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四國交界處的一燈火通明大帳內,驟然傳出一聲劃破黑夜的怒喝,“找,即便是挖地三尺翻遍整個天下,亦要將人給本相找出來。舒骺豞匫否則,本相要你們統統陪葬。”
帳中央,跪了一地的將領侍衛影衛……但見每一個人都低垂着頭,抑制不住的渾身輕顫。
“……右……右相,現在……現在大軍遭四國聯手,危在旦夕,成……成敗再此一刻……並……並不是分……分散勢力尋找左相的時候……”一行跪地的人中,其中一人在前方之人話音剛落之際,頂着帳內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怒壓結結巴巴、戰戰兢兢的小聲開口。
其他人聞言,一時間,於底下暗暗交匯了一眼後,亦紛紛小聲出言附和。
“再說一遍!”宮宸戔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一貫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在這一刻已找不出一絲半點的痕跡。四個字,更是恍若一把鋒利的利刀砸落下來。
音落,本就已經讓人有些難以喘息的帳內,鴉雀無聲,靜得令人止不住膽戰心驚。
一地跪着之人,霎時,大氣不敢喘一下,臉幾乎觸到冰冷的地面。誰也沒有想到,前方之人會那麼在意左相雲止的安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竟放着戰事不顧也要先找到‘他’爲止。
“去找,馬上給本相去找。若是再讓本相聽到‘沒有消失’這幾個字,自己提頭滾出去。”
伴隨着話語,一把拂落了案桌上的所有的信函奏摺。三天,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她的消息了。那一夜,若是他立即前去西連城將她接回來……這一刻,宮宸戔後悔不已。若是那一個人有個什麼閃失,他要全天下陪葬……
一地的將領、侍衛、影衛,頓時,連滾帶爬、逃也般的飛快退出大帳。
下一刻,但聽帳內驟然響起一聲拍案聲、
宮宸戔一拳用力的揍在案桌上,有生以來,還從未如此刻這般心神不安過。她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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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峰城的府院內,房間中,‘喂’雲止喝下合歡酒的北景兆,反手將手中的酒杯給扔了出去,丟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碎裂一地。
牀榻上的雲止,一時止不住的咳嗽,惱怒不已。
“朕倒想好好嘗一嘗左相這一副身子到底是如何的銷魂,竟讓宮宸戔也甘願臣服。”
說着,北景兆的手改爲撫摸上雲止的臉。指腹,在雲止的臉頰上曖昧的來回流連。薄脣的脣角,噙着一抹若有還無的似笑非笑。
“原來,堂堂的北堂帝,也不過只會對一個女人用強而已。”
止對於北景兆的觸碰,厭惡不已。但片刻,卻是忽然不怒反笑,慢慢的勾了勾脣,將心底的那一股怒意強行壓制下去。一句話,不管是聲音還是說話的神色,都說不出的嘲弄。這一刻,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一動不動的期待其他人來救她,她一定要自己想辦法出去,一定要。
“玩慣了那些逆來順受的無趣女人,偶爾用用強也不錯。更何況,對象是左相你。再說,朕若是不用強,不用些手段,那豈不顯得左相沒用?”北景兆一點也不怒,一句話全然淺笑的口吻。話落,那撫摸在雲止臉上的手順着雲止的頸脖一路往下而去,隔着雲止身上的衣袍落向雲止的鎖骨、腰、腿……之後,再原路返回,重落在雲止的臉上,“倒是讓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
“北堂帝一直口口聲聲說爲其弟北景硫報仇。可依本相看,也不盡然吧。”
雲止再度勾了勾脣,不緊不慢嗤笑着開口打斷北景兆的話。心中,暗暗發誓:若有一天面前之人落在她雲止的手中,今日之辱,她雲止定十倍百倍千倍的送還給他。不報此仇,她雲止誓不爲人。
北景兆臉上原本帶着的‘笑’,一剎那因‘北景硫’三個字而消失殆盡,黑眸徒閃過一絲陰翳。
雲止看着,臉上的嗤笑一時不減反增,在蒼白如紙的臉上尤顯明顯。再道,“北堂帝此次出兵,口口聲聲說爲北景硫報仇,那如果本相現在說,北景硫愛本相、不惜爲本相而死呢?”
“你亂說什麼?”
