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個公主還真是了得,以爲有國後撐腰,就敢在王府裡作威作福了麼?”
“別以爲頂着一個王妃的名頭嫁進來,就能做這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咱們的主子,還要王爺說了算。”
“就是有那些從外鄉來的蠢婦,都被扔出孃家門了,還把自己當成金枝玉葉,稍個不如意就跑到國後跟前告狀,害死了咱們前王妃的兄弟,也累了咱們王爺的名聲,真是道地的喪門星!”
三個身形壯碩的嬤嬤,圍着腰肢纖纖的素問,一個個口舌如刀連刮帶削不說,還不時拿手裡的器具敲敲打打,致使素問腳步踉蹌,站立不穩,有幾次差點就跌在地上。
“嬤嬤們既然對本公主如此不滿,何苦爲難一個丫頭?直接來找本公主理論不是更好?”冉晴暖緩緩走來,神色淡漠,“素問,過來。”
素問疾步避到主子身後。
那些嬤嬤畢竟是做慣奴才的,背地裡欺負一個地位相等的丫頭是一回事,當着舉手投足盡是高貴的大雲公主的面繼續大放厥詞是另一回事。三個人面面相覷,互使眼色,小手小腳了好一會子,纔有資格最老的麻嬤嬤發聲:“公主您這是哪裡話?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是站在天上的金枝玉葉,奴婢們巴結還來不及,哪敢在您面前放肆? ”
“金枝玉葉”這幾字咬得極重,爲得是和方纔的那句相呼相應,告訴眼前這位,別當自個兒是主子,在咱們眼裡,您啥也不是。
“再者說了,咱們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找您這位陪嫁丫頭的麻煩,她犯了錯,老奴身爲府裡丫頭們的管事好心指導她沒錯罷?誰知她仗着是公主您的人,就在這裡和咱們嘰歪起來。”
“公主……”素問不想被人白白指責,亟欲分辯。
冉晴暖搖頭,仍然面向三個嬤嬤:“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
“她……她打翻井水!”麻嬤嬤做府中管事多年,自有一套臨時起意羅織罪名的本領,“還將泥漿淺得到處都是,把新洗的被單弄藏了,這可是王爺房內的東西,難道老奴教訓錯了麼?”
她挑眉:“倘若真如嬤嬤所說,責備三言五語倒是必要了。”
“可不止這樣。”越說膽氣越足,麻嬤嬤越是四平八穩,“她不但回嘴,還推了老奴一把。犯了錯不知錯,按府裡的規矩已經是需要大懲的了,反抗上位更是錯上加錯,理當重罰。”
她頷首:“所以,方纔幾位嬤嬤用你們手裡的鐵釘刺向她身上麼?”
“這……”幾位嬤嬤急急將手裡物什拋擲地上,麻嬤嬤賠笑,“公主您說笑呢,這哪裡是鐵釘,只是咱們用來晾衣服的小東西而已。”
“那麼,嬤嬤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本公主可以把人領走了罷?”
哪知,麻嬤嬤卻不肯就此罷休:“公主這話說的,咱們幾時罵她打她來着?按府裡的規矩,依她的過錯,是要到懲戒房做三天雜事的。可要是公主護短,咱們也沒有法子,只是壞了規矩,咱們也要受總管事的懲罰。老奴命賤,替公主的丫頭擔承過錯也不是不行。”
“是麼?”她淡哂,“不勞嬤嬤,本公主替她擔承,懲戒房在何處,前方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