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是真的要睡覺,他眸子轉了轉,也掀開喜被鑽了進去。
“你不看書了嗎?”
“不看了。”
“那你陪我睡覺吧,我想你昨晚肯定也沒睡好。”
她自然而然的朝他依偎過來,並習慣性地枕着他手臂,還享受般的閉上了眼。
祁灩熠收緊臂彎,放低下巴抵着她紅潤誘人的臉蛋,“彩兒,這幾日你想我了嗎?”
“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呂心彩眯着眼往他頸窩裡拱了拱。
祁灩熠笑着勾起她下巴,眸光凝視着她紅潤誘人的櫻脣,在她掀開眼皮不解的看着他時,他低下頭將她櫻脣深深的吻住。
原本他打算慢慢的教導她,可事實證明,教導無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行動讓她體會……
他這一吻,呂心彩哪裡還有瞌睡,而且他們也好久都沒有這樣抱着了。她一時間也忘了睡覺的事,與他在被子裡輾轉親吻。
兩人身上的喜服陸陸續續的被扔出被子,一件件落在牀下疊成了一小山形狀……
祁灩熠突然撐起身子,眸光猶如火焰般熾熱,呼吸更是急促難耐,恨不得一口將她吞噬下肚。
而呂心彩下意識的摸向他。
可這一次,祁灩熠把她手腕捉住,不讓她碰。
“嗯?”呂心彩不解的望着他。
“這次換種方式……”他重新覆上她,薄脣在她耳邊傾吐着熱氣。
“嗯?”
沒有再回應她的不解,他順着她香滑的脖子輾轉直下……
然而,當一切水到渠成之時,祁灩熠還來不及興奮,伴隨着尖叫聲,一股大力襲向他胸膛,他沒有一點防備,硬生生的被她推到牀尾。
“唔!”
“祁灩熠,你想殺我啊?!”
他剛擡起頭,就聽她激動的怒吼聲傳來。
剎那間,他如同雷劈一樣,只差噴出一口血了。
呂心彩坐起身,這才發現身下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白娟,而此時此刻那白娟上染着幾滴血……
她眸光從白娟上離開,憤怒的瞪着被她推到牀尾的男人,“我、我如此喜歡你,你居然想加害我?!”
對她的反應,祁灩熠猜想過很多,但沒想到她反應如此大。
一句‘加害’猶如涼水潑來,瞬間把他一身火氣澆滅。
“我……我……”
他都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有種深深的難堪。
可不等他解釋,就聽她放聲大哭起來,“姓祁的,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說我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不就是一開始拿錯你包袱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更沒有要你的東西,爲何你就這麼小心眼呢?”
“就是吃了你幾塊幹餅,那也是我沒銀子了,我要是有銀子我也不會要你給吃的。你一個堂堂的太子,連這點幹餅都捨不得給人嗎?你爲了報復我,就這樣欺騙我,你還是人嗎?”
“我要告訴我姑姑,我不跟你成親了……”
她哭着哭着當真就要下牀。
見狀,祁灩熠臉一黑,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把她給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
面對掙扎的她,祁灩熠忍無可忍的吼了起來。
如果有繩子,他真想把自己掛房樑上去,死了得了!
聽聽她說的話,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該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怎麼就變成謀殺了?他寵她都來不及,殺她做何?難道他有病嗎?
“祁灩熠,算我眼瞎看錯——唔!”
眼見她還要胡亂指控他,祁灩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嘴巴堵嘴。
不講理是吧?
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
門外,偷聽的人捂着嘴,肩膀就跟抽筋兒似的直抖。
季若婕感覺自己快憋不住了,趕緊拉着藍文鶴跑開。等到拐角的地方,她才鬆開嘴笑倒在藍文鶴懷裡。
“哈哈……心彩這丫頭怎麼如此……如此可愛……”
藍文鶴也沒嫌她笑得東倒西歪,一邊摟着她一邊朝同樣笑着走來的妹子挑眉,“小妹,可服輸?”
