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知道冥婚吧!"在講述王二妮詐屍的真相之前,村長忽然這麼問我們,我和林成峰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關於冥婚我並不陌生,冥婚也叫陰婚,是爲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老人們認爲,如果不替他們完婚,他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爲他(她)們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將他(她)們埋在一起,成爲夫妻,併骨合葬,免得男、女兩家的塋地裡出現孤墳。
男女定親後,若婚前男子死亡,女子也要出嫁成親,拜堂時由亡夫姐妹抱“神主牌”和新娘舉行婚禮。新娘從此終身苦守空房,稱上門守節、未婚守孝。有的女子不願上門守寡,另嫁男人,但人們認爲是第二次婚姻,是“斷線女子”。婚後年節要爲她的所謂“前夫”祭祀亡靈。老人們出於疼愛、想念兒女的心情,認爲生前沒能爲他們擇偶,死後也要爲他們完婚,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其實,這是人的感情寄託所至。另外,舊時人們普遍迷信於所謂墳地風水,以爲出現一座孤墳,會影響家宅後代的昌盛。當時有些風水家爲了多掙幾個錢,也多竭力慫恿搞這種陰婚。陰婚多出現在貴族或富戶,貧寒之家很少搞這種活動。
陰婚在漢朝以前就有了。由於陰婚耗費社會上的人力、物力,毫無意義,曾予禁止。
但是現在在個別的鄉村或者山村,仍有陰婚風俗的殘餘現象,還有個別家庭辦死人與死人結婚的喜事,謂之搭骨屍,男、女兩家親家,謂之骨屍親。早年,這種婚禮的迎娶儀式多在夜間舉行,有時,人們正在安睡之際,忽被街巷裡的鼓樂吵醒,原來是“搭骨屍”的。擡着一頂紙轎子,由單鼓、單號、單嗩吶吹奏前引。有的則不用這種形式,仍用八擡大轎,全份金燈執事,原來只娶一張女人的照片。三十年代以後,還有仿照文明結婚儀式,用西樂隊前導,後邊四個人擡着一個出殯用的影亭,內掛新娘照片。
陰婚儀式,始終沒有形成定例。陰婚雖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紅、白兩事的禮儀混雜交錯。在很大程度上要看當事人的主張如何。故陰婚禮儀的形式出入很大。一般說來,陰婚也要通過媒人介紹,雙方過門戶帖,到命館合婚,取得龍鳳帖。
我們頓時明白了老村長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王二妮的屍體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詐屍,而是被人偷走了,偷走她屍體的正是她的父親,她父親之所以偷走她的屍體就是爲了給人配冥婚。
"冥婚現在在別的地方可能很少見到,但在我們這個山村非常的盛行,我們山村裡的人很迷信,他們認爲如果自己家有沒有結婚的人男人死了,必須得找人配陰婚,不然的話就會出現一座孤墳,影響後代的繁榮昌盛,所以,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合適的配婚屍體,舉行冥婚儀式。王二妮死了之後,有一個外村的人找到了王二妮的父親,告訴他,他們家裡的兒子外出打工,不慎落水身亡,屍體被運了回來,但是因爲死的太冤,而且死前沒有結婚,所以必須得找一個剛死的女屍舉行冥婚儀式,否則的話家人就會得病,家宅就會不寧。剛開始王二妮的父親不同意,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活着的時候,對他們那麼好,現在她死了,怎麼可能用她的屍體去賺錢呢?但是那個人後來說動了王二妮的父親,並且開出了很高的價錢,王二妮的父親經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但是這件事一定要秘密的進行,如果被村裡人知道他竟然用自己親生女兒的屍體去給人配冥婚,賺取錢財,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他和那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晚上的時候演一場詐屍的好戲,以掩人耳目。於是到了晚上,他就悄悄的起來,挪開棺材蓋子,把王二妮的屍體從棺材裡抱出來放在地上,屍體就自己的朝着舉行冥婚儀式的那個方向去了,需要配冥婚的那個人的家人就等在村外,屍體到了村外之後,他就把屍體抱走,抱到他們村裡,跟他的兒子的屍體舉行冥婚儀式,完了之後再把屍體送回來。"
村長說到這裡之後,我和林成峰對視一下,隱隱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不對呀,村長所描述的王二妮屍體是被他父親給抱走的,抱到村外之後又被那個需要配冥婚的家人給抱走,之後再把她送回來。可是發生詐屍的時候,她的屍體是沒有人碰,自己一直跳着往前走。而且跳到某個地方之後就沿着原路返回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也就是說他們是怎麼控制她的屍體。讓他往前走,走到一定地點之後又沿着原路返回呢!
