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別墅,勞斯萊斯急速停在門前。
蘇聽白從車上下來,疾步繞過來拉開車門,將鍾念北拉出來。臉色陰沉,“下車!”
“輕點兒啊!”鍾念北小聲的抱怨,手腕真的被捏的很痛。
“別吵!”
蘇聽白一邊朝她低吼,可是一邊手上又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拉着鍾念北一路進了玄關,一刻也不停留的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直奔主題,將鍾念北直接扔在了牀上。
“啊……”
鍾念北纖細的身子深陷在柔軟的牀單裡,根本還來不及任何反應,人已被固定住四肢,連同膝蓋處都一同被摁住,就是要她動彈不得。
“你……”鍾念北太熟悉蘇聽白這樣的姿勢了,擡眸不解的看着他,難道他要在剛吵完架之後?
這一刻的蘇聽白的確和往常是不太一樣的,他一向對鍾念北都是充滿憐惜的、連說一句重話都捨不得的。可是,現在他完全不顧這些,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樣!
“哼!”
蘇聽白輕蔑的勾脣笑着,“要反抗嗎?不願意嗎?”
“我……”鍾念北埋在心裡的疑惑已經很多天了,她不明白突然他這是怎麼了?
“我在問你話!跟我做這種事,你有多不情願?”見她不說話,蘇聽白陡然拔高了音量。
鍾念北看着他,突然嘆息着,“哎……你怎麼了啊?”
“……”蘇聽白驀地的頓住,低垂着雙眸看着她。
“你到底怎麼了啊?”鍾念北擡起手來輕輕覆上他的臉頰,淺薄的胡茬在她掌心輕輕擦過,她的眼神柔和而充滿包容,“你在生氣啊!到底爲什麼生氣啊?”
“……”
蘇聽白剛纔還張揚的怒意在她輕柔的觸摸下,詭異的一點一點在消失。
“你……”
他的嗓子眼有些發硬,表情也不太自然,些許固執的賭氣,“你知道我在生氣嗎?”
“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鍾念北點點頭,手指覆上他的眉心,輕輕揉着,“你一向都沒有什麼表情的,可是你皺着眉頭好長時間了……誰讓你這麼不高興?”
蘇聽白嗤笑,“誰?你不知道是誰嗎?”
“嗯……”鍾念北茫然的搖搖頭,想了想又說到,“是因爲那天晚上嗎?我那樣……讓你爲難了?”
她竟然說這種話來氣他!
蘇聽白心裡實在氣不過,一低頭咬住了她胡說八道的嘴!
“嗯……”鍾念北吃痛,從嗓子眼裡溢出一聲嚶嚀,豈料卻有了別樣的風情。加之他們現在的姿勢,猶如牆壁和藤蔓,如此契合、天衣無縫。
“哈啊……”
一吻,幾乎耗盡彼此肺裡的氧氣。
蘇聽白松開她,居高臨下的凝望着她,“這也是你故意的嗎?”
“嗯……什麼?”鍾念北聽不懂,神色茫然。
“好,我認了!”蘇聽白並不等她回答,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誰讓我曾經負你?卻到現在,又放不下你……”
“大叔……”鍾念北驚詫之餘,禁不住動容。
“啊……”
輕呼聲中,她被蘇聽白緊緊擁抱。揮灑的汗水裡,蘇聽白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深邃的雙眸灼灼的凝視着她,緩慢、但卻極鄭重的說着。
“人的心臟……有左右心室、左右心房,你想要嗎?”
“……”鍾念北的掌心感受着他的心跳,凝望着他一動不動。
蘇聽白勾脣輕笑,反而釋然了,“念北,我早就在心臟的兩室兩房,爲你寫下地老天荒……你聽着,你比我小那麼多,所以,對你來說,我的地老天荒絕對不是一句簡單的甜言蜜語!我會比你早死的,不信,你等着瞧!看我是不是做得到!”
“呃……”
鍾念北來不及感慨,人已被傾巢吞沒……
“大叔……”鍾念北像往常一樣哭的淚眼汪汪。
蘇聽白失笑,“怎麼每次都掉眼淚?”
“累、辛苦。”鍾念北噙着眼淚老老實實的交待,人已經沒有力氣了,趴在蘇聽白懷裡動一動都困難。
蘇聽白低頭吻了吻她,咬着她的耳垂,輕聲問着,“我和司徒,只能救一個,你真的……選他嗎?”
“嗯……”鍾念北哼了一聲,皺眉突然一下子把蘇聽白抱住,靠在他胸口悶悶的說到,“你因爲這個生氣嗎?那你不要生氣了……我,故意氣你的。”
蘇聽白驀地頓住,她是故意氣他的?
低頭看看懷裡的人,已經昏昏欲睡了,可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問。
“念北,我問你,在‘寒夜寺’那個晚上,你……爲什麼突然那樣?”