夜顏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直接給他一記白眼,“服什麼輸?人家兩口子小吵小鬧而已,這叫出狀況嗎?我就不信你和二嫂沒鬥過嘴!”
藍文鶴臉色一沉,“你們是想耍賴?”
聽他還提打賭的事,季若婕也停住了笑,擡頭瞪着他,“你說你到底想做何?誰想耍賴了,分明就是你一頭熱逼着我們跟你打賭!”
藍文鶴不滿的瞪着她,“你這是胳膊往外拐?”
季若婕深呼一口氣,“你再說一次?”
“我說……”
“藍文鶴,你吃飽了撐得慌所以想討打是不是?”
見他還不收口,她忍無可忍,將他狠狠一推,然後撲過去就一頓拍打。
不是她想兇,也不是她想丟臉,實在是自己的男人太可惡了……
不打不行!
“唉唉……”見她來真的,藍文鶴急得左躲右閃,嘴裡還忍不住罵道,“你這死女人,胳膊往外拐不說,還想謀殺親夫啊?唉唉唉……你還來真的啊!”
“叫你胡來!叫你胡來——”季若婕氣得追着他打。
“二嫂,我來幫你!”夜顏袖子一擼,趕緊衝過去幫忙。
“你們兩個……唉唉唉……小妹夫……”藍文鶴抱頭跳着腳不停的躲,見自家小妹加入,趕緊朝旁邊的慕凌蒼求救。
結果慕凌蒼非但沒上前幫他,還衝打人的兩個女人道,“你們不必擔心,我這裡療傷的藥多得是。”
藍文鶴一聽,臉都氣黑了,“混賬東西,你還敢教唆她們動手?”
旁邊路過的宮人都差點被他們嚇到。
然而,當他們看清楚是誰在鬧事後,又很快躲了起來。
藍文鶴雖然罵罵咧咧,但除了不停躲閃外,始終都沒動過一根手指頭。
也不是他打不過,而是明顯不敢還手。
這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妹妹,傷到哪一個都沒他好果子吃。
眼見兩個女人還打上癮了,他乾脆也不跑了,往地上一躺,“來吧來吧,打死我好了!”
瞧瞧這無賴樣,季若婕氣得真想上去踹人。
還是夜顏把她給拉住,免得他們夫妻真上了火鬧翻臉。
“小妹,你讓開,我今天非教訓他不可!”
“二嫂,別去,小心有詐!”夜顏哭笑不得。
“怎麼,不敢了啊?”躺地上的男人還不知收斂,指着季若婕惡狠狠的威脅道,“你給我等着,看我今晚不弄死你!”
“你還敢橫?”季若婕臉都氣紅了,欲掙脫夜顏的手撲過去再打。
“二嫂,別上當!走走,我們不理他!”夜顏使了好些力氣才把她給拖住,然後拉着她往東宮外走,“我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宴殿我娘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找我們。”
見她們走了,藍文鶴從地上蹦起,趕緊追了上去,“跑什麼跑,還沒把賭約的事說清楚呢!”
…
新房裡,看着哭哭啼啼的女人,祁灩熠都沒心思給彼此擦拭,抱着她不停的哄道,“就痛這一次,以後都不會了!”
呂心彩一邊掉着眼淚一邊瞪着他,“誰信你啊?那麼痛你來試試!”
祁灩熠揉了揉額頭,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本帶圖畫的書,硬塞到她手裡,“給我好好看,我要有一句話騙你我就不是人!”
呂心彩扁着嘴哭道,“你本來就不是人,剛剛那樣對我,根本就是個禽獸……”
至於手裡的書,她低頭看了一眼,由於眼眶裡全是淚,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於是一把扔到牀尾,“什麼鬼東西,我纔不要看呢!”
祁灩熠這次不止揉額頭,還往下揉了揉心口。
剛剛強迫她,是他不對。
可是,也是她笨造成的!