北景兆勃然而怒,面色陰鷙得可怕。屋內的溫度,徒的降了下來。
雲止似乎毫無所覺,亦半分不看在眼裡。音聲依舊,面不改色,“北景硫當夜,乃是爲本相而死。可北堂帝眼下,卻強迫他一生中唯一愛的女人。那麼,本相請問,北堂帝口口聲聲的‘兄弟情深’到底算什麼?傳出去,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當夜之事,雲止後來當然有所瞭解。據說,當北景兆進入密室的時候,北景硫已死。而整個密室之中,並沒有前一刻周身攜着殺氣進入的宮宸戔。如此,任她此刻要怎麼說都可以了。
北景兆對於雲止的話,面色越發陰鷙下來。同時,衣袖下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節骨‘咯咯’作響。
“宮宸戔喜歡本相,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之事,本相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他。倒是六皇子北景硫,本相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曾是本相兒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心儀之人。那夜,六皇子認出了本相後,便勸本相離開東清國、留在他的身邊、他會娶本相爲妻。可不曾想,就在這時,宮宸戔卻突然到來。他在看到密室內的一切、看到本相與六皇子擁抱在一起,一時怒火中燒,便要殺了六皇子。之後,本相以死相護,宮宸戔他便想殺了本相。最後,六皇子護着本相、本相才得以逃脫。可是六皇子卻……”
一段話有條不許的下來,雲止依舊面不改色,儼然事實就是這樣一般。
北景兆望着牀榻上的雲止、望着她那一副鎮定從容的神色,望着……久久的沉默,沒有說話。
一時,房間不知不覺陷入了不同尋常的安靜中,幾乎可清晰聽到人的呼吸聲。
“左相……左相……”這時,一道虛弱聲音隱約自屋外轉來。
雲止聽着,微微抿了抿脣、皺了皺眉。可眼下,她自己都有些自顧不暇、根本沒辦法去理會。
琳琅倒在房外的院子中,渾身上下都是傷。那一夜,雲止體力不支、昏睡過去,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雲止身邊,深怕有一個閃失。第二日,有侍衛前來敲門,說是北堂帝想請雲止過去一起用早飯。於是,他連忙喚了喚牀榻上依然昏睡着的雲止,可雲止根本毫無反應。後來,他便努力的找了個藉口推了那一名侍衛。可一來二去之下,到了晚上時分,北景兆竟親自到來,而云止仍舊昏迷着、怎麼也不醒來。以至最後,終是讓北景兆知道了雲止的傷勢情況。並且,還讓北景兆發現了雲止竟是一個……女子。
這一點,琳琅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刻,看着那一幕,簡直有些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再之後,北景兆便將他與昏迷的雲止給囚禁了起來。外面,派了好多的侍衛前來把守。今夜,原本以爲會與前兩日一樣安然無事,可沒成想北景兆竟再一次親自到來,還來帶了一壺酒。
然後,北景兆命人將他給趕出了房間。而他再三的掙扎與反抗,換來一頓毫不留情的鞭子。
擡頭,琳琅望着前方那一間房門緊閉、燈火通明的房間,不知道北景兆在房間內究竟做什麼、又會對雲止怎麼樣?心底擔憂不已。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呆在這裡,別白費力氣了。”
侍衛一手握鞭一手插腰,說話間,用腳踹了踹倒在地上起不了身、艱難往前爬的琳琅。
琳琅一襲白衣,那樣一頓狠狠的、重重的鞭子下來,此刻的白衣上早已佈滿了一條條的紅色血跡。可是,既便如此,即便渾身是傷是痛,卻還是硬咬牙的不斷往前爬。一步一步,他想要去救房間內的那一個人……
侍衛有北景兆的命令在身,在琳琅爬出一段距離後,一把又將地上的琳琅給扯了回來。
“左相……左相……”琳琅被侍衛扯回來後,不死心的又繼續往前爬。
房間內,北景兆坐在牀沿,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望着牀榻上一臉平靜、從容的雲止。
雲止將心底那一絲慌亂嚴嚴實實的壓制下去。剛纔的那一番話,希望能成功的爲自己拖延一點時間。
房間內的氣息,一時除了靜還是靜。燭光,無聲無息向着這邊照射過來,致使北景兆的臉半在明亮的光線中半陷在昏昏暗暗之下,辨不清其心中所想。
許久,久到雲止快要忍不住暗暗鬆一口氣時,只見,面前的北景兆忽的動了。
北景兆再度撫摸上雲止的臉。手掌心,緊貼着雲止的臉龐,似笑非笑,“左相這般說,那朕更該好好的‘照顧照顧’左相纔是。六弟喜歡的人、六弟想迎娶爲妻的人,朕這個做哥哥的豈有不好好照顧弟弟‘遺孀’的道理?”