回答他的只能是沉默聲,鍾念北已經靠在他懷裡睡着了。蘇聽白輕輕拍拍她的臉頰,確實是睡沉了。擡頭看看牀頭櫃上的鐘,已經是凌晨2點,他們進來已經4個小時。
“睡吧!”蘇聽白低頭吻了吻她,脣邊一抹淡笑,“不管是不是,我都當不是。”
如果是,他選擇不知道。如果不是,那麼他不想讓小丫頭知道那些骯髒的事……
翌日,清晨。
鍾念北睜開眼,一摸旁邊,空了!驚的她立即從牀上跳了起來!
不是吧?每次過後醒來,蘇聽白人都不在?這是什麼情況?該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突然消失很多天吧?然後回來之後,又對着她一副冷臉?
“大叔、大叔!”
鍾念北連鞋也沒穿,直接跑出了房門。往樓下衝的時候,正撞上往玄關裡進來的童墨。
“你……”童墨看到鍾念北,很是吃了一驚,臉色比見了鬼還可怕!“怎麼會是你!”
鍾念北止住腳步,臉色也不好看了,她現在對童墨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了。“我在這裡有什麼奇怪?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哈?”童墨譏誚的笑着,搖頭,“哈哈……真是不要臉!怎麼,你所有的花招都用完了,現在要靠着這一招,爬上他的牀嗎?”
“你……”
話說的如此難聽,鍾念北怎麼受得了?頓時就要發作。可是想想,她要是反駁,跟被狗咬了一口再反咬狗一口有什麼區別?鍾念北忍着氣,咬緊牙關。
“童小姐,我不想跟你做無謂的爭吵。我想你是來‘查’他的,可是,你這種行爲只會讓他反感!還有,你不要總是口口聲聲說我搶了他!如果說兩年前,是我的出現阻止了你們在一起……那麼我不在的這兩年呢?他要是想和你複合,你們現在還會是這種狀態嗎?”
如此帶着示威性的話語,直把童墨氣的要吐血!
“鍾念北,你竟然如此張狂?”
童墨上前兩步,看到她這一身裝束,寬大的睡衣下面,脖頸處、鎖骨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
立時,童墨嫉妒的紅了雙眼,破口罵道,“不要臉!”說着,揚起手朝着鍾念北便扇了過去。
可是,卻被鍾念北擋住了。鍾念北牢牢抓住她的手,好笑的瞪着她,“想打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對我?童墨,你不要把你自己得不到愛人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我不欠你!”
“你……”童墨恨的全身都在顫抖,她處心積慮的要分開他們,明明也看到他們鬧的僵了……可是,怎麼會料到一轉眼,他們又黏在一起了?
這個鍾念北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讓蘇聽白像着了魔一樣,怎麼都不肯放手?
“哼!”
鍾念北也是有脾氣的,手上一用力,將童墨推開。
側門邊,有拉門聲。兩人同時看過去,蘇聽白頸間圍着條毛巾,一身休閒運動裝,應該是從健身房回來。
“哼!”童墨冷笑,趁着鍾念北推開她的機會,索性腳下一滑,跌落在了地上。
“哈?”鍾念北訝然,這個人真的是個超模嗎?看她這樣,不拿影后真的對不起她這演技!
蘇聽白走過來,看到這情形,不由皺了皺眉,走向童墨,把手伸給她,“起來吧!”
“嗯……”童墨擡起手拉着蘇聽白站了起來,看向鍾念北的眸光中充滿了得意。
鍾念北癟癟嘴,滿心的不痛快。
蘇聽白蹙眉看着她,在看到她光着的腳、散亂的衣衫之後,口氣變得嚴厲,“你看看你,穿着什麼就下來了?不知道家裡有別人嗎?”廚子、園丁,都是男的!
“我……”鍾念北咬着脣瓣,心裡氣的要命,他這又是再幫着童墨嗎?
“還不快上去!把衣服穿好!”看她不動,蘇聽白口氣更加嚴厲。
鍾念北氣的一轉身,噔噔噔的跑上了樓。
看着她的背影,蘇聽白搖搖頭,轉身面對着童墨,“沒事吧?”
“沒事……”童墨微笑着搖搖頭,“就是腰這裡有一點痛……”
“童墨。”
蘇聽白沒等她說完,便插嘴道,“以後,不要再跟蹤我,行嗎?”
“……”童墨的臉色,唰的白了,紅脣輕顫,眸光閃爍,“你……你說什麼啊?什麼跟蹤啊!”
“不是嗎?”蘇聽白揚聲反問,“否則,你怎麼會知道我來了‘束河’?童墨,我要說多少次,你纔會明白,我們早就結束了……我們還是朋友,一輩子都是朋友,可是,至於我的私生活,真的不希望你再介入,行嗎?”
童墨倉皇的搖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