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呢?穹廬那老雜毛又在哪裡?”
柳長生面無表情地問道。
“宋師弟在長風城,穹廬師叔在何處閉關,我也不知道!”
黑曉虎的元嬰驚駭欲絕,卻還沒有失去理智。
而他話音方落,柳長生右手之中藍光一閃,滋啦一聲輕響,這具元嬰的身軀之上頓時多出了一層藍色冰晶,眨眼間化作了藍色冰人。
“想搶大爺的靈藥,其實你也是一味靈藥,正好拿來喂熊!”
柳長生冷然一笑,隨手把這具元嬰給收了起來。
目光卻是落在了另一隻手掌中的靈獸環上,神色凝重。
任騰的靈獸環中,竟然有着一名銀髮披肩的錦袍男子,這男子二十出頭年紀,麪皮白淨,劍眉飛揚,鼻直口方,神情冷峻,身周妖氣森森,此刻正在運轉法力想要擊毀靈獸環。
從這男子體內透出的靈壓來看,赫然有妖皇境初階的修爲,顯然,這男子乃是任騰的本命靈獸。任騰神魂被滅,這男子的神魂同樣有創損,卻也脫離了自由,若不是柳長生髮現異樣之後第一時間把這靈獸環給捉在了手中,以法力鎮壓,這男子已經崩碎了這無主的靈獸環。
任騰敢在這赤霞城中攔截柳長生,出手搶奪靈藥,正是仗着有這麼一個妖皇境的幫手,只可惜,柳長生的神通太強出手太快,他二者沒有聯手的機會。
以任騰的神通,若要和柳長生遠距離鬥法,未必會敗得如此慘,怪就怪他不該和柳長生離得如此之近,不該有絲毫的大意,柳長生如今的力道、速度、肉身強橫根本不是普通的化神修士可比,即使鵬逐日這樣的妖皇境大圓滿強者和柳長生面對面爭鋒,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認本尊爲主,饒你不死!”
柳長生一道神念打入了銀髮男子的識海中。
“休想!”
銀髮男子冷哼了一聲,右手一揮,一道雪亮的爪影飛出,撞向了靈獸環的內壁,靈獸環顫抖的更加劇烈。
“那你就去死吧!”
未等銀髮男子再發力,柳長生五指用力一捏,靈獸環直接碎裂,卻並沒有向外暴開,反而化作一股詭異而狂暴的力道衝着男子壓迫而去,男子面色一變,雙臂一震,同樣有一股狂暴的力道飛起,抵擋着這道詭異的攻擊。
靈獸環談不上堅固,不過,卻蘊含着空間之力,此刻這空間突然崩塌,若是法軀不夠強橫的妖物被捲入其中,說不定會被撕裂肉身。
這男子乃妖皇境界,法軀強橫,法力深厚,原本能躲過空間切割,他卻偏偏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擊,兩股力道對撞,他只覺得身軀被一股股狂暴的力道撕扯擠壓,如同萬道利刃加身,護體靈光潰散,衣衫撕裂,肌膚之上瞬間生出一道道刀割般的裂痕。
而一下刻,柳長生手一揚,一團炫目光影飛出百丈之外,在空中爆開,狂暴的靈力四散飛卷,一陣尖銳的嘯叫聲響起,萬丈虛空陣陣扭曲,四周圍的不少建築在這股巨力的衝擊之下轟然倒塌,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空中,擠壓撕扯在身周的狂暴力道猛然消失,只覺得一陣輕鬆。
而未等他有任何動作,柳長生突然怒目圓睜,“呔”的一聲暴喝。
一道道透明狀音波如怒濤般直奔男子而去,瞬間崩碎了男子身周狂暴的靈力,撞在了男子身軀之上,男子的頭顱如被重錘擊中,腦中嗡嗡作響,神識有短暫的暈眩。
柳長生身周金光大放,腳步一擡,化作一團刺目金光沖天而起,一拳砸在了男子的太陽穴上。
悶響聲中,男子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
“還好,這腦袋夠硬!”
柳長生一把抓住男子的脖頸,輕飄飄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本想一拳轟碎這男子的頭顱,看到這男子在佛門獅吼的攻擊之下失去了反擊,這才臨時改變了主意,好在他這些年來苦修青蓮劍決,對力道的精準掌控大有幫助,若換做之前,這一拳轟去,想收手也難。
“你以後還是不要大吼大叫的好!”
玥兒不滿地瞪了柳長生一眼,方纔的那一聲佛門獅吼,差點把她給震暈過去。
“你的麒麟吼聲音小嗎?”
