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爲那一戰,修爲竟是得到了一個實質性的飛躍,直直跳了三大級。
葉妖染連忙盤膝坐下,查探體內的不同。
叫她驚訝的是,她到了這個修爲,爲何丹田內,竟是連妖丹都沒有?
她以爲是自己疏漏,於是將體內每一寸經脈都檢查一邊,依然尋不着妖丹的蹤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她明明越過了妖丹期太多,卻仍然沒有成丹的跡象。
見到墨蒼穹的時候,她便問他。
他不由分說將她拉到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說道:“這跟你的身份有關,因爲楓城一事,觸動了你體內的魔性,引發了你的血脈覺醒。”
“覺醒?”葉妖染想起尹白說過的話,覺醒了是不是意味着她會變強?
見她疑惑,墨蒼穹指尖輕揮,面前便憑空出現一面鏡子,叫她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她眉間的血紅花蕾,妖豔萬分,顯而易見。
她心中驚駭不已,擡手觸摸,以前的那個淚滴已經不見了,化作如今,更爲妖豔的花蕾。
“本帝沒猜錯的話,它會隨着你血脈的覺醒完全綻放。”
處於震撼中的她,沒有見到頭頂的男人,在說這話時,眼中流露的複雜光芒。
葉妖染繼續問:“那我如今的實力,跟瀲月聖女比起來,如何?”
墨蒼穹握在她腰間的手一緊,有紫芒在眼中掠過,而後恢復如常,他開口,聲音黯啞了下去:“你怎知道她的?”
“她找她‘男人’找到我這裡來了,你說我怎麼知道的?”見他語氣緊張,她便漫不經心一笑,撩了撩髮絲望着他,“怎麼,怕我吃醋找你算賬?”
他垂眸,倒映着懷中女子漫不經心的嬌媚笑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心中卻鬆了口氣。
原來並非記得,而是瀲芷瑤找她了。
他的異常,卻讓她誤以爲他只是怕她吃醋。
於是咯咯笑出聲,勾着他的脖子爬上來附在他耳邊說道:“放心,我不是這麼不明事理的女人,不過,想找她算賬倒是真的。”
墨蒼穹側過臉,忽然便摁住她的後腦勺,給了個纏綿深遠的熱吻。
這幾****對她的愛意幾乎毫不保留,如煙火一般勢不可擋的盛開着。
葉妖染隱約猜得出是因爲許久未見,或是他恢復記憶的緣故。
聽說他可是找了她兩萬年……
雖然她沒有記憶,但每每跟他親密接觸,自靈魂深處無可避免溢出的那股子熟悉和依戀都是那樣真實存在着。
一吻完畢,她已經癱軟了身子靠在他懷中。
墨蒼穹紫眸幽光凜冽,擡起她的下巴,問:“她把你怎麼了?”
音質華麗溫柔,眼神卻是極冷。
“沒怎麼,”葉妖染眨了眨眼。
當然,你指望她像那些小說裡的傻白甜女主一樣被欺負了忍氣吞聲嗎?
那是不可能的。
沒怎麼三個字說完後,她便皺了皺眉鼻子,順帶了一句:“就是差點殺了我而已,不過你放心,尹白後來出現她就走了。”
“她要殺你?”男人的聲音立刻沉了下去,抱着她的大手緩緩收緊。
周圍的環境忽然一陣扭曲,狂風大作。
殿內原先的那些紫色壁燈,在一瞬間不安的跳動起來。
漫天無盡的死氣和煞氣蔓延。
葉妖染擡頭,對上他紫眸中毀天滅地的殺意,倒抽了口氣。
他妖異的一頭銀髮,無風自動,飄蕩起來,每一根都透着一股強烈的黑暗氣息。
饒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她,都未免心驚。
他真的是很危險的一個人,她敢保證,如果瀲芷瑤在場,現在一定死無全屍了。
他不是第一次生氣,但每次都是爲了她。
每次露出這種無法隱藏的滔天殺意時,都是她受到傷害的時候纔會有的。
她愣了一會兒,連忙抱住他的腰,柔聲道:“墨,我沒事了,別殺她,我要留着自己好好玩的。”
“好。”他應了一聲,身上的殺意在瞬間如潮水褪去,紫眸溫柔的睨着她,他擡手輕撫她的髮絲,動作寵溺,“嚇着你了。”
他不該在她面前動怒的,該承受他怒火的,是傷害了她的人,而不是她。
雖然他答應了,但葉妖染知道,他已經把事情記心裡了。
她摸了摸鼻子,莫名有點兒心虛,瀲芷瑤在她面前的時候能夠那麼囂張且理直氣壯,證明她在墨蒼穹心裡是有點兒地位的,至少是墨蒼穹的朋友。
她這麼做是不是離間了他們的關係啊?
不過……她挑了挑眉梢,哼唧兩聲,敢跟她搶男人,就得付出代價不是麼?
雖說在感情的世界裡,只要沒結婚,都是各憑手段的搶。
但在葉妖染眼中,墨蒼穹已經是她的所有物了。
來犯的她絕不姑息。
“墨……”
“嗯?”
她搖頭:“沒什麼。”只是有時候她會在想,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如此。
“小傢伙,心情好些了?”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葉妖染鳳眸一黯,卻是勾脣一笑:“廢話!老孃怎麼可能被那點兒破事影響。”
心裡卻莫名酸澀了。
她現在一無所有了。
只剩下他了。
這兩天她問得最多的一句話,都是,你會不會背叛我。
每天夜裡都把他抱得緊緊地,跟八爪魚一樣纏着他。
他那麼細心的一個人,肯定早就察覺出她的不安了吧。
楓城的事情,他一句也沒有提起過,只是一味寵着她,給她最大的呵護。
葉妖染想起方纔的問題,擡眸問他:“那我現在的修爲,打得贏瀲芷瑤嗎?”
他搖了搖頭:“只覺醒了一部分,所以妖力並不強盛。”
“那什麼時候能覺醒全部?對了,你方纔說的魔性,是什麼意思?”她蹙起眉梢。
墨蒼穹說她因爲楓城的事情激發了魔性?
她其實對幾天前的自己沒有多少印象,唯有記得那滲入血骨的痛和絕望。
她記得自己抱着啼血九絃琴瘋狂的彈着,源源不斷的龐大妖力自指尖流瀉。
她知道自己失控了。
“魔性……”他薄脣動了動,還未說話。
葉妖染卻問:“我以前是不是墮魔過?”
墨蒼穹眸光輕漾,抿脣道:“爲何這般想。”
“因爲尹白告訴我,啼血九絃琴是我以前的東西,”她望着他的眼睛,“而你失憶的時候告訴過我,它的前主人後期墮魔了。”
他的手還在她腰間,目光已經平靜了下來,跟她對視着。
淡粉色的薄脣輕輕抿出一道隱忍的弧度,沒有說話。
葉妖染繼續跟那雙漂亮得驚人的紫眸對視着:“墨,我以前……真的墮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