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較爲年輕些的男子似乎是他的晚輩,只見他兩手併攏抱了個拳向徐田行禮道:
“徐前輩好!還有這位姑娘好!”
“呃……你好!”慕容曉曉笑着還禮道,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初次認識她的人會向她行禮。
“呃,這位小姐是?”這時候那個年長的男人也向徐田問到。
“噢,這位是慕容曉曉,新加入盟裡的,是盟主的弟子。”
“哦,原來是慕容姑娘,在下是這斷臂山脈駐地隊隊長段重天;慕容姑娘姑娘年紀輕輕,又是拜在盟主的門下,日後一定大有所爲!”段重天滿臉笑容地道。
慕容曉曉對於對方毫不吝嗇的誇讚自是不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道:“哪裡哪裡,段前輩過獎了!”
“來來來,兩位長途跋涉都累了吧?快去我們的駐地,重青,快去叫兄弟們準備好久好肉!”說着,他轉頭向那個稍微年輕點的漢子道。
男子應聲向崖壁山路飛縱而去,而那個稍微年長的段重天則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只見他轉過頭,臉上或多或少有些疑問:
“徐兄,以前採藥少盟主不是一直跟着嗎?怎麼這次……”
徐田擺擺手一副別提有多倒黴了的樣子道:
“我們在林中遇見了山鬼,石羽他在斷後。”
徐田這話一說,那段重天就急得跳起了腳:“啊?你怎麼不早說?你這個糟老頭子!要是少盟主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你怎麼辦!”
說着,就把兩人扔在了半邊,快速向石崖躍去;慕容曉曉想他大概是派人去接應石羽去了吧。而徐田在見了段重天的反應之後只是微微一笑,似自語又像是對自己說:
“哼,他也不想想那小子是什麼人,區區山鬼怎麼會鬥得過他?”
於是乎,她就只有跟着這個有些自以爲是的鄉巴佬藥師繼續向前走去了羅。
那是一段令人望而生寒的山道,整個山道是由固定在光禿禿的陡峭的石壁上的一塊塊木板組成的。雖然慕容曉曉好奇那些木板是怎麼安到那石壁上的,但是四周空蕩蕩的,又沒有什麼遮擋,加上四季風雨霜雪的侵蝕,這東西還能保持安全性嗎?
慕容曉曉如是想到時,徐田已經帶頭走上了那奇特的山道。慕容曉曉也是第一次嘗試在半空中的木板上行走,於是不免有些好奇。
四周空蕩蕩,只有兩邊的兩根被拉得筆直的粗大的籐蔓作爲護欄和扶手。儘管很簡陋,走在上面卻沒有太大的搖晃。
“看來這山道做得還挺結實的!”慕容曉曉心道,然後開始放心大膽地觀賞這四周的風景。
聽說段重天他們駐紮的這個地方正是斷臂上的正面,整個斷臂的正面其實是由一個多層的巨大的石崖構成的;每上升一層,慕容曉曉就能看見迎面的就在自己頭頂的石崖。
雖然眼前的這個巨大而陡峭的石崖還有崖壁上那突出的巨大的岩石都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但是慕容曉曉還是在這裡感受到了美好的,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每一層的石崖下面都有專門關押豬等家畜的圈,然後有火堆,木製的架子以及一些向石崖內鑿
開的洞穴;時不時有些人在上面走動着。
慕容曉曉發現,這些人大多數是士兵,只是裝備很陳舊的樣子,僅有一兩個老頭和幾個婦女。
直到到了最頂層的一個石崖,徐田和慕容曉曉才下了棧道。走在石崖的下面,從約有兩米來寬的石崖甬道上迎面走來的是之前和段重天一起的中年大漢。
只見他對兩人示意道:“徐藥師,慕容姑娘。在下已經爲兩位備好了茶飲,兩位請。”
“好!”
徐田應道,同時舒展了下胳膊,趕了那麼久的路還真是累了呢。慕容曉曉跟着兩人到了石崖裡鑿開的石壁,慕容曉曉發現這些個隨意鑿開的空間還挺大,並沒有說因爲深入山壁而缺乏透光性和透氣性。
慕容曉曉想這應該是與貫穿整個崖壁的通風口有關吧,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到地平線以下了,儘管這崖壁在高處,可是能夠通過窗子照射進來的光線也少之又少。幸好石室裡點了幾把火把,熊熊的火把將整個石室照亮。
項天麒和慕容曉曉一同坐在了一張木製的桌子旁,桌子上果然有兩杯茶水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水果籃子,裡面放着不知是何奇異的野生水果。
慕容曉曉從容地坐在了徐田的對面,端起茶水喝了兩口,發現竟然滿口地清香。也許是出於對石羽的擔憂又也許是出於什麼別的原因。慕容曉曉對徐田道:
“徐老前輩,我還是很擔心石羽大哥,我去外面看看好了。您一個人慢慢休息吧!”
