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北景硫直接覆身而上,眸底的情慾,漸燃漸烈。
雲止暗暗運功,被扣住、壓制在頭頂的雙手,緊握成拳,因過度使力而發出咯咯聲響。
北景硫覆身而上後,整個人壓制在雲止的身上,不斷的強吻着身下的雲止。對於雲止那明顯的側頭閃躲,根本不予理會。慢慢的,薄脣,從雲止的臉龐滑向雲止光潔如玉的頸脖、在那處流連忘返好一陣後,再依依不捨一路不停的往下而去,絲毫未察覺到空氣中那一道突兀的聲音。漸漸的,有些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心底,一時只想將身下的人兒狠狠的佔爲己有。
半響!
親吻到雲止鎖骨的北景硫,不知不覺鬆開了對雲止雙手的束縛。
同時,只覺雲止胸間那一層層緊緊纏繞着、束縛住胸部的白帶,很是礙事。伸手,就欲除去。
而,也就在這時,就在北景硫的手剛剛觸到雲止胸部之時,一隻手,忽然一把準確無誤、迅疾如虹的再度扣上了北景硫的手腕。目光,順着那一隻手的手臂方向望去,入眼一雙寒凍入骨的冷冽眼眸。
“怎麼,左相不死心,還想再來一次試試麼?”
北景硫稍一詫異之下,卻是絲毫未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壓根沒有後悔自己剛纔不知不覺、粗心大意的鬆開了對雲止那一雙手手腕的束縛。
下一刻,回答北景硫這一句話的,乃是扣住北景硫手腕之手的不斷施力。
北景硫漸漸感覺到清晰的疼痛,片刻,眸底的情慾,被理智重新代回。迅即,另一隻手一把去扣雲止手腕,就要制住雲止。
不過,北景硫快,雲止的速度更快。
幾乎是在北景硫動的那一刻,雲止的另一隻手,也快若閃電的動了。
火光電時間,成功的搶在北景硫那一隻手之前,一把扣住了北景硫的手腕便是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折。旋即,手掌一撐石牀,整個人一個輕巧的躍身便自北景硫的頭頂一掠而過,翩然落在了密室中央的地面上。
北景硫的左手手腕,一剎那,被硬生生折斷。喉間,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雲止落地後,腳尖一勾地上那一條白色腰帶,再往上一擡,一把接住,以最快的速度束回腰間。
須臾後,燭光下,她不緊不慢轉過身來,依然是那一個風姿綽約的‘東清國’左相。除卻衣袍上的撕裂與染着條條因之前鞭笞而留下的血痕外,再找不到一絲先前的狼狽。而,這樣的撕裂與血痕,絲毫不影響那周身渾然天成的寒洌逼人之氣。
密室內的氣息,剎那間,一度瞬變。
北景硫跌坐在石牀上,忍着疼痛猛然擡頭,難以置信道,“你……”
“看來,六皇子的毒,也不過如此。”紅脣微勾,笑意染臉卻不侵眸。瞬變的氣息,再徒然冷降下來。
北景硫聞言、再看着對面之人那顯而易見的不屑輕蔑眼神,不覺惱怒。不過,與生俱來的自負之下,卻依舊未太將雲止看在眼裡。相信,她眼下雖壓制住了體內的毒素,但一切不過是在裝腔作勢,絕不可能一下子便安然無恙什麼事都沒有了。思及此,不由冷笑着勾脣道,“怎麼,左相可是還想玩玩其他‘花樣’?”
