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同意的。”
蘇飄定定的看着他,然後輕笑,“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情,以後我的師父是墨染真君,希望陌澄真君不要搞錯了纔是。”
她說完,從地上站起來,片刻不猶豫的朝着大殿外走去,彷彿這大殿之中有她不願意一刻也不願意看見的人。
師父,對不起了,不管你有什麼原因,我們都沒有辦法再做師徒了,原諒我做不到雲淡風輕的看着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是喜歡你,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沒有自尊的喜歡,我有我的驕傲,我有我的底線,你今日背叛了我,我不怪你,只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蘇飄給陌上初傳音道,這個傳音方法是他曾經教給她的,就算在場有很多大能前輩,但是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上官柏槿聳了聳肩,就晚來了那麼一會會,他的徒弟可就受傷了,不過看這個樣子,傷得也不清,到底該怎麼治呢?
當兩人消失之後,靈寶大殿重新恢復喧鬧,不過這訂婚大典就被攪得一團亂了。
“上初……這訂婚大典。”文欣道君猶豫的問道。
陌上初閉上了眼,似乎累極,他道:“訂婚大典換在改日吧。”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就容不得他後悔,這樣也好,不過他們真的不會再見面了嗎?爲什麼心口處那麼的痛。
於是這一場響徹整個暮蒼大陸的訂婚典禮一時間不歡而散,這件事情也給修真界衆多無聊的八卦者製造了新的談資,加上人們的想象力,這件事情被渲染的更加的離譜了。
有人說是因爲墨染真君想要收蘇飄爲徒兒,所以威脅已經跌倒金丹期的陌澄真君,結果陌澄真君不同意,於是墨染真君便和蘇飄一起打鬧兩人的訂婚大典。
還有人說其實是因爲文欣道君見不得陌澄真君對徒兒太好,所以纔在訂婚大典上對着蘇飄大打出手,墨染真君也在現場,因爲看不下去,所以出手要了蘇飄坐徒兒。
當然這些消息中,也有一條比較驚異的,有人說其實是因爲蘇飄暗戀自己的師父,結果纔在靈寶大殿衆人面前親口質問陌澄真君,墨染真君不過是一個幌子,蘇飄是想叛出門派,好於自己的師父雙宿雙飛。
但是這樣的傳言,一經傳出,馬上被封殺,畢竟這可是有關雲霄派名譽的事情,雲霄派是決對不允許此種傳言在修真界被衆人八卦。
並且對外宣稱,蘇飄並沒有被趕出門派,她還是陌澄真君的弟子,當然也是墨染真君的弟子,一時間蘇飄的身價並增,成爲了修仙界話題榜名列第二名,當然第一名則另有其人了。
三年之後。
梧洲地界翠柳街的一個偏僻鋪子裡面。
“哎哎,忘幽道友這瓶丹藥能不能便宜點,我可是這裡的老顧客了。”一個二十幾歲的藍衫男修討價還價道。
他的面前櫃檯上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俊逸少年,少年頭也不擡,慢悠悠道:“都說就是這個價格了,你就別講價了。”
“哎呀,忘幽道友你別那麼無趣嘛,好吧好吧,只要你便宜我五塊靈石,我就告訴你一個獨版的消息如何?”藍衫修士一臉商量的語氣。
這名叫忘幽的少年終於擡起了頭,語氣冷硬:“五塊靈石可以去上佳樓喝一杯上好的靈茶,一個練氣修士一個月的物資,去隔壁街角的木瘸子那裡吃一碗雲吞麪,在到靈草鋪子買一包上好的靈種了。”
藍衫男修被搶白的一通無語,他呀嗚半天終於想到如何接話了,“這個消息真的是獨版啊,對了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在西北之地發現的一個上古大陣,那陣法終於被四大派破解出來了,裡面有一個密地,叫‘落上青天’洞府,估計要不了多少時日,這個消息就會傳遍修真界了。”
忘幽終於擡起頭,然後將五塊靈石遞給了藍衫修士。
藍衫修士歡快的接了過去,便聽到忘幽說話:“這個消息其實不止五塊靈石的,不過看在你說這翻話那麼費口水的份上,我還給你了。”
接着他又遲疑道:“那洞天福地想必也沒有我們這些散修的份,我想問問,那進入的修爲要求是什麼?”自古密地都有些特定的禁制,比如不能超過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啊,或者是金丹,元嬰期啊,如果進去了很有可能導致境界的崩塌。
“唔,好像是築基期和金丹期吧,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不太瞭解啦,不過這麼搶手,估計我們是沒有機會去的咯。”
忘幽點了點頭,然後接着低着頭搗鼓他手上的靈草,藍衫男修見到那忘幽十根手指猶如青蔥一般,細小白嫩,實在是不像一個男人的手啊。
不過他也很知趣的沒有問,因爲這會讓忘幽心情不好,有那個男人會樂意別人叫他小白臉娘娘腔啊。
藍衫男修走了之後,忘幽這才若有所思的停住了手。
店鋪後面傳來一聲打哈欠的聲音,同時一個欠扁的聲音喊道:“蘇飄,怎麼還沒有做飯啊,不是說好今天爲師要吃燒雞嗎!”
