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巫神大戰。巫族神女。玉佩。
聽力異於常人的韓汐洛將裡面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這麼說來。玉妃身上竟然有她孃的玉佩在。韓汐洛知道這玉佩絕非是百年前的娘送給她家祖先的。看來當時那場巫神之戰確實影響到了人間。而玉妃的祖先就在那個時候撿到了孃親掉落的玉佩的。可是這道心又怎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本宮身上根本就沒有你所謂的刻有藍字的玉佩。”玉妃從身上摘下了別在腰間的那塊玉佩遞到了國師的面前。“哼。本宮一直都佩戴着這塊玉佩。此事皇上最清楚不過。”
“有或者沒有。娘娘心裡最清楚。”道心依舊仙風道骨的姿態。看也沒看玉妃遞過來的玉佩。轉身對着身邊的太監說道:“走。去議政殿。”
“等等。難道國師就這麼走了。不該給本宮一個交代麼。”玉妃身邊的右兒擋在了道心的面前。
“本國師會在三日後的月圓之日來玉嬋宮設壇做法。去除煞氣。”
說完。伸手一揮。將右兒揮至一邊。徑自離開了玉嬋宮。
“你。好大的膽子。”玉妃在後面氣的直跺腳。“本宮要見皇上。”
只是她的這一聲咆哮卻無人理會。因爲皇上已經傳旨說這幾日有政事要忙。不允許後宮嬪妃的打擾。
待道心離開。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散了去。而韓汐洛也回去了鳳藻宮。
“秋芹。你回來了。”憐兒迎了上來。
“嗯。”韓汐洛點點頭。
“娘娘傳你過去。”見韓汐洛完好無損的回來。憐兒終於暗暗舒了口氣。
“哦。”韓汐洛應了一聲。便向着寢宮走去。
“娘娘。”
“回來了。”麗妃正在練字。看到韓汐洛進來。便放下了筆。
“怎麼樣。”麗妃懶懶的問道。
“回娘娘。國師已經確認在玉嬋宮有怨氣作祟。定於三日後的月圓之夜在玉嬋宮設壇做法。”
“哦。呵呵。那皇上那邊如何。”
“皇上已經下旨不得後宮任何嬪妃去打擾。”韓汐洛如實稟告。
“呵呵。好。那本宮的機會就來了。”麗妃的嘴角揚起一抹陰笑。隨後又在紙上寫了幾行字。讓韓汐洛交與國師手上。
韓汐洛懷揣着紙條。用上次的老辦法把紙條交到了國師的手上。
儲秀宮內。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有情況。”皇后依舊懶懶的靠在軟榻上。閉着眼睛緩緩的問道。
“回娘娘。屬下看到那個宮女將一張小紙條埋在了一顆屬下。然後去見了小世子。”
“什麼。”皇后頓時睜大了眼睛。果然。這個秋芹並不是一個宮女這麼簡單。
“她給了世子一袋糖果。在世子耳邊小聲嘀咕了幾聲就離開了。”
“哦。”皇后的眼裡閃過疑問。
“屬下覺得事有蹊蹺。就稍稍停留了一會兒。接着就看到小世子帶着國師出來了。然後國師假借教世子種樹。取走了紙條。”
“國師和麗妃也有勾結。”皇后沉吟道。“你接着給本宮監視那個秋芹。”
“屬下遵命。”那人快速的閃身離開了。
秋芹。呵呵。你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本宮。皇后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狡拮。
議政殿內。
“臣參見皇上。”
皇上放下手上的奏摺。問道:“結果如何。”
“回皇上。玉嬋宮煞氣太重。怨念很深。臣只得等三日的月圓之夜開壇做法方可去除。”
“玉嬋宮怎會有如此重的煞氣。”南宮痕皺緊了眉頭。
“回皇上。臣發現在玉嬋宮偏殿後面的枯井內。有幾具屍體。”道心緩緩的說道。
“屍體。”南宮痕更是眉頭緊皺。他雖然有些耳聞宮中會偶爾不見了幾個下人。卻不曾想在玉嬋宮就有好幾具屍體。
“臣仔細看過。應該是宮女和太監的屍體。”
“朕知道了。那此事就勞煩國師了。”南宮痕從心裡露出一抹嫌棄。自己的枕邊人如此草芥人命。南宮痕心裡自然會有疙瘩。
道心見到南宮痕的表情。低下頭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他的目的達到了。
“皇上。此丹藥是臣特意爲皇上煉製的。如今皇上在玉嬋宮待得時間過長。身上也帶了些煞氣。爲保龍體。皇上還是將此藥服下吧。”
“呈上來。”話音剛落。站在南宮痕身邊的王公公便將丹藥呈了上來。
南宮痕聞到一股難聞的中藥味。不禁將俊眉皺的更緊了。
“皇上。良藥苦口。這藥劑不僅能去除皇上身體裡的煞氣。還能調理精氣神。對皇上百利而無一害。”
聽了道心如此一說。南宮痕便也不好推脫。拿起丹藥就着桌上的水吃了下去。
“皇上。此丹藥服下之後。會有些睏意。臣建議皇上先小息片刻再忙政事。”
“好了。你先退下吧。”南宮痕揮揮手。
“臣告退。”道心緩緩的走出了議政殿。
南宮痕待道心走後。並沒有去休息。反而繼續看着奏摺。只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便發現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發暈。而且眼睛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放下手上的奏摺。南宮痕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皇上。還是去歇息一會兒吧。”王公公在旁邊低聲的說着。