他何嘗不想好好對她,但她一點都不配合……
好好的洞房,卻變成怨恨的溫牀,先不說他心裡有多失落,作爲男人更是有種顏面盡失的感覺。
想到這,他將她放開,下牀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穿戴起來。
“你、你要去哪?”呂心彩拿被子裹着身子,脫口問道。
“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他穿衣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是沒回頭。不想看她怨恨自己的樣子,免得自己更覺難堪。
“你傷了我就想走嗎?你怎麼能這樣?”
“我……”聽着她指控,她忍無可忍,轉身惱道,“你又不讓我碰,又要怨我這樣那樣,你到底想我如何做?你不懂我不怪你,可是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那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你兇我?你傷了我還兇我?”見他變臉,呂心彩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哭得更加厲害。
祁灩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見她哭得像要斷氣似的,他又忍不住心疼,最終還是敗給了她的眼淚。
重新上牀,將她連被抱起,一邊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一邊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事先沒跟你說清楚。”
真要走,他哪裡捨得。要知道,可這是他們的新房,今日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他也是腦子糊塗,纔會跟她置氣。
呂心彩腦袋埋在他懷中,雙手從被中伸出將他腰身緊緊抱住,“人家不是聽不進去,是真的很疼……”
祁灩熠低下頭含住她被淚水浸溼的脣瓣,溫柔的吻着她。
回想剛剛,他確實衝動,就跟十七八歲的愣頭青一樣,本是想用行動好好教她,結果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欺負’……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
感覺到她身子漸漸變軟,他才放開她早已被自己吻得紅腫的脣瓣。
額頭抵着她額頭,他用指腹繼續擦拭着她眼角的淚珠兒,“真有那麼疼嗎?”
呂心彩可憐兮兮的點着頭,“嗯。”
祁灩熠真是哭笑不得,在她紅脣上又啄了啄,“我保證就第一次疼,以後都不會了。”
呂心彩又抽噎了片刻,才吸着鼻子道,“那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告訴姑姑去……”
祁灩熠立馬板起臉,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這種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要是讓我知道你與人談論我們房裡的事,我就真把你弄疼!”
呂心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被打溼的睫毛顫個不停,“我知道你爲何這樣兇了,你以爲你娶到我了,生米煮成了熟飯,所以你就恢復原形、對我任打任罵了。”
祁灩熠那真是一口血氣堵在喉嚨裡,差點憋成內傷。
什麼叫他恢復原形?
他就對她一個人兇過,而且還是她自找的!
就算不是她自找的,也是她主動惹他的……
“還疼嗎?來,讓我看看。”懶得跟她解釋,因爲他知道就算解釋再多她也理解不了,於是乾脆揭開她身上的被子,欲給她檢查檢查。
只是,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這種檢查不是逼着他犯錯麼?他要能把持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他喉結滾動,眸光比之前還熾熱,才歇下的火來勢洶洶,他根本按耐不下去。
“彩兒……”
“嗯?”
“我們再來一次好嗎?”
“呃……不……唔……”
看着他壓下來的俊臉,呂心彩剛想大叫,但已經晚了……
…
麗日——
夜顏醒來,發現身邊男人還在,她揉着眼睛惺忪問道,“你今日沒去早朝嗎?”
“皇上昨日與羣臣喝到夜深,今早派人來說免朝一日。”
“呃……”
她正想坐起身,又被他摟回懷中。
“陪我再睡會兒。”
“這是在宮裡,別賴牀。”
“無妨,其他人也不見得會早起。”
“……”
夜顏無語。
昨日祁灩熠和呂心彩成親,他們一幫人都到宮裡來了,祁曜跟她爹孃、還有呂素暢聊到很晚,他們也不好說回魂殿,於是全都在宮裡住下了。
想到什麼,她又推了推他,“既然我們在宮裡,那就去給太后請個安吧。”
“不用。”
“爲何?”
