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師兄,你怎麼來了。”蘇飄淡笑的問道。
洛怏然撇了她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走到她的洞府,旁若無人的找了一個石凳坐下,也不說話。
蘇飄黑線滿臉,這師兄還是和原來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句的悶罐子啊,話說爲什麼他這麼自來熟啊,這出入旁若無人的彷彿是他自己院子一般。
“師兄,有事嗎?”蘇飄見他半天不說話,繼續問道。
洛怏然直接伸手拉過她的手腕,這突然的舉動差點把蘇飄嚇得夠嗆。不過好在他冰冷的手只是搭在她手腕的脈搏上,原來是在給她號脈。
他收回手,然後淡淡道:“身體內部損傷並不嚴重,都是些皮外傷,不過有些戾氣侵入了你的筋脈,需要用靈力祛除一下。”
蘇飄如小雞啄米一般飛快的點着頭,鬼知道她爲什麼那麼怕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首席弟子!
如果別人記不起來,那她就幫忙回憶一下吧,換做是誰第一天見面就讓她熟記清規戒律三百條的?是誰開講座講訴修煉心得的時候會一句話不說,只顧練劍的?誰會在講座一半,弟子陷入入定狀態,偷偷溜走到後山洗澡的?被人偷看之後還若無其事的告知別人的?
恐怕也只有這個奇葩的大師兄,名譽極高的首席弟子了。
洛怏然依然是一副清美絕倫的樣子,不過他比起陌上初少了幾分不識人間煙火,和陌上初自身的仙美範相比,他完全就是一個面癱,從來沒有見他笑過,長得是很上仙,可惜的就是的一個面癱美男。
“那出去吧。”說完他就往她洞府外面走。
“出去?師兄這就走了嗎?師妹還沒有奉上茶水呢!”蘇飄一臉的不解,但是嘴上還是客氣到,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可是洛怏然頭也不回,只是淡淡道:“這洞府裡面太大的黴味,怕薰着我。”
蘇飄黑臉,她又沒求着他來她的洞府,居然還提前嫌棄她的洞府有黴味,幾年不住人,能不有黴味嗎?真是的,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是氣死人。
她氣嘟嘟的跟着他走出洞府,可是卻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
不知道何時她洞府外面多了一個白玉石桌,還有一個用竹子做的搖搖椅,成片的竹子在輕輕的晃動着,偶爾落下一片竹葉,風吹動時,竹葉沙沙作響,十分的好聽。
“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沒有這些啊。”蘇飄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洛怏然見怪不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向那白玉石桌,蘇飄不知道他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只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
只見他從那白玉石桌下面掏出了一個密封的酒罐,然後手一揮,那白玉石桌上邊便憑空出現了兩個空杯子。
他徑直的坐下,然後給酒罐撤去密封的封條,將那酒倒入了那杯盞中。
一縷勾人的酒香味飄在蘇飄的鼻息之間,那怕是不喜飲酒的蘇飄也忍不住想喝上一杯。
洛怏然給她順勢倒了一杯,然後才慢慢道:“嚐嚐這酒如何。”
蘇飄疑惑他到底要幹什麼,她可是有傷在身,平白無故的請她喝酒,是不是在打什麼算盤啊,她心底的小心思在滴溜溜的亂轉。
她嚐了一下,發現果然入口甘甜,只有一絲酒味,吞下之後,全身都放鬆了不少。
“洛師兄,你到底要幹什麼?”蘇飄放下酒杯,開門見山的問道。
“替你治病,順帶保護你的安危。”
“保護我的安危?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飄不懂?”
洛怏然依舊面無表情,淡然道:“不是你請示太上掌門,要求保護你的安危嗎?”
蘇飄囧了囧,好像還真是,不過她可沒說把他請來保護啊,太上掌門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洛怏然突然附身過來,一張清美絕倫的臉靠她極近,只要蘇飄一個轉頭,嘴脣就能印在他的臉上,蘇飄嚇了一條。
“師師兄,你要幹什麼?”蘇飄疙疙瘩瘩的問道。
洛怏然清亮的眼眸掃過竹林內的一角,那裡有一顆竹子此刻正在無風自搖,十分的詭異。
“沒什麼,看你三年不見,長的有些胖了。”
蘇飄頓時咬牙,她怎麼會胖,修士一旦築基面貌就會停留在築基之前的那一年的面貌,若是想改變自己的容貌還需要易容丹才行,所以她怎麼可能長胖了,分明是洛怏然在耍她的!