“既然六皇子有此等好雅興,那本相,也不好掃了六皇子的興致。”
目光,自石壁上懸掛着的那些刑具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在被北景硫扔在地上的那一條短鞭上。
北景硫順着雲止的目光望去,忽的,足尖一踩腳邊的那一條短鞭鞭柄,至使短鞭在力的作用下,一下子向上彈起。旋即,伸手一握。
“多謝六皇子了,這一條短鞭,本相也很是喜歡。”
北景硫伸出的手,握了個空。待,聽着聲音擡頭望去時,破空之聲的凌厲一鞭已落在自己手臂上。
雲止下手,半分不留情,也不給人絲毫的準備。剛纔的一切,抱歉,她也沒有忍氣吞聲與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的度量。同時,伴隨着鞭子,在北景硫吃痛而本能的一把快速捂住自己受傷手臂時,眼疾手快的直接點了北景硫身上的穴道。
一夕間,密室內的情況,粉末倒置。
“本皇子,倒還從沒有試過這樣。今夜難得試試,倒也是新鮮。”
北景硫被制,動彈不得卻並不顯慌亂。忍着那一股疼痛,對着站在面前的雲止挑了挑眉。
雲止勾脣,“既然六皇子如此‘喜歡’,那麼,本相向來有助人爲樂的美德,很願意好好滿足滿足六皇子。”
話落,一如北景硫之前,一鞭又一鞭的狠狠落下。一時間,整一間密室內,便只聽得那一道又一道的鶴唳風聲不覺於耳。
北景硫咬牙忍着,硬是不發出一聲求饒。
……
密室之上,府院之內,婢女下人們,膽戰心驚的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落後宮宸戔、帶着北堂兆的那一名侍衛,在這時到來,緊接着後退了一步,退回那一行筆直立着的影衛之中。
北景兆被宮宸戔先前點了穴道,無法動彈。落地後,目光,不徐不疾環視半圈,冷冽肅色道,“右相,這裡再怎麼說,也是我‘北堂國’的堂堂六皇子府,你這樣帶着人,公然搜查、還肆意濫殺,不覺太目中無人了、太不將我‘北堂國’放在眼裡了麼?”宮宸戔做得越過分,到時候,他‘北堂國’出兵‘東清國’便越理所當然。北景兆說完,眸底閃過一絲淡淡嗤笑。另外,他的目的,如今,也已經達到了。宮宸戔先是‘傷’了北堂帝,後又在衆目睽睽之下擄劫了他、在六皇子府大造殺戮。條條塊塊,都……
“本相,需要將‘北堂國’放在眼裡麼?”狂傲至極的語氣,倏的,他猛然回頭望去。
北景兆的思緒,頓時一斷。擡頭,對上宮宸戔那轉過身來的冷攝、逼人目光,並不輸氣勢道,“右相,這一句話,你若有本事,他日,最好當着全天下人的面再講一遍。”
“再講多少遍都是一樣。北景兆,今夜發生之事,我‘東清國’也斷無法再容你北堂。”
言外之意,已是很明顯,那就是,‘東清國’也定然會對‘北堂國’出兵。任何傷了那一個人的人,他都絕不放過,“如今,本相只問你最後一句,左相到底在哪?”
“右相不是有通天的本領麼?怎麼,連一座小小的‘六皇子府’內,都還找不到麼?”
“本相自然會找到,只是,四皇子不覺得,本相這是在給四皇子一個機會麼?”應着最後一個字情緒不變、輕緩落下,毫無徵兆的一掌,便隔空擊上了北景兆的膝蓋。
霎時,衆目睽睽之下,身份顯赫、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兆,就驟然屈膝跪了下來。
膝蓋着地的沉悶聲,一時間,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內。並且,一遍又一遍,迴盪空中,似永無止境。
北景兆難以置信。一剎那,膝蓋處傳來的,不僅僅是疼痛,還有尊嚴被踐踏的恥辱。猛的擡頭,黑眸幾乎噴出火來,“宮宸戔,他日,你最好不要落在本皇子手中。”不然,他定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不,這些都還遠遠不夠,絕不夠。
“就是不知道四皇子有沒有那一日了。”
低頭,俯視。那一股凌人的盛氣,彰顯無疑。輕蔑的目光,更是不屑至極。
北景兆仰頭,有生以來,還從未有如此刻這般屈辱過。衣袖下的手,慢慢緊握成拳,運功企圖衝破穴道。
“來人,給本相挖地三尺。若是一炷香的時間內再找不到左相,那麼,一個都別想再踏出這裡了。”任由北景兆繼續跪着,一拂衣袖,冷然的背過身去。緊接着,再道,“所有的下人、侍衛與婢女,既然都不願說,那麼,直接一個一個給本相拖到前方的湖畔,殺了。”
影衛們得令,大部分,急急忙忙再分頭下去尋找,半分不敢大意。
剩下的影衛,繼續看守着一行下人、侍衛與婢女。其中兩名,立即拖了一人就往前方湖畔走去。
一般的府院之中,都會挖一個人工的湖泊,用來飼養魚、以及栽培水生花草,供人賞玩之用。皎皎月光下,幽深的湖面波盪開粼粼波光,似一層層魚鱗輕悠悠盪漾開去。突的,一道紅色的鮮血揮灑半空中,再濺落下去,一抹人影便砰然倒在了地上,再無生息。
跪地的婢女與下人們看着,無不渾身顫抖、悚然驚恐、面色慘白。
兩名影衛,在殺了第一個人後,沒有絲毫停頓,快速返回,任意的抓住另一個人又往湖畔而去。
……看着昔日朝夕相處的好姐妹、兄弟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去,看着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兆卻無能爲力的一同跪在地上,聞着空氣中那一股越來越濃的血腥味……漸漸的,也不知,具體殺到第幾個人時,忽的,一行跪地的婢女侍衛與下人們之中,有人猛的仰頭開口,再承受不住眼下這樣的氣氛與膽戰心驚……
宮宸戔等的,就是此。故意當衆羞辱北景兆,爲的,也是此。
——就是讓所有下人們親眼看着,然後,再用殺人的手段來逼着人開口。他絕不相信,所有人中,會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府院之中存在着的密室。
……
密室之內。
雲止毫不留情、狠狠的鞭笞了一番北景硫。
之後,打開石牀緊靠着的那一面石壁石門,就在銀蝶的帶領下快步走了出去。
體內所中的那一毒,毒素霸道而又毒辣。剛纔,正如北景硫心中所想,她不過是勉強壓制住了而已。一番動作之下,毒素,已然再次泛起。不僅渾身無力,胸口還因不顧自身身體強行壓毒而氣血翻涌。在,踏過石門後,一個轉身便抑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的倚靠在身後的石壁上。
這些,當然絕不能讓北景硫看到。
不然,北景硫直接一個運功衝破穴道,她恐怕就再沒有辦法了。
北景硫顯然被雲止給震住了。他以爲,雲止不過是在強撐。但沒有想到,她鞭笞了一番自己後,還那般相安無事的尋找出去之路。
難道,那毒,真如她所言根本不過如此麼?
