤嬤在太后面前就連太后都要禮讓三分,這下自然就不高興了。

這皇宮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芯嬤嬤是何人物,這後宮之中的宮女、太監、管事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就連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可是如今這皇后娘娘卻從而不聞完全不當回事,這讓芯嬤嬤帶來的宮女都在得意的笑,準備看好戲。

洛韻惜雖然沒有看這些人,但這些人的神情她都沒有放過,她自然會滿足這些宮女想要看好戲的心情。那麼就讓她們看看這目無主子的奴才該如何處置。她就不信了,她一個皇后娘娘還處置不了一個嬤嬤,她偏偏要踩這地雷。

一旁的緣兒是見識過自己主子的厲害,現在又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樣的人自然是有兩種表現。一來是胸有成竹,二來是迷糊不知道事情輕重,而她的主子自然是偏向第一種的,像這樣不知好歹的奴才是該好好管教了。

芯嬤嬤自然是不瞭解洛韻惜,她只當自己纔是最聰慧之人,她說的話找不出半點不合理的,字字在理道:“皇后娘娘還是快些過去吧,太后娘娘還在慈寧宮等着你呢。這些小事老奴會爲皇后娘娘好生處理,娘娘入宮不久未習慣!”

洛韻惜依舊不說話,就像是沒有看到芯嬤嬤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般,這樣的態度讓芯嬤嬤眼裡染上憤怒。

只是芯嬤嬤還是忍了,轉身對着那些押着水兒的宮女怒喝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老奴的話你們聽不明白,耳聾了還是手癱了?”

“是,是,是!”芯嬤嬤的怒喝讓押着水兒的宮女感覺把水兒拖下去。而水兒一句話都不說,眼裡絲毫沒有埋怨洛韻惜的意思。緣兒不說話一臉的冷漠,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皇后娘娘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定然不會多說一句話。

洛韻惜的無動於衷讓芯嬤嬤臉上的不悅緩和了些,畢竟這皇后也沒阻止自己,就這樣看着天空眼神毫無焦距,該不會是傻子吧。芯嬤嬤眉頭輕輕蹙起重新打量洛韻惜,想要知道這人是不是不會說話的傻子,剛想上前再說什麼。

芯嬤嬤的舉動洛韻惜自然是看在眼裡,不過她依舊沒有任何舉動。洛韻惜不是沒看到水兒就要被拖下去了,不過時間還沒到,若是就這樣動了就沒意思,她的人她會保。

等芯嬤嬤靠近,只等芯嬤嬤靠近洛韻惜突然出聲道:“芯嬤嬤!”

“啊!”靠近洛韻惜的芯嬤嬤突然被洛韻惜的大聲叫嚷嚇得臉色都有些白了還差點跌坐在地,那臉上的驚恐讓洛韻惜心裡冷笑、直搖頭。

而那些拖着水兒要去杖斃的宮女都停住了腳步,一旁的緣兒安靜的跟在洛韻惜身後未曾說過一句話。

芯嬤嬤定了神一臉惱怒的看着洛韻惜,而洛韻惜清靈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呦,宮裡何時來了瘋婆子?”

芯嬤嬤哪時受過這樣的氣,更何況這皇后娘娘一個丫頭片子就敢如此出言不遜,氣的她難嚥氣。

“娘娘,這是太后娘娘宮中的掌事嬤嬤,怪奴婢沒跟您提前吱聲,是奴婢的不是!”不等芯嬤嬤出聲,緣兒已經開口了,緣兒的話避重就輕的說。這不擺明了告訴所有人,皇后娘娘是不知情,就算是宮中老人也不能那不敬說事。

緣兒的話洛韻惜滿意,清澈明媚的眼裡冷笑劃過,故作驚訝卻不是威嚴道:“哦,這是母后身邊的掌事嬤嬤,本宮進宮也有數月卻未曾聽說還有這樣一人。本宮真不知情,還望芯嬤嬤切勿怪罪本宮,本宮對母后也好有個交代!”