柳長生咧嘴一笑,隨手把男子收入了自己的靈獸環中。
左右一望,傳送殿的修士全部倒在了地上,就連那名馬臉元嬰長老也不例外,而附近街道之上,目光能看到的修士,同樣是倒了一片,沒有一人站立,不少建築被毀,除了那名馬臉元嬰長老,這些修士全部是被玥兒的麒麟吼震暈,也幸虧他們先暈了過去,否則的話,柳長生這聲佛門獅吼恐怕會撕碎他們的神魂,直接要命。
神識掃過,方圓幾十裡之內暈倒之人恐怕有千人之多。
更有不少修士驚惶失措地衝着遠處亡命而逃。
“在下柳長生,手中有一批千年靈藥,有人想借嗎?”
柳長生突然開口說道,聲音絲毫都不刺耳,卻在瞬間傳遍了整個內城,聲音甚至還穿透了禁制,傳入不少正躲在洞府之內顫慄的修士耳中。
聽到這一聲詰問,衆修士頓時逃得更快,其中還有數名元嬰修士和十餘名金丹修士。
不多時,柳長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人想借的話,那柳某可就走了哦!”
隨後,卻是沒了動靜。
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之後,纔有人大着膽子放開神識衝傳送殿方向查探。
發現傳送殿附近狼藉一片,躺倒了一片的修士,卻沒有任騰和黑曉虎的屍體。
而傳送殿外,那名馬臉元嬰長老呆呆愣愣,癡傻了一般打量着躺倒一地的甲士,欲哭無淚,就在他醒來後,卻發現,他的儲物鐲竟然不見了,偏偏身畔的金丹、凝氣期弟子身上的儲物鐲、儲物袋都在。
“我又沒有惹你們!”
此人哭喪着臉喃喃低語,他猜想,這儲物鐲恐怕是被柳長生或者是玥兒給取走,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趁火打劫。
突然想起一事,快步衝着馮離暈死之地走去,那間牆壁坍塌的閣樓內,馮離傻愣愣地呆坐在一堆碎石瓦礫之上,臉上血跡斑駁,一隻耳朵缺失。
二者四目相對,皆覺得心頭有怒火有憤怒有委屈,這場災禍,原本和二者無關,簡直就是天降橫禍衰神附體。
“天打五雷轟的蠢貨!”
馮離突然站起了身來,憤憤不平地咒罵道,摸了摸屁股,痛的一陣齜牙咧嘴,尾巴骨竟是被玥兒一腳踢斷,心中鬱悶到了極點,走出閣樓,揚長而去。
“喂,喂,馮師弟,此事該如何向宗門交待!”
馬臉元嬰長老跟出了大殿,追問道。
“天打五雷轟的蠢貨!”
馮離再次咒罵了一句,彷彿癡傻瘋癲,也不知道是在罵誰,根本就不搭理這馬臉長老。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整個赤霞城爲之沸騰,幾乎沒有不知道此事的修士,甚至就連城中凡人都有聽聞,不少修士竟是聚成一堂,商量着要離城而去。
長老會大長老被殺,御靈宗堂堂化神老祖慘死,赤霞城在接下來的獸劫之中該如何挺過去?
不少修士正是衝着御靈宗的招牌而來,那些大燕王朝本土宗門更是不惜冒着得罪天師府,投入到了赤霞城做走卒。
“這柳長生還真是凶神轉世惡煞投胎!”
無數修士心中涌起這樣的念頭。
“那些傳言柳長生死了的傢伙,絕對是沒安好心!”
“不知道是哪位化神高人做的局,可嘆任騰聰明一世!”
“柳長生肯定是一名化神強者,在扮豬吃老虎,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另有一些心機深沉的修士滿腦子都是陰謀論。
“死的活該,這就是貪婪的下場,都答應了給他一百株千年靈藥,他還不知足,還要殺人,這下老實了吧!”
“換你是化神高人,你會看着一堆千年靈藥從眼前飄過而不去搶?”
“太可惜了,有一百株靈藥已經不錯了,何必要動手殺人呢?”
“你特麼傻呀,任騰已經起了殺心,給他一萬株靈藥,他也會動手!”
“像柳長生這樣的凶神,會讓人騎在頭上拉屎?任騰這次被坑慘了!”
“沒錯,那柳長生兩次都沒有死掉,任騰竟然還敢去招惹,他以爲他比西海龍宮長老還厲害?”
“那隻麒麟獸吼一聲就能震倒一片,絕對是妖皇境強者!”
“這柳長生分明就是假扮的,這件事就是個坑,任騰真是瞎了眼!”
“誰說任騰死了,你看到有屍體嗎,說不定逃了呢!”
……
各種各樣的議論,而離着傳送殿較近的那些修士,則被御靈宗元嬰長老抓起來輪流拷問。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燕皇城中一些消息靈通的修士同樣在第一時間被震憾。
燕皇城中勢力最強的,自然是天師府,其次,則是燕皇一族,再往下,則有上百個中小宗門,修士的數量之多實力之強遠遠勝過了赤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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