這時,一抹妖冶的紅色衣襬,悄然出現在密室之中,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
北景硫遍體鱗傷,半臥在冰冷的石牀上。看到來人,喘息着道,“花宮主,人才剛剛逃走,你且先解開本皇子身上的穴道。”
“不同如此麻煩。”來人站着不動,勾脣且笑。
北景硫聽着,看着,眉宇不覺緊皺了起來,面無表情道,“花宮主,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死人,是不需要那麼麻煩去爲他解開穴道的。”來人,好聲解釋。話落,這才邁開腳步走近。步伐,在靜謐的密室內,悄無聲息,像是飄在地面上方的。
北景硫不可置信的猛然擡頭,而,一隻手,也是在這個時候一把挑起了北景硫下顎。
“我們,相識也有好多年了。本宮,好真有些捨不得殺你。不過,不殺了你,嫁禍給宮宸戔,又如何徹底的激發四皇子的仇恨報復之心?再說,雲止,乃是本宮弟弟看上的人,你也敢動?”最後一句話,美麗的瞳眸中劃過一絲柔光。‘弟弟’二字,本是心底最後的一絲柔軟所在。而,與這樣的柔光南轅北轍的是,她出手,狠絕、毒辣而又殘忍,一掌震碎了北景硫渾身的經脈。
北景硫的身體,頓時,無力的一軟,便撲倒在了石牀之上。
鮮血,源源不斷自脣角溢出,“你,原來,原來你一直在利用……利用我們……”
“是你們自己太愚蠢了而已。六皇子,相信,你的死是值得的,他日,四皇子定會親手爲你報仇。”說着,眼睜睜的看着北景硫斷氣,轉身離去。
當宮宸戔到來的時候,北景硫已死。死像,與當日的邱霸天一模一樣。
同時,石門,還在發出沉重的合上聲。越來越窄的那一條縫隙之下,隱約可看到一抹紅色的妖冶身影離去。
是他,花千葉?那樣一襲妖冶的紅衣,幾乎是不疑有他。下一瞬,宮宸戔直接一掌硬生生的擊碎了石門。然,石門之後,哪還有什麼人影?
花千色離去,紅脣脣角,始終噙着一抹輕幽之笑。
——宮宸戔,儘管懷疑吧。只是,你的懷疑,卻得不到那一個人相信,不知這種感覺如何?本宮,一手爲你打造了一個地獄,就等着你一步一步的踏下來。本宮,等着你……
‘北峰寨’的殺戮,找已傳遍天下。如今,弒殺了北堂帝,洗血了北堂國皇宮、還屠殺了六皇子府……一切的一切,如何殘暴之人,就等着天下人來慢慢評判吧。衆叛親離,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似乎,離這一切還有一點距離,不過,遊戲,不是纔剛剛開始麼?
——宮宸戔,這一場遊戲,本宮醒來,就是想要與你一起‘玩’下去。
她轉瞬間消失不見,下一瞬又出現在另一條幽深、似無止境的昏暗密道中。長長的衣襬,蜿蜒拖延在身後。‘彼岸花’的花瓣,一瓣一瓣灑落在行過的地方。一眼望去,似一道流動的血流,一路流淌而過。美,美得不可思議,美得驚心動魄。
……
雲止遭受了這般恥辱,自然不願就這樣簡單的放過北景硫。只是,她的身體,不容她再多呆一刻。否者,比露出破綻。另外,這個時候,還不是殺北景硫的時候。否者,一切就真成定局、百口難辯了。且離去,脫離了困境後,再回頭揭露北堂國的所作所爲。
銀蝶,在前方帶路。因着那一股雪狐之血越來越清晰,而顯得很是興奮的樣子。不斷的煽動着羽翼。
雲止看着,一邊雙手攙扶着石壁繼續往前走,一邊心跳不受控制的一點點加快起來。似乎,能感覺到,雲澤天與景夕,就在前方的不遠處。三年,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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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事情比較突然,所以沒二更抱歉。這一次的承諾,風華一定會做到的,二月都會萬更,一定。下午五點二更。爭取,年底過年之前能夠成親洞房花燭(會是很意想不到的情況,風華努力更新一定能加快步伐寫到的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