“連自己弟弟喜歡的人都想碰,北景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雲止頓時冷笑一聲。
“朕是不是男人,左相馬上就會知道。當然,左相也可以拿朕與宮宸戔比一比,看看誰更男人。”
北景兆一邊說,一邊慢慢的俯下身去。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着雲止的耳畔吐出,曖昧撩人。旋即,手一把撫上雲的腰身,再用力一抽便將雲止的腰帶給抽了出來,隨手往身後的半空中一丟。
白色的腰帶在半空中一劃,翩然飄落在地。
雲止面色幾不可查的倏然一變,落在身側、衣袖下的手,霎時一把緊握成拳。
北景兆一邊用手不斷解着雲止身上本就已經有些寬鬆的衣袍,一邊親吻上雲止的臉。因剛剛飲過酒的緣故,呼吸間都帶着一股濃郁的酒氣。一襲明黃色的衣袍,栩栩如生的金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一頭烏黑如緞的長髮,因着俯下身而自肩側滑落,散在雲止的頸側。
雲止用力咬牙,脣角幾乎咬出血來,眉宇更是緊皺成川形,從未有過的厭惡。
可是,若是她在這個時候強行運功,依她現在這樣的身體,再加上媚藥以及軟骨散和合歡酒三種藥性在身,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一邊是被身子被男人碰,一邊是生命抉擇……雲止追根究底並非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之人,面對這樣的選擇……
這時,腦海中不覺劃過那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
那一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知不覺間竟都已深深刻入了腦海之中。
片刻,心下已有了決斷。雲止睜着眼望着頭頂的紗慢,冷笑着開口道,“北堂兆,如果本相現在告訴你,已死的北景硫根本不是你的親弟弟呢?”
“難道左相想對朕說,朕的母后紅杏出牆?”一句話,若一陣陰風颳過。
“北堂國先後,乃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母儀天下的典範,本相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本相現在是說,若是有人在很小的時候調換了六皇子,不知道北景兆你信嗎?”
“不信。”
兩個字,毫不猶豫的吐出。笑話,他北景兆又不是傻子。
“那不知北景兆你還記不記得你弟弟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跡?比方說,後背上有一塊手掌半大小、長方形的刺青?”
音落,北景兆的黑眸不覺微微一眯,擡起頭來。
雲止冷笑依舊,賭上這一把,“本相找到的那一個人,他的後背之上恰有本相說的特徵。”
北景兆黑眸如炬,似乎想要看到雲止的眼底深處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說謊還是……片刻,忽的一笑,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六弟的背上,確實有這樣一塊刺青。左相消息靈通,可是,你以爲你調查出了這一點便可以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天說成地?當其他人全都是愚蠢的傻子?硫,便是朕的弟弟,貨真價實的親弟弟。左相想在這一點上做文章,那麼,朕只能說,左相你註定白費心機了。”
“那麼,本相也只能說,北景兆你此刻的不相信,今生都別想再見到你的親弟弟。”
原來,北景兆的弟弟後背上真有這樣一塊刺青。那麼,琳琅身上的巧合,明顯又多了一點。而這一切統統加起來,絕對已不能再用‘巧合’來解釋了。
“是嗎?”北景兆一聲嗤笑反問。隨即,再笑道,“那便不見。”
下一刻,重新俯下身,一把落向雲止頸脖間的衣領,就要硬生生撕裂了雲止身上礙事的衣袍。
而,也是在這時,一隻突如其來的手,忽然一把準確無誤的扣住了北景兆的手腕。迅即,那一隻手沒有絲毫停頓的、快若閃電的猛然用力。
火光電時間,難以置信的北景兆,反應敏捷的一個抽手、飛速退離開去。
雲止隨之坐起身來,後背有些無力的倚靠在身後的牀棱上,整個人帶着一絲明顯的喘息。明眸,冷冽如冰。一下子望向對面的北景兆,似兩隻冰箭一剎那迸射而出。剛纔,故意引北景兆說話,一來是想要探探琳琅到底是不是北景兆的弟弟。二來,便是想要引開北景兆的注意力,不讓他發現她在暗暗運功。
“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竟然敢運功?”