只是王公公的話在南宮痕聽來。也開始有些飄渺。終於。南宮痕抵擋不住突如其來的睏意。由王公公攙扶着走進裡裡面休息的內殿。
當天色慢慢的轉黑。南宮痕才幽幽的醒來。按了按自己發疼的頭部。正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胸口壓着一個人。
南宮痕頓時清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胸口的人。麗妃。她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痕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而這時麗妃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下的人已經醒了。於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麗妃。你怎會在此。”南宮痕將麗妃推了開來。徑自坐起了身子。
“皇上。”麗妃輕咬薄脣。一臉委屈的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南宮痕。
“朕問你。爲何會在朕的偏殿內。”南宮痕聲音有些冷。又有些怒。
“皇上。是。是您換王公公去讓臣妾過來的。”麗妃一臉委屈的看着南宮痕。淚水在眼裡不斷的打着轉。
“是朕。不。不可能。朕怎麼會。”南宮痕不可置信的搖着頭。
“皇上。難道您真的不要臣妾了麼。”說道這裡。麗妃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落在麗妃的手背。也一滴一滴落到了南宮痕的心裡。
那時候。南宮痕真的有種想要將她攬進懷裡的衝動。可是最後還是剋制住了。因爲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南宮哲的面容。那個他最爲疼愛的孩子。卻因爲她而慘死了。南宮痕心裡的這道裂縫是永遠都無法修補了。
“好了。朕沒說不要你。只是朕今日政務繁忙。今日之事就算是朕錯怪了麗妃。朕現在要去批閱奏摺了。麗妃還是早些回宮吧。”南宮痕徑自下了牀。不再看麗妃一眼。
“臣妾遵旨。”麗妃哽咽的說着。然後坐在那裡。看着南宮痕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男人的心。如果變了。是不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呆呆的坐在那裡。麗妃看着從眼前消失的南宮痕。即便是無法得到你的心。我也要將你牢牢的鎖在身邊。我。永遠都不是那個輸家。永遠不是。
回到了鳳藻宮。麗妃命人準備了熱水沐浴。又讓韓汐洛去太醫院開了些補胎的藥方。現在。她就等着下一步的計劃了。
是夜。當韓汐洛伺候麗妃睡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寢房。
當週圍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的時候。韓汐洛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雙眸一沉。現如今在這深宮中。會派人來監視她的只有發現她去過冷宮的皇后了。看來皇后對當日她說的話還是產生了懷疑。那麼自己今日爲麗妃所做的一切。她也都應該知道了。
韓汐洛沉思着。這皇后已經跟從前的派若兩人了。現在的她就如同一隻等待時機爆發的猛獸。不但有着異常靈敏的嗅覺。更有着過人的洞察力。如果做爲對手。那麼她將會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呵呵。韓汐洛心裡一笑。既然人家已經嗅到了自己的味道。而自己又找不到推脫的理由。那麼剩下的只有一條路了。
第二日。韓汐洛找了個藉口從鳳藻宮偷偷溜了出來。現在麗妃一心想着怎樣重新奪回自己的地位。所以不會過多的在意她。
儲秀宮門前。當韓汐洛剛到的時候。那個之前來帶她的公公就已經候在門外了。
“你來了啊。娘娘在裡頭等你呢。”公公怪聲怪氣的說了句。
韓汐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早就猜到她知道了她今日回來。便也沒覺得特別奇怪。
公公稍稍側了側身。韓汐洛緩緩的走了進去。
儲秀宮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的可怕。如果換做他人。估計沒人敢一個人來這儲秀宮了吧。
慢慢的推開寢宮的門。裡面一樣是昏暗一片。似乎皇后娘娘並不喜歡掌燈。
這一次。韓汐洛不用環顧四周。因爲她知道。她一定是在那裡。
徑直走到寢宮牀邊的軟塌前。皇后躺在那裡。閉着眼睛。似在就寢。
韓汐洛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你來了。”
終於。皇后有些微冷的聲音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