“心暖和昕蔚被接到泰和宮去了,太后沒空見我們。”
“……”
夜顏再無語。
她正想着接下來要做何,慕凌蒼突然翻身將她壓住。
“你幹什麼呀?”
“你說呢?”
看着他眼眸中暗藏的笑意,她頓時紅了臉,抵着他胸膛示意他注意外面,“別鬧了,外面人多着呢!”
慕凌蒼拉開她的手,欺上她柔軟的脣瓣,“我動作輕些便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夜顏羞窘的想扭頭躲避,都還沒洗漱呢,她都不好意思讓他親。
可是她越是不願,慕凌蒼越是扣緊她後腦勺,直接深入糾纏。
由於平日裡要早朝,與她歡愛的機會少之又少。正因爲如此,他特別期待早晨的纏綿,只要有機會,幾乎都沒放過她……
…
直到他們晌午起牀,夜顏才發現他們真不是起得最晚的。
她原本想叫上季若婕一同去泰和宮的,但派去的宮女回來說她人還沒醒。她都不用猜,也知道昨晚藍文鶴肯定在‘報仇’。
在去泰和宮的路上,正巧碰上祁灩熠帶着呂心彩也從東宮出來。
作爲新婦,去跟龐太后這個皇祖母敬茶那是肯定的,她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麼晚纔去。
今日的呂心彩跟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就是她的着裝打扮。
孔雀藍的華服讓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那種小家碧玉的氣息全變成了典雅端莊的貴氣。一頭秀髮挽在腦後,俏麗的臉蛋變得溫婉柔美。
不得不說,這樣的她真的很迷人。
只是這氣色……
懨懨無力,就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特別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還有明顯的浮腫,很明顯是哭過後造成的。
就連她走路,那裙襬擺動的弧度都有些不自然。
她和慕凌蒼相視一眼,見他薄脣淡淡的勾了一下,她也忍不住暗笑。
都是過來人,要是這都不理解的話,那也白過了。
說起來,她還真是沒資格笑話別人。想當初,她也沒一天是輕鬆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不用管其他人都想法,想睡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因爲魂殿裡沒長輩。
“心彩,你們也去泰和宮嗎?”
“顏顏……王爺……嗯……我們去給太后請安。”呂心彩小聲應道。
“那我們一起去吧。”夜顏朝她走過去想牽她的手。
可她還沒碰到呂心綵衣角,祁灩熠先將人拉回他身側,然後朝她微微一笑,“走吧,同去。”
“……”夜顏愣了愣。
她朝呂心彩看去,只見她先是朝祁灩熠不滿的瞪着,還不想讓他牽,緊接着祁灩熠回瞪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越發收緊。
然後……
然後呂心彩低下了頭,話都不敢說了。
她眨了好幾下眼,表示有些看不明白了,“怎麼了?”
祁灩熠朝她和慕凌蒼笑了笑,“新婦害羞。”
說完,他牽着人先朝泰和宮的方向而去。
夜顏抓了抓頭皮,然後朝自家男人看去,“怎麼回事?心彩好像很怕他?”
“走吧。”
慕凌蒼依舊只是勾了一下脣角,上前牽着她的手也往泰和宮去。
…
看着呂心彩給龐太后敬茶改口,龐太后將執掌後宮的鳳印親手交給呂心彩,夜顏一點都不驚訝。
之前他們就猜到祁曜和龐太后的打算,眼下的一切只是證實了他們的想法而已。
再說了,呂心彩現在是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后,鳳印交給她也是理所必然。
只是,從龐太后的這一舉動,無聲的向他們透露了一個訊號……
祁曜隨時都會退位。
對呂心彩這個孫媳婦,誰都看的出來龐太后是真心喜歡她,不停的交代祁灩熠要對她好。
別人或許不知道原因,但他們卻是清楚的。之前假祁曜和假鳳玲作祟,呂心彩爲了保護她,天天跟賊一樣的藏在宮裡,既要防備着別人加害龐太后,還要提防自己被人發現。
這跟有沒有本事無關,主要是這份心意,沒幾個人能做得到。
不信問問祁灩熠以前的女人,她們敢爲了龐太后去拼命嗎?就因爲祁灩熠差點做不了太子,她們一個個都擔心受連累,果斷的與他斷絕關係,指望她們去拼命,那不是扯蛋嗎?