洛怏然早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這時蘇飄突然覺得腰間有些癢癢的,兜兜此刻正解開靈獸袋子從裡面鑽出來呢。
她突然想到一個惡作劇,於是將兜兜從靈獸袋裡面提了出來,兜兜剛剛落到白玉石桌上就被桌子上的酒香味給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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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蘇飄開口,就三步並作兩步的,歡快的將酒杯抱到自己的懷裡,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喝了起來。
洛怏然神色不變,只是微微詫異,然後詭異的笑了笑:“這是你的靈獸嗎?”
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差點把蘇飄給嚇死,太恐怖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洛怏然的笑容了吧。
“是我的靈獸。”
“我看這樣子,似乎是沒有締結契約的?”
“契約,什麼契約?”蘇飄一臉的懵懂,她練氣期就離開了門派,然後修爲飛快增長,很多的修仙知識她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洛怏然嘴裡的契約她完全不知道,在她的眼裡,兜兜並不是她的靈獸,更像是她的朋友,在她有困難的時候,若不是兜兜,她早就喪命幾百次了。
“真是奇異了,居然有沒結下契約的靈獸,它卻能乖乖的聽你的話,有趣。”
“呃,那請問師兄怎麼締結契約?”
洛怏然徑直的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兜兜見狀,也把自己的酒杯送上去,洛怏然笑了笑,也給兜兜添上一杯。
兜兜立馬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自己的兩顆板牙,十分得意的樣子。
蘇飄不由的滿臉黑線,瞧這一人一鼠這麼和諧的樣子,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排除在外了?這算怎麼回事,話說洛怏然不是來給她治傷的嗎?
“很簡單,逼出你的一滴血和它的一滴血融合在一起立下誓言就行了,你這靈獸本就生有靈性,締結契約之後,你們便能進行簡單的溝通了。”他十分有耐心的講解道。
竹林的一角落,一個翠綠色衣衫的男子正倚着身邊的竹子,偷偷的觀察着喝酒的兩人。
手上捏着一片竹葉,此刻已經被他發泄般的抓成了碎末。
他嘴裡不停的嘟囔着:“該死的人修,竟然敢離她娘子這麼近,真是可惡,一定要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
他心裡這樣想着,迷霧般的眼瞳閃過一抹奸詐,嘿嘿,有辦法了,看這個討厭的人修如何騷擾娘子,這樣想着,他纖細白嫩的手中突然一揮,接着一些綠色如米粒般的小蟲子便飛快的朝着竹林中喝酒的兩人爬去。
“癢不死你,將你這張勾引我娘子的臉給抓壞,到時候娘子就不會理你了。”他氣鼓鼓道,臉上是一抹純粹的笑容。
洛怏然神色不變,但是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神識籠罩之中,那人的隱藏雖然隱秘,但是終究是忍不住了麼?綠色如米粒的爬蟲悄悄的爬到了他的腳邊。
而他正好喝下一杯酒,見狀突然將手中的酒往身後一撒,看似無意的一個舉動,地上的綠色小蟲子接觸到那酒之後發出滋滋的聲音,竟然全都被腐蝕了!
桃雲意藏在暗處都忍不住咬了咬牙,該死的,這個人修還真不好對付,可惜的是他又不能露面,他是要暗中保護娘子的,一定不能讓人發現,忍住,他這樣催眠自己。
酒水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洛怏然也想起了自己今日來這裡所要辦的正事,於是將手搭在她的腕上就準備給她除去體內被腐蝕的戾氣。
蘇飄也只好乖乖的讓他幫忙,但是心底卻是害怕他發現她體內與常人不同的異樣,她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他的表情,可是洛怏然依舊是那張面癱臉,面無表情的樣子,讓蘇飄的擔心總算是放回自己的肚子裡面去了。
兜兜見兩人也不搭理它,偷偷的將桌子上的酒罐順到了自己的懷裡,偷偷摸摸的抱着酒罐跌跌撞撞的朝着桃雲意所在的地方走去。
桃雲意眉角一跳,突然覺得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對自己靠了過來,桃花眼危險的一眯,果然就在他的不遠處一個灰色的松鼠正抱着一個比它自己身子大幾倍的酒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一路上那齜牙咧嘴的,十分快活的樣子。
他不安的後退一步,又是這一隻醜八怪松鼠,鬼知道他打心眼裡害怕這隻松鼠,特別是它的那一對大板牙,簡直是無敵了,原諒他只是一個修煉上千年的桃木精,對於死對頭天地簡直是無法抵禦的害怕啊。
這種害怕已經深入她的骨髓裡面了。
哪怕是如今他已經化成了人性,心底的恐懼還是無法的戰勝,而現在那隻灰色的松鼠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桃雲意簡直覺得自己的噩夢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