洛韻惜的一席話讓人找不出有何不妥之色,反倒是合情合理、字字珠璣。這讓一向老謀深算的芯嬤嬤眯起眼暗暗打量起這皇后娘娘,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絕美女子。這女子狡猾的很,竟然把原話還給自己,堵得自己啞口無言。

芯嬤嬤明白眼前的皇后娘娘不可馬虎,就拿自己原本想拿太后娘娘是她婆婆的身份壓她干預乾清宮的小事,卻不想這皇后娘娘轉眼便拿太后娘娘當擋箭牌,說是太后娘娘是她婆婆,這婆媳之間怎麼會有仇,讓自己記着身份。

如此一來若是自己說什麼便是自個不是落人口舌,思量再三芯嬤嬤纔開口道:“老奴怎敢怪皇后娘娘,老奴前些時日出宮,娘娘未曾知曉老奴的存在也是必然的。這娘娘入宮時日尚短,有些事老奴能幫的定幫娘娘分擔些去!”

“如此,本宮還要先謝過芯嬤嬤了!”洛韻惜及時的接口道,嘴角染上了甜美的笑意,心裡卻一陣惡寒。

這芯嬤嬤倚老賣老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這話語見似乎都是幫自己,但洛韻惜卻聽出了諷刺之意,是說她入宮尚短還要依靠她。

呵呵,這話說的還真好笑,怎麼一朝之母還比不上宮裡的一個嬤嬤,這還真是前所未聞。想來這芯嬤嬤定是把自己想成了那需要靠她支撐的太后娘娘。呵呵,這是太輕看自己還是太高看她自己,自信也要有自信的資本纔是。

洛韻惜那從容不迫的神情讓芯嬤嬤一驚,不經在想這樣的女子是不是留不得,若是留下,不說是太后不好在宮中立足,就是她也立不了足。想來這皇后娘娘留不得,當下容嬤嬤便嘴角揚起和藹的笑意道:“皇后娘娘還是移步吧!”

“也好,緣兒、水兒就陪本宮過去吧!”洛韻惜輕輕的開口道,像是未曾看見水兒被芯嬤嬤的人險些拖走般。

聽到洛韻惜如此說,芯嬤嬤一臉的惱怒卻還是強裝笑意。

緣兒卻是很想笑,自己的主子這嘴是得理不饒人,誰若是惹了她便沒有好下場。而水兒卻感激的看向洛韻惜,知道自己的主子沒有棄她於不顧,她的主子沒有忘記自己。

洛韻惜的話讓抓着水兒的幾個宮女面面相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當下都看向芯嬤嬤讓芯嬤嬤給個主意。

這幾個宮女的視線芯嬤嬤自然是看見了,而她已經落於下風,定要挽回些面子。只是洛韻惜豈會不知她的意思,更早的開口。

“你們做何,本宮的宮女何時需要你們如此對待!”洛韻惜淡然卻帶着不怒而威的聲音響起,那清冷的眼神讓抓着水兒的宮女嚇了一跳。

這兩個宮女均是一愣就鬆開了水兒的手,而水兒也小跑到洛韻惜身邊,恭敬的站在一旁不語了。

芯嬤嬤見自己帶來之人這麼無用,冷冷的聲音便響起,只是這話是在罵那些宮女還是洛韻惜不都擺明了嘛:“皇后娘娘,您身邊這宮女一點規矩都不懂,老奴這就爲皇后娘娘**宮女,讓太后娘娘爲皇后娘娘親自挑些好的宮女!”

芯嬤嬤這話明裡是處處爲洛韻惜考慮,但這暗裡卻在諷刺洛韻惜堂堂一個皇后娘娘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不好,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這暗裡的話誰都聽的出來,只是這話裡卻找不出不敬之話,就是想治罪也沒個禮啊。

這個道理洛韻惜自然懂,不過她可是皇后娘娘,而芯嬤嬤只不過是個宮中的老人,這在身份上芯嬤嬤就已經輸了。只是一個身份就能壓死人,這點怕是芯嬤嬤還未曾看清,若是看清現在就不會如此說話,亦或是太高看她自己。

洛韻惜不語只是低着頭,芯嬤嬤便冷笑一聲,以爲洛韻惜是怕她了,那滿臉皺紋的臉上盡是諷刺之意。

而那些宮女同樣以爲這皇后娘娘怕了,都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對待洛韻惜倒是越發的不恭敬,這讓她們忘了皇上可是寶貝着。

芯嬤嬤跟這些宮女的不恭敬、諷刺之色讓洛韻惜身後的緣兒還有水兒都是一臉的不悅,不過緣兒喜怒不露色,只是眉頭輕輕蹙起。但水兒是不大瞭解自己的主子,只知道自己的主子不能讓人欺辱,當下一臉憤怒就要開口爭辯。

“芯嬤嬤,這皇宮現在是誰人做主?”洛韻惜淡然卻帶着讓人有些膽顫的寒意,瞬間的轉變讓那一幫人愣了。

洛韻惜的變化之快讓老奸巨猾的芯嬤嬤都摸不着頭腦了,正想開口說什麼便看見太后身邊的宮女翠兒趕到便恭敬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在慈寧宮等着您,讓您速速過去一趟,這時間耽擱不得,還請皇后娘娘莫要讓奴婢爲難!”