如果龐太后不喜歡呂心彩,那都說不過去。
呂心彩除了跟龐太后說話打起了精神外,其他時候都是懨懨無力的,夜顏一直都有觀察她,也一直看不明白。最後她朝慕凌蒼暗遞眼色,示意他把祁灩熠拖住,然後找了個藉口把呂心彩給帶去了外面花園。
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她才迫不及待的問道,“心彩,到底出何事了?怎麼今日感覺你怪怪的?”
呂心彩還沒說話眼淚就啪啪往下掉,緊接着撲向她將她抱住,“顏顏,那傢伙又跟以前一樣欺負我!”
夜顏詫異不已,“怎麼會呢?”
難道祁灩熠有人格分裂症?
呂心彩擡起頭,很篤定的道,“是真的!他一晚上逼着我‘這樣那樣’,還不許我跟你們說,他說我要是告訴了你們,他會加倍‘這樣那樣’。”
夜顏眨了好幾下眼才明白她說的‘這樣那樣’是什麼意思,頓時忍不住噴笑,“你這丫頭,是故意來跟我秀恩愛的吧?生怕我不知道太子寵你?”
呂心彩一聽,驚訝中帶着更多委屈,“顏顏,你想哪裡去了?他沒有寵我,而是對我用酷刑!”
夜顏真想給她跪下去,服死她了!
“心彩,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都找不到詞來說你了。”她抓着她肩膀,哭笑不得道,“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孩子嗎?你們不‘這樣那樣’,那孩子從哪裡來?我跟你講,你剛剛說的話可不許再跟別人說,要不然別人罵你傻瓜,我可不幫你哦。”
“生孩子就要‘這樣那樣’?”呂心彩剎住眼淚,一臉的懵傻。
“對啊,要想有孩子,就得‘這樣那樣’。”夜顏很認真的點頭,看來祁灩熠還是沒讓她明白男女之事,那她只好自作主張幫忙解惑了,“女人第一次都這樣的,不是他欺負你。”
“他也這樣說過……”呂心彩低下頭,聲音漸漸變小。
“那你怎麼不聽他的?瞧你這樣,我都知道你肯定惹惱了他。”
“嗯。”
“那就對了,也不怪他欺負你,換做是你,他要是如此不信任你,你敢說不會發火?”
呂心彩低着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夜顏也不跟她玩笑了,因爲知道她不是裝,而是真的不懂。掃了一眼四下,確定無人後,她才靠近她耳朵壓低聲音道,“沒事的,除了第一次以後都不怎麼疼的。而且夫妻行房這種事,不能只讓男人出力,女人也要配合,這樣對你們以後的關係纔有好處。”
呂心彩懵懂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真的假的?”
夜顏剜了她一眼,“我騙你有糖吃嗎?我要不是不想爲你們好,我幹嘛要撮合你們在一起?”
呂心彩再一次說不上話來。
不過她眼裡的委屈漸漸沒了,臉頰還悄悄泛出一絲紅暈。
“想明白了?”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中,但夜顏還是不放心。
“顏顏,是不是……是不是那樣才叫同枕共眠?”呂心彩絞着手指頭彆扭的問道。
“你總算明白了!”夜顏心累般的嘆了口氣。
“那我娘以前跟我說……”
“你娘那是不好意思跟你說!”夜顏翻了個白眼打斷她,“你也是的,聽着半截話就信以爲真。我現在啊真替太子委屈,人家沒真正動你,那是珍惜你,可你反而把他當壞人。”
“誰讓他之前不動我的?”呂心彩脫口道。
“噗!”夜顏直接笑趴在她肩膀上,“你信不信太子聽到這話會當場吐血?”
