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醒的時候,馮原早已不在房子裡了。
牀上只有她一個,身邊的位置還有男人躺過的痕跡,她把視線向別處看,馮原的襯衫、褲子、皮帶,這些都不見了。
夏夏重新躺下,嘆了一口氣望着天花板。
她在琢磨,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改沒改變想法幻?
男人精/蟲上腦那會兒,一切要求都點頭答應,但清醒着的時候,想法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曖/昧痕跡,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幸福感覺已爆棚,夏夏打給他,但願他不會讓她再一次的失望。
很快電話通了,夏夏說:“你在上班?”
“嗯,一個小時之內5個警,有點忙,有什麼事下班以後再說。”他那邊似乎有任務,立馬掛了。
夏夏雖說心裡失落,但卻理解他的職業,決定追求他的那天就明白自己日後要承受什麼。
睡了一覺,她中午才起牀。
夏夏去了一趟公司,處理公事,但心不在焉的也沒處理多久,下午乾脆直接回了家裡
夏夏媽媽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仍是堅持不懈的說着“相親”的話題。
“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夏夏坐在沙發裡,一邊說一邊看她媽眼色,又急急的說下半句:“可能還會很快就結婚。”
夏夏媽媽一下子就被嚇得坐在了另一邊沙發上。
“沒事吧媽?”夏夏仔細看了看她媽臉色。
她是覺得馮原不會反悔了,才說的。
馮原如果是一個拿承諾去騙女人上一次牀的男人,那夏夏就決定當他死了,當做沒有認識過,但是畢竟愛了一年,追了一年,夏夏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馮原不會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先前他說拒絕,不過也是出於自卑,怕給不了家庭幸福罷了。
夏夏媽媽聽完就笑了,那種在女兒看來很是恐怖的笑容:“你說什麼?你說你有男朋友了?”
“對啊。”夏薇怡點頭。
夏夏媽媽眼神銳利:“你倒說說,他幾個鼻子幾個眼睛?你媽和你爸見過了嗎?同意了嗎?你說要結婚就結婚?夏夏,你有男朋友了你爲什麼一直瞞着我們不說?你往常那個表現可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啊,這哪個石頭縫裡突然蹦出來這麼個人?你是隨便拉來一個人敷衍我們?”
“要結婚的,怎麼會是敷衍?”
“就算不是敷衍,那這也太突然了,夏夏,你跟媽說一句老實話,是你性取向有問題還是他的性取向有問題,這是合計好了要形婚?”夏夏媽分析道。
夏夏傾身觀察自己的母上大人:“媽,你真時尚,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在夏夏媽眼中,女兒即將要相親的這個對象才最爲合適。
人家的家庭特別好,人家的工作也好,未來前景更是一片大好,跟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又不一樣,人家是公務員,人家在工商局上班,人家姐姐在檢察院,父母都是醫生,女兒嫁過去準會幸福,那家庭體面極了。
“不嫁,再好都不嫁,我就嫁我自己喜歡的。”夏夏撒嬌的抱着媽媽說。
夏夏媽媽氣的使勁掙脫女兒這蠻力的撒嬌擁抱,又說:“好女兒,你起碼見人家一面,見完咱們再商量。媽跟你講,你錯過這一個,你爸你媽餘生打着燈籠出去找到死,也找不着了!”
夏夏沒底氣的說:“過日子也不是過丈夫在哪上班,他父母姐姐在哪上班跟我更沒有關係了,我不指望他們給我介紹工作,我自己也不缺錢。那檢察院的,還有工商局的,萬一貪/污/受/賄豈不是以後會連累我?這些部門上班的我不嫁,打死都不嫁。”
夏夏跟老媽講,自己男朋友是一名偉大的消防員,很有爲人民付出的可貴精神。
但她媽一聽是消防員,直接無語了:“媽不同意,你說什麼媽都不同意。”
夏夏能聽出她媽說話是不是認真的,她也認真的說:“媽,
tang我嫁定他了,消防員好,他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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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又是沒有在家住,跟她媽吵了幾句。
晚上的夏家,夏爸爸摘了眼鏡擱在牀頭櫃上,跟夏媽媽說:“行了,你別哭了!前幾日的新聞看完你就不記得了?這又跟薇薇吵,薇薇什麼時候聽過你我的?”
“什麼新聞?”夏夏媽眼淚流着,是真忘了。
夏夏爸說:“新聞上那個姑娘,父母也是不讓她嫁給消防員,說什麼轉業也沒前途,結果呢,結果那姑娘是割腕自殺了!那消防員第二天救火的時候也死在火場裡頭了!”
“那是意外!”夏夏媽說。
夏夏爸不再說話,滿腔熱血的對消防員一萬個滿意!
夏夏媽又說:“有那麼一句話吧,好女不嫁救火郎,三更半夜守空房。老夏,你不信你出去問問去,不是我不通人情,哪個當父母的樂意自己女兒嫁給一個消防員?你女兒找的這個更是奇葩,沒有爹媽也沒有車和房,倒是沒的乾淨!這也就算了,還37了,這一聽年齡我就差點背過氣去!你女兒是不是瞎啊?”
夏夏爸嘆氣,重新帶起眼鏡繼續看書,聽老婆嘮叨,心想別指望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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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原下班以後跟夏夏一起吃的晚飯。
夏夏以前看到他時都會大大咧咧的,毫不拘謹,甚至敢在他面前脫衣服換衣服,但這回見了,卻臉上情不自禁的染了一抹紅暈。
大約是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就害羞了。
吃晚飯的時候,兩人都想安心吃飯,不提其他。
馮原不回宿舍這事29他們都知道,猜到了八成是跟嫂子在一塊兒。
29又說,別人必須守紀律到點就回宿舍,馮哥卻是個特例。
這事夏夏仔細想了想,特例是因爲那個差點成爲馮原岳父的領導吧,莫名的就有點醋意,他眼中的岳父只能有一個,就是她爸。
兩人回了住處,馮原洗澡。
夏夏穿着牛仔褲和白襯衫就去了浴室,光着腳,從後抱住他結實的腰部:“以後我要叫你什麼了?”
她在暗示他,是否該主動提一提結婚的事?
馮原卻什麼也沒有說,回頭吻她,把她轉過來抵在浴室牆邊,一雙大手撫摸在夏夏被水淋溼的身體上。
正激吻中,他的手機響了。
“我去接。”他粗喘着。
夏夏拽着他:“不要。”
“如果是隊裡有事怎麼辦?別鬧。”他很嚴肅的說完就出去接了。
夏夏靠着牆壁站着,有點喘,望着他的背影,他還真是忙。
夏夏沒有留住這幹消防的人,他緊急回了隊裡,到了半夜,夏夏打他手機,突然有人接了。
他說:“我們支援纔回來,你還沒睡?”
“沒有,我在擔心你,你還好嗎?”夏夏知道他很高。
那邊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說:“夏夏,你看到了,我的工作始終就是這樣,能安全回去還好,也許有一天出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的生命裡突然沒了我,你確定你能承受?所以我想說的是,你還願意嫁給我嗎?說出這話,我心理有很大的壓力,夏夏,我過去的37年裡沒有一分一秒是在爲將來的婚姻建基礎,我在你家人和朋友的眼中,什麼都不是。”
夏夏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感性,哭着說:“我願意,我一直都說願意啊,我知道你職業的危險性,但這不能代表你不能擁有愛情、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