洛韻惜並未及着開口,而是似有似無的看了眼一臉怒氣,卻敢怒不敢言的芯嬤嬤,嘴角揚起了嬌媚的笑意。

這樣的洛韻惜讓芯嬤嬤還有那些個宮女都看愣了,那些宮女自然是驚豔洛韻惜的美貌,但芯嬤嬤想的卻是如何除去皇后娘娘。

芯嬤嬤眼裡一絲殺意洛韻惜自然沒錯過,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嘴角帶着淡淡卻帶着諷刺的聲音響起:“緣兒、水兒,記住你們的主子是本宮,若是誰人敢沒經本宮同意隨意處置你們,你們儘可大吵大鬧,有什麼事本宮都會擔着!”

洛韻惜的一席話自然是說給芯嬤嬤聽得,這話裡盡是對芯嬤嬤的不屑,自然這太后娘娘她她不看在眼裡。這樣大膽的話讓芯嬤嬤抓到了洛韻惜的辮子,當下嘴角盡是得意之色,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奸計得逞的笑意就要開口。

哪知洛韻惜就是故意這樣說卻又最快的開口道:“緣兒、水兒走吧,時間不等人,太后娘娘若是怪罪下來本宮可承擔不起!”

說完洛韻惜便領着緣兒跟水兒離去,這話擋間根本不給芯嬤嬤開口的機會,這手段讓芯嬤嬤都吃驚不已。

芯嬤嬤也是個能忍之人,這受了氣自然是會找機會討回來的,不過也不急於一時,自己可不能忘了來這是什麼目的。

當下芯嬤嬤忍着怒氣趕緊跟上洛韻惜,心裡盤算着如何對付洛韻惜,同時也心知這個女子不除對她是大大不利。

洛韻惜自然也是知曉芯嬤嬤這心思的,不過她怕什麼,是下毒嗎?不,若是她怕就不會留在這了。她現在先去看看慈寧宮又再搞什麼花樣了,這些人替風塵樺解決了也好,以免日後出事。

是的,洛韻惜想的是替風塵樺處理,而不是幫她自己,好像她從未想過要留下一般。

一路上洛韻惜等人都未說話,到了慈寧宮,遠遠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做法的聲音,裡面怕是些禪師在做法。

呦,居然還是禪師呢,嘖嘖嘖,既然是禪師,那今日便好好見見,好好看看這禪師是做什麼的,會不會說自己是妖孽,洛韻惜倒是挺想看看這招如何。

洛韻惜等人還沒進慈寧宮便有宮女大聲嚷嚷了:“皇后娘娘到!”

這聲音大的讓洛韻惜一陣無奈,這是在通知裡面的人自己來了嗎,可這戲也演過了頭,早在自己接近慈寧宮這裡面之人都知曉了吧,現在如此一喊只是爲了掩人耳目。

只是這些人永遠不會料到在現代的洛韻惜可是天天看攻於心計的書,還有電視劇以此打發時間,閒着無事被逼着學,雖然洛韻惜忘了這些記憶,但是這些都融入了洛韻惜的腦子裡,所以洛韻惜可以很好的利用宮心計。

對於這些小把戲,洛韻惜自然是不看在眼裡,不過這看跟實踐卻是另一回事,洛韻惜也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有什麼好厲害的,她想親眼見見厲害的。

當下洛韻惜便快步進了乾清宮,看到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嘴角染上嬌媚的笑意道:“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洛韻惜可不會稱母后,憑什麼要稱,沒那個必要

“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之後緣兒跟水兒福身恭敬的給太后娘娘和風飄雨請安。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之後慈寧宮裡的宮女、太監也都給洛韻惜請了安,請安間芯嬤嬤已經走到太后娘娘身邊,架勢拉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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