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北一個才從a國回來的僑胞,剛到景城沒多久,她哪兒知道什麼‘晟辰’啊?再加上腦子裡全是酒精,當下便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哈哈,還總裁?多大的公司啊?是門市部還是跨國集團?警察叔叔,你可千萬別被他給唬住了!他真的拐帶我來着!”
“別吵了!”警察瞪她一眼,心裡爲這丫頭默哀,小姑娘真是不知死活啊!轉而看向蘇聽白,臉上堆起了笑,“呵呵,蘇總,您看,這……誤會、誤會一場。”
“嗯?”鍾念北錯愕,腦袋一歪,什麼情況?這警察叔叔怎麼回事?怎麼倒戈了?她纔是原告啊!
“警察叔叔……”鍾念北嘟着嘴,滿是怨念的盯着警察。
警察斜睨她一眼,同情的搖了搖頭。
警局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警員陪着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了進來。
“我們蘇總在哪兒?現在還好吧?不知道蘇總是犯了哪條法律,還給你們帶進來了?每年‘晟辰’繳納那麼多的稅,我們蘇總可一向是儒商的典範!”爲首的男士沉聲譏誚的說着。
“哎,誤會、誤會一場……”陪同的警察驚出一身冷汗。
這兩位男士,一位是蘇聽白的助理李哲,一位是‘晟辰’法律顧問團首席律師王浩成。
李哲和王浩成走到蘇聽白跟前,彎下腰,“七爺,您沒事吧?”
蘇聽白早不耐煩了,輕搖頭站了起來,不發一言轉身就往外走。
陪着一起進來的警察在他前面引路,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啊,蘇總,耽誤您時間了……您看,當班的警察也不認識您,鬧出來這麼一出。”
這情形讓鍾念北完全傻了眼,他……竟然就這麼被放了?
“等等!”鍾念北瞪大了眼睛,吼道,“警察叔叔,他怎麼能走呢?”一邊說,一邊小跑着攔在了蘇聽白跟前。
蘇聽白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低頭垂眼看着眼前的小不點,咬牙哼道:“讓開。”
“不!”鍾念北就是不肯讓,“憑什麼啊?你拐帶我這件事還沒完……”
“哎喲喂!”好心的警察在身後拉她一把,壓低了聲音警告她,“小姑娘,你喝酒了吧?快別在這發酒瘋了!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反正他拐帶我,意圖對我不軌就是犯罪!”鍾念北倨傲的擡着削尖的下頜。
“哼!”蘇聽白嗤笑。
這笑聲,太冷了。警察都替鍾念北捏了把汗,“小姑娘,別鬧了,這位是晟辰蘇總……用不着對你意圖不軌,更用不着拐帶你,說句不該我說的話,他勾勾手指,多的是人想讓他對她意圖不軌呢!”
“呃!”不知道是不是被警察的話嚇住了,鍾念北直着眼睛、梗着脖子打了個嗝,胃裡面一陣翻騰,強烈的噁心感涌了上來。“啊……”
她兩手突然攀住蘇聽白的胳膊,身子一傾,嘴巴一張,‘嘩啦啦’一陣響,世界安靜了。
蘇聽白只看到她突然撲過來,還來不及推開她,悲劇已然發生。
蘇聽白震驚的看着身上潮溼的一片,竟然還掛着沒有消化的泡麪?一股惡臭迅速蔓延開來,直鑽入他的鼻息。“你!滾開……”
“哎呀!”鍾念北這時候倒不好意思起來了,伸手胡亂的往蘇聽白身上擦拭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嘔……”結果胃裡一陣洶涌,再次吐了蘇聽白一身。
蘇聽白閉上眼,他已經感覺到髒污的液體滲透了衣料打溼了肌膚。
看着蘇聽白那張徹底黑下來的臉,警察急忙拉過吐得暈乎乎的鐘念北,替她求情,“哎喲,小姑娘,沒事吧?蘇總,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她一個小女孩,又喝多了,您這就別跟她計較了。”
蘇聽白莫可奈何,他倒是想把她怎麼樣!可是又能怎麼樣?自己這一身必須馬上處理乾淨,懶得在這裡跟個瘋丫頭計較。“走!”
“七爺,給,毛巾,您先擦擦。”
助手李哲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毛巾,蘇聽白接過,加快步伐往大門口走。
身後,鍾念北已經徹底暈菜了,靠在警察懷裡直往地上倒。
蘇聽白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鍾念北跌坐在地上,雙眼緊閉,睡着了!他不由冷笑,怎麼會有這麼瘋瘋癲癲、沒心沒肺的丫頭?稀裡糊塗的在警局也能睡着?
驀地,他想到那一晚,如果這丫頭不是這麼糊塗,那晚上他們也不會……那枚gucci金質鑲鑽袖釦也不會落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