他黑了黑臉,看着從店鋪後面掀簾而出的上官柏槿,蘇飄再次重複道:“都說我現在的道號是忘幽,我現在叫蘇忘幽!”
原來這個就是俊逸的少年就是蘇飄,三年前她離開雲霄派,便跟隨上官柏槿這是折騰師父一路來到了地貌偏遠的梧洲,並且爲了訓練她的煉丹技術過段的在這個偏僻的小鎮開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店鋪。
而他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指點一下她的煉丹技術,再不然就出去個幾個月然後帶一堆東西回來。
因爲蘇飄這個名字在修真界太響亮,況且她已經築基,是時候取個道號的,所以她就用忘幽這個道號在這個偏僻的小城的翠柳街安定下來。
“忘幽有什麼好?不男不女的,我還是喜歡叫你蘇飄,阿飄,多好。”上官柏槿嘻笑道。
蘇飄翻了一個白眼,這人的性格她早已經習慣,經歷了這麼多的極品奇葩之後,她早就能夠從容應對了。
“對了,那羣老傢伙,把那個西北之地的上古大陣解出來了,咱師徒倆也該去湊湊熱鬧了,萬一在裡面尋找幾株珍惜靈草的話,爲師就可以大展身手了,哎對了,吃了我這麼多的丹藥,你的修爲怎麼一點上升的跡象都沒有?餵豬也能長個幾斤肉吧?”上官柏槿一臉打量之色。
蘇飄黑線,罵誰是豬了,這幾年跟着上官柏槿,雖然耳朵比較受罪,但是丹藥確實是吃了不少,按理說她本來就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爲,只要穩定個一兩年完全可以衝擊結丹了,可是她三年了不但沒有結丹的跡象,心境上也沒有更上一層,每次孤獨的夜晚中那心中的惡魔總是要跑出來質問她一番。
她根本就躲不過,只要放任自流,但是身體裡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能就這樣輸給了心魔,她要走的路還很遠,那熟悉的口氣,似乎有些像早已經消失了的君翩翩?!
上官柏槿見蘇飄愣愣的木在哪裡,頓時覺得自己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又遭到了無視。
“咳咳,爲師說的話你聽見沒有?罷了罷了,每次一問你,你就給我裝傻,準備收拾收拾吧,咱們終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蘇飄這才終於聽到了,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她猛的點點頭。
上官柏槿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是一臉的憋屈,怒哼哼的加了一句,“先給我把燒雞做好,爲師吃飽了才決定要不要帶你上路。”
某人愣住,接着翻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白眼,嘟囔道:“築基期開始就不用使用五穀雜糧了,真不知道某人身爲一個元嬰修士怎麼一點高人的自覺都沒有,要知道排泄物得多髒啊。”
上官柏槿對蘇飄高分貝的嘀咕完全不放在心上。
蘇飄只好規規矩矩的去給這位難纏的大神作燒雞去。
不過兩人的算盤打的倒是精,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沒有過幾天,整個修真界便傳來暴動,百年一界的妖獸暴動又開始了,洞天福地被推遲開啓,所有的門派和家族修士都自覺的開始對抗起了這些入侵的妖獸。
妖獸不同於妖修,妖獸是低階的靈獸一種,這些妖獸都是嗜血狂暴毫無人性,不同於有靈性的靈獸,而妖修也是從妖獸中進化而成,當然這些能夠成爲妖修的的妖獸也不是一般修士就能夠對付的。
妖獸狂潮的模式開啓,第一個被妖獸攻打的居然是清華宮的附屬門派甘露派,由於妖修的修煉方式一直都是靠自己強硬的身體對抗天道,也沒有妖獸聰明到會煉製丹藥增長修爲,而每一百年的妖獸暴動就是這些修煉到了火候的妖獸出來搶劫靈藥法器的時候。
因爲它們沒有靈丹,也沒有法器,所以它們必須要搶,不然在進階對抗天劫的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同時它們也知道,雖然它們的人數衆多,但是每一百年就發生一次妖獸暴動,那麼種族會很快的衰敗下去,所以一百年是它們的繁衍期和修煉期。
這次距離百年之期還有幾年,幾大門派並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妖獸會在通天福地要開啓的時候,發生妖獸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