若是其他女人,北景兆當然不會覺得意外。畢竟,女子的貞節重過一切。可是,牀榻上之人不同,她不但女扮男裝入朝爲官、還權傾朝野多年,絕對是冷靜、理智、做大事之人。可以說,斷不可能爲了這些而不惜拿自己的命來抵抗。
“對,本相是不要命了。”雲止笑着回道,笑容儼然一下子如煙花綻放。旋即,再笑着道,“不過,本相死之前,定拖北景兆你陪葬。能得一帶帝王陪葬,本相此生也算是賺了。”一絲陰寒、冷鷙的殺氣,自瞳眸之中一劃而過。
北景兆看着聽着,片刻,不覺勾脣嗤笑一聲,笑出聲來。
嘆道,“雲止啊雲止,枉你堂堂的東清國左相,卻爲了給宮宸戔守身不惜一死。女人,終究還是女人,沒有例外。”
“也許吧。”雲止亦笑上一聲,左手將被扯開的衣袍慢慢理回去。旋即,喘息着下牀,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地面上的那一條腰帶。然後,彎腰,伸出手去拾……
北景兆抓住時機,在這個時侯迅疾如虹、眼疾手快的出手,想打雲止一個措手不及。
雲止早就料到,千鈞一髮之際,指尖倏然勾住地上的腰帶,再反手一把扣住北景兆的手腕。下一剎,那握在雲止手中軟軟的腰帶便倏的一直,若利劍一下子擊向北景兆的胸口。
北景兆反應不及,被腰帶所傷,猛然後退開一步。燭光下,脣角溢出一縷紅色的血來。
雲止也好不到哪裡去,幾乎是在北景兆後退的那一刻,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後退了一大步。迅即,身體一側、頭一低,一大口鮮血便吐了出來,面色愈發慘白。
北景兆用手背拭去脣角的那一縷紅色,冷哼,“左相,你以爲你今日走得了嗎?”
“本相剛剛已經說了,本相要死,也要拖上北景兆你陪葬。你說,是本相的速度快,還是你叫外面侍衛的速度快?”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可笑容卻嫣然不變。周身,自是渾然天成一股自信與把握。
北景兆看着,一時間,目光竟片刻無法移開。
雲止此刻,已是不惜一切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也要拉着北景兆。
院子中,琳琅一遍又一遍鍥而不捨的往前爬。羸弱不堪的身體,渾身是傷。口中,不停的喚着,“左相……左相……。”
侍衛守在院中,並未靠近房門,也就沒有聽到房間內的對話。
“想要拖上朕陪葬,那也要看左相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北景兆還從不曾一而再再而三的聽到如此狂妄的口氣。
“如此,試試就知。”
雲止挑眉冷笑,手中的腰帶快速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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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四國交界處出、原先傳出怒喝聲的那一大帳內,有影衛急急忙忙進入。
“右相,有左相的消息了。”到來的影衛,一邊屈膝下跪,一邊迅速的回稟道,“右相,西連城內有一百姓看到那一夜有兩個白衣之人被人帶上馬車走了。那兩個人,就是左相與琳琅。而帶走左相的人,是北堂帝。”
宮宸戔坐在案桌前,面無表情聽着下方之人的稟告,黑眸慢慢眯了起來,好一個北景兆。
下一刻,一個起身便往帳外而去。身影,瞬間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下。
跪在地上的影衛,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額上在那片刻間抑制不住冒出來的汗漬。
宮宸戔隻身前往北峰城,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一晃而過,速度極快。只希望那一個人能夠安然無恙。至於北景兆,他會讓他知道傷她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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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兩個人動起手來。
而這樣的大動靜,自然立即驚動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侍衛。
頓時,外面的侍衛齊齊一致握刀上前,推門而進。雲止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望去,驀然瞥見外面地上攀爬着的琳琅。一剎那,心下不受控制的驀然一震,他……
琳琅也擡起頭來,“左相……”
北景兆敏銳的抓住雲止這一分神的瞬間,手快若閃電一把扣向雲止的頸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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