她們躲在這裡說悄悄話,而是越說越起勁兒,都沒察覺到有人前來。
直到一道咳嗽聲傳來,她們才停下,然後尷尬的朝某個方向看去。
經過夜顏這麼‘上課’,呂心彩已經沒了氣性,就連氣色都好看了,那雙大眼睛也變得精神起來。
只是在看到來人時,難掩心虛和羞赧,所以趕緊低下頭。
夜顏推了她一把,對來人笑道,“趕緊領走,拉回去好好調教!”
祁灩熠瞪着那低頭的女人,板着臉道,“還不快過來!”
呂心彩嘟着嘴走向他,在被他握住手的時候突然蹦了一句,“你不許再打我屁股了,否則我不跟你回去!”
祁灩熠都沒好意思多看一眼旁邊的人,拉着她快速走遠。
夜顏望着他們背影,‘哈哈’直笑,“我真服了他們了!”
慕凌蒼上前將她拉到懷裡,擡手捏起她的臉蛋,“自己當初的糗事一大堆,還好意思笑別人?”
夜顏一聽,立馬拍掉他的手,瞪眼虎道,“你什麼意思?”
慕凌蒼剜了她一眼,見她還不服氣,低下頭就在她脣上咬了咬,“看來爲夫以後也要多用‘家法’才行,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家法?我家有家法嗎?”夜顏不以爲意。在看到他一臉邪魅的時候,她瞬間反應過來,頓時忍不住給他一記粉拳,“我可警告你,不許你亂來!”
…
中午在宮裡用完膳,他們一行人才坐着馬車回魂殿。
婚事完美落下,現在他們回去也不是無事可做,藍錚把夜芸送回房休息後,就把兒子和女婿叫了過去。
夜顏大概猜到,他們應該是商量怎麼對付諸葛昌明。
就算現在諸葛昌明銷聲匿跡,但準備工作肯定要做的。假祁曜和假鳳玲的事讓他們很被動,就是因爲什麼準備都沒有。現在對方在密謀大計,那他們當然也不能鬆懈。
而且藍錚跟祁曜喝了一宿,不可能什麼都不談。
她和季若婕閒來無事,就在花園裡說話。
可還沒說到幾句呢,就聽侍衛來報,“啓稟王妃,隋家二小姐在大門外負荊請罪。”
夜顏沒記起是誰,還反問道,“隋家二小姐是誰啊?”
負荊請罪?
她都不認識,請什麼罪?
季若婕也是愣了片刻才朝她道,“小妹,我記得上次在鋪子裡被我們打的人,其中一個就姓隋,對嗎?”
夜顏這才反應過來,“是她啊?我記起來了,他們好像叫她‘芩小姐’來着。”想是想起了,可她臉色也變了,“這都過去多久了,她現在才知道來請罪,早幹嘛去了?”
林玉茉沒受懲罰,那是因爲林啓發沒有包庇,當天還親自來向他們請罪。
看在他態度誠懇的份上,加上他曾經跟先皇的關係、以及現在跟藍文鶴也有交情,所以他們沒有再追究下去。
但隋家,從頭到尾泡都沒放一個。
御史簫藝明的手下而已,能傲嬌成這樣,也真算得上牛逼了。
怎麼,呂心彩做了太子妃,他們知道簫媛兒沒機會了,所以纔想起要認錯了嗎?
可惜啊,早都晚了!