"關於這一點,我到現在也弄不明白,你說那些屍體本來是不會動的,除非是有人抱着他們走,但是如果沒有人抱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自己從棺材裡跳出來,然後像個殭屍一樣往前跳呢!我也曾想過肯定是有人採用了什麼方法控制着他們的屍體,但這個方法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我想告訴你們的就是,詐屍的事情,是假的,真相就是他們的屍體是被人偷走,做了手腳,之所以詐屍是爲了掩人耳目罷了,你們能明白嗎?"
我和林成峰點了點頭,說實話,對於村長說描述的我們稍微有點失望,因爲即使他不說的話,我們也曾想到過,雅閣和超凡的屍體之所以詐屍,也是因爲有人偷了他們的屍體,拿去配冥婚。我以爲從村長的口中可以得知,他們是怎麼操控屍體的,但是村長也不知道,他只是向我們講述了屍體被偷的經過。
"那你們明白了嗎?王二妮的屍體就是這樣被偷去配冥婚的,那麼雅閣和超凡的屍體也是一樣。"村長說道。
我問道:"村長,這麼說你早就知道詐屍的事情是假的,他們的屍體其實是被人偷去配冥婚了,而且偷他們屍體的,就是雅閣的父親,和超凡的父親對嗎?既然你早就知道爲什麼不揭穿他們?爲什麼還讓山裡的人都以爲是真的發生了詐屍呢!"
老村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他說道:"不是我不想揭穿他們,也不是我這個做村長的膽小,實在是雅閣他們家的力量在村裡太強大了,你們不知道呀,雅閣的父親弟兄5個,也就是說,雅閣的父親是老大,下面他還有5個弟弟,而他的那些弟弟家都有兒子,他還有5個堂哥,這一大家子男人太多了,而且他們家裡男人都非常的強勢,他的那個堂哥,曾經在鎮裡打架,被抓去坐牢,個個長的五大三粗,其中還有一個堂哥曾經參與了,某個城市一起著名的搶劫案,最後還被判刑了,到現在還在蹲大牢呢!他們家裡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仗着自己家裡男人多,在村裡毫無顧忌。我這個村長雖然知道他們偷走了孩子的屍體拿去配冥婚,但我不能揭穿他們呢,如果把他們揭穿了,那麼事情就鬧大了。並不是怕他們報復我,而是,怕他們把事情鬧大,山村就亂了起來,那樣就不好了。我要以大局爲重,不是嗎?我今天晚上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們,即使你們查出了詐屍的真相也不要把真相說出來。當然你們爲了給村民們一個交代,可以編造一個其他的理由,就說超凡雅閣之所以發生詐屍,是因爲他們死的冤,心中還有未了的情緣,所以屍體不想被安葬,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把他們兩個早點安葬,只要他們兩個一入土,他們的家人就沒法再用他們的屍體配冥婚了。"
林成峰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把那口氣吐出來,他的臉上變得複雜起來,沒想到老村長今天來的目的是這樣,是爲了讓我們不把真相說出去,爲了不讓山村裡大亂,就因爲雅閣的家人很強勢嗎?
"怎樣警察同志?您同意我的提議吧,說實話,我覺得這樣做是有點不妥,但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你把真相說出來,那麼對你也是非常不好的,雅閣的父親知道你揭穿了他,他們那一大家子人都不會放過你的,表面上你是警察,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可是暗地裡他們對你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個村長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告訴你,讓你對他們有所提防,其他的就幫不了你啦!"
林成峰咧開嘴角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然後他對村長說道:"村長,這件事兒我心裡有數,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你放心吧,我會掂量着辦的,不會讓你爲難,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聽到林成峰這麼說,村長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他站起了身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晚上就委屈你們一晚上吧,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