慕容曉曉只見對方擡起沉靜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於是,慕容曉曉這才起身走了出來。
原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慕容曉曉站在最頂層的石崖下的走廊上,彷彿置身喜馬拉雅之頂,天邊,一半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一半是鮮紅欲滴的晚霞;那裡,她看見了黑暗與光明相融的壯麗景象。
來時的森林已經徹底地被黑暗所籠罩,這方高大的崖壁周圍只能看見零星的火光,那是一些還在活動的常年駐紮在這裡的人們。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曉曉發現了人羣的躁動,似乎有不少人在呼喚,她們的聲音在慕容曉曉現在的位置並未聽得很清楚。但是,可以看見有一對人擎着火把向來時的森林跑去。
慕容曉曉知道,可能是石羽那個傢伙過來了呢!於是她回頭對還坐在石室裡休息的徐田喊了一聲:“徐老前輩,好像是石羽大哥回來了呢!”說完,也不等迴應便向着那半空的棧道走去。因爲不知爲什麼,她總感覺有一絲不妙。
實際上,她的直覺是對的。段重天帶着一隊人出去尋找,找回來的卻是生命垂危的石羽。
慕容小小小落到地面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離自己很近了,慕容曉曉只見他們一個個動作都很急切,幾個大漢像是用一個擔架擡着什麼。
“石羽,石羽那個傢伙不會……”慕容曉曉心道,向來人跑去。
在離人羣有十幾米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慕容曉曉,正是段重天,他急切地道:“慕容姑娘,快去叫徐田那傢伙來;少盟主他傷得很重!”
“啊!?”
慕容曉曉什麼也沒有說,就欲去叫徐
田。然而一轉身就看見了徐田那張滿臉嚴肅的臉。
在石羽被帶進不遠處的一個石室之前,慕容曉曉看了躺在擔架上的石羽,他的眼睛緊閉着;他的身上,滿是血污,胸口處似乎塌陷了一塊,甚至還有長長的黑色毛髮夾雜在其中,甚是嚇人。
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刻,慕容曉曉發現,那個有點粘人的傢伙,他的臉是那麼地剛毅,那麼地可愛!
冷靜了一會兒,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隨手拉住一個隨着石羽他們回來的人問道:
“有沒有看到一個藥簍?發現石羽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個藥簍。”
“你說藥簍?”慕容曉曉使勁點頭。
那男人又道:“石羽大哥拼儘性命保護的東西我們怎麼可能不帶回來呢?”
“啊,那藥簍呢?石羽大哥他現在急需裡面的一種藥救命。”
那個人一聽,連忙去詢問其他的同伴;慕容曉曉這才從另一個男子的手中接過了藥簍。翻開一看,那顆巨大的老人蔘還在!靈芝好像少了一些,估計是打鬥的時候灑落了。
慕容曉曉微微笑了起來,有這兩種靈藥在,石羽的傷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纔是。抱起藥簍,慕容曉曉快步向崖壁跑去。
石室內,燈火通明,徐田竭力遏制住要留下的眼淚;檢查了石羽的傷勢之後,嘆了一口氣埋下滿是皺紋的臉搖頭道:
“難啊!難啊!石羽這小子這次恐怕……”
“什麼?”
一旁的段重天急了,他揪着徐老頭的領子,聲嘶力竭地吼到:
“你倒是救啊!少盟主要是沒了,看盟主不撕了你!”
徐田這回真是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嗚嗚道: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羽兒他傷及心脈、五臟俱損,能撐到這個時候就已經是奇蹟了!除非傳說中的神藥天雪,否則誰也救不了他!嗚嗚……”
“你哭什麼?不就是天雪嗎?那就去找呀!”段重天紅着眼睛再次把徐老頭的衣領給提了起來。
徐田灑着淚花,拼命地搖頭道:
“沒用的……”
這個時候,慕容曉曉突然走了進來,她發現徐田這個驕傲自負的老頭竟然在流淚!
“看來他和石羽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嘛。”
只見她用一個大盤子端了些什麼來,一股清香誘人的味道頓時充滿了整個石室。
伴隨着慕容曉曉進來,衆人都是一愣;段重天也放開了徐田的衣領;茫然地看着走進來的慕容曉曉。
“慕容姑娘,你端的是什麼?石羽他,他不行了!”說着,段重天又欲抹淚。
“夠了!段將軍難道就只會哭嗎?”說着,她再也不看衆人徑直朝雙目緊閉的着雙眼的石羽走去。把木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開始去解石羽的上衣。
“你幹什麼?!”看到慕容曉曉的動作,徐田突然有些憤怒地吼到。
慕容曉曉轉過頭,眼睛裡是兇芒乍顯,此時此刻竟然還有人阻撓她,她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幹什麼?當然是給他敷藥啦,再不敷藥,他就要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