祁曜還沒正式罷免簫藝明的御史之職,那是因爲要忙着操辦太子的婚事,不想在這之前引起什麼亂子。
但據祁灩熠說,祁曜已經蒐集到了簫藝明這些年來貪贓枉法的證據,準備在他大婚後就把簫藝明及他的下屬全端了。
提起簫藝明犯罪的證據,也真是讓人憤恨的。他身爲御史,擁有監管朝中大臣的權利,結果呢,他在監管別人的時候不但包庇大臣的錯處,還把大臣的錯處當成把柄要挾別人。
那時候他女兒還是太子妃,祁曜也是真的信任他。
也正是他拿捏了許多大臣的把柄,纔有那個底氣要簫媛兒離開祁灩熠。想啊,誰敢笑話他?不但不敢笑話他,還必須要保他在朝中的地位,否則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這些年他究竟拿了多少好處還不知道,但一定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至於後備御史,人都選好了,就是京城知府柳一航。
還是她家凌蒼舉薦的。
從知府到御史,這算得上一步登天了。祁曜查過柳一航曾經的過往,發現他在來京之前雖然只是一個小縣令,但在當地功績顯赫,很受百姓愛戴。
加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於是大筆一揮,破格提拔。
隋家二小姐來請罪,想必應該是隋家聽到了風聲……
所以這會兒來抱大腿了!
想明白後,她朝侍衛道,“就說我們正忙,沒空見她。”
有什麼好見的,說原諒這個叫隋芩的,她們也做不成朋友。
侍衛很快退下。
季若婕忍不住鄙夷,“這都好些天了,才知道自己錯了,真是可笑!”
夜顏笑笑,“算了,別跟這種人計較,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如果隋家不來,她還能送他們一個字——牛!
畢竟威武不能屈嘛,有本事傲嬌到底,反正他們人也打了,也沒吃虧。
季若婕剛想說話,又見另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
夜顏以爲又是隋芩的事,正想發火呢,只見侍衛手裡拿着一封書信,到她跟前雙手呈上,“啓稟王妃,榮國來信,要您親啓。”
聞言,夜顏轉怒爲笑,趕緊把信接過打開。
季若婕也在旁邊笑說道,“一定是皇嫂給你來信了。”
“嗯嗯……”夜顏打開一看就確定了是祁雪的筆跡。
“小妹,皇嫂說什麼了?算算日子,她也應該快生了,不知道她身子如何,養得好嗎?”
“好好……好着呢!二嫂,你也看看。”夜顏朝她坐近,把信攤開招呼她一起看。
她跟祁雪的書信都是一些日常生活,所以也不用避諱誰。
只是季若婕看着信紙上的圖畫,很是不解,“小妹,怎麼是畫?這說得什麼呀?”
夜顏‘呵呵’直笑,“這是凌蒼和大哥之間的暗號,雪兒也學着用了。來,我解釋給你聽。這大肚婆就是雪兒,她這次畫的肚子比上次大,說明她肚子長大了。還有她躺在牀上,意思就是行走不方便。牀邊有根荊條,說明大哥看管得嚴厲……哈哈……”
她一邊解說一邊笑。
季若婕聽得瞠目結舌,“你們就是這樣書信的啊?”
夜顏看着她一臉驚詫的樣子,就跟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藍文濠的書信一樣,趕緊安慰她,“二嫂,這種信習慣了就好。你也可以學,以後我們寫信都這樣,免得讓人偷看了去。”
季若婕忍不住掩嘴失笑,“你別說,這法子還真好。”
不特意解說,誰看得懂?
不,應該是隻有很默契的人,才能用這種方式通信。
她指了指第二張信紙,“小妹,快看看下面又畫了什麼?”
夜顏趕忙將第一頁放到最下面,又開始給她解說起來,“這張是雪兒在跟我訴苦,這棵樹是皇宮,她像鳥兒一樣蹲在樹上,周圍有網罩着,意思是她想飛飛不出去。旁邊這隻大點的鳥就是大哥,大哥嘴裡叼着蟲子喂她,換言之就是哄她。”
頓了一下,她嫌棄道,“這分明就是變相跟我們秀恩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