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崖下,傳來一陣陣的呼喚聲:“師兄…師兄…”
雖然明知時間已過去一個月了,如今師兄在哪還生死未卜,蕭淺更是沒有頭緒,不知從何找起,但她的心中堅信師兄一定還活着,從小師兄對自己來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那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死,當初斷情崖底沒有找到師兄的屍體,就說明師兄肯定還尚在人間,師兄一定是跟自己一樣受了傷,現在正在某個地方養傷。可是,到底在哪裡呢?奧,對了,回竹園居看看,說不定師兄在家。
想到這裡,蕭淺馬不停蹄的趕回竹園居。
“師兄…師父…我回來了…”
迴應她的是一陣沉默,她衝進師兄的房間,空無一人,她又轉身進入師父的房間,也沒有人,桌子上留有一張字條:“淺兒,辰兒,爲師去雲遊四海,明年回來爲你們成親”再看落款日期,原來師父在自己去參加武當山掌門人無憂道長的壽辰時,就已經離開去雲遊四海了。
師父他老人家行蹤不定,看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師父還不知情,唉,師父去雲遊了,師兄下落不明,人海茫茫,不知從何找起。
突然想到什麼,她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房間的暗格裡面拿出一張畫像,正是洛辰的畫像,這還是以前私下裡偷偷求着師父化的,那時就已經傾慕師兄了,求着師父畫一張師兄的畫像,自己要永久珍藏,沒想到這張畫像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事不宜遲,蕭淺快馬加鞭趕往風月城,師兄當初是從斷情崖掉下去的,如果被人搭救,此刻人肯定還在風月城,我就挨家挨戶的找,一定能找到師兄的。
風月城中,蕭淺一身白衣,隨風飄飄,清麗脫俗的容顏,如若天仙下凡般,使得市集兩邊的小販紛紛側目。
她見人就打開畫像問道:“請問有見過畫上的人嗎?”
人們隨意的往畫像上一瞥,就被畫中的男子所驚歎,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般絕世容顏的男子,眼睛不由的就被吸引了,忍不住多看幾眼,最終卻還是搖搖頭,從未見過。
蕭淺就這樣打聽詢問了一天,也沒有打聽到任何線索,不由得有些氣餒,師兄到底在哪?難道一個人還會憑空消失?不會的,師兄一定在某一個自己看不到地方等着我,我一定要堅持找下去,直到找到爲止。
風月城一個偏僻的小溪村中。
“爹,大哥哥怎麼還沒有醒,都昏迷了一個月了,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一身穿桃粉衣裙,面容清秀的姑娘問道。
“玉桃,爹真是把你慣壞了,有這麼跟爹說話的嗎?居然敢質疑你老爹的醫術,想當年我李泉海可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一中年男子流露出回憶往事的表情。
“哎呀,爹,您老人家就不要想當年了,你看現在吧,大哥哥還沒有醒,怎麼辦啊!”玉桃急忙打斷,因爲她知道只要老爹一想當年,那就會說個三天三夜都停不下來。
李泉海氣的瞪自家閨女一眼:“急什麼,只要人沒死,總會醒的。”
“那什麼時候醒呢?都昏睡一個月了?”玉桃着急的問道。
“快了。”李泉海留下這句話就上山採藥了。
玉桃看着躺在牀上,仍然在昏睡中的洛辰,原來男子也有長得這般好看的,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真是越看越好看,就是不知道他是誰。一個月前,我和爹爹上山採藥在回來的路上正好經過斷情崖下,就看到他躺在那裡,不由分說就將他帶了回來,當時他左胸中了一箭,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幾乎是命在旦夕,好在爹爹醫術高明,將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如今身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不見醒,真是好讓人擔心。
不知道大哥哥睜開眼睛是什麼樣子,一定比現在還要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又有誰忍心對這麼美的男子痛下殺手呢,那些傷害大哥哥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正在玉桃神遊四海的時候,洛辰的手指輕微的動了下,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水…水…”
玉桃激動的回過神來,急忙倒了一杯水,扶起洛辰,小心翼翼的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
這時,洛辰才慢慢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你是?”
“奧,我是玉桃,是我和爹爹把你從斷情崖下救回來的,你已經昏迷一個月了,不過你放心,你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爹爹說是因爲你從斷情崖掉落下來的時候,頭部不小心受到重創,所以才昏迷這麼長時間,現在你醒了,那就沒事啦。”玉桃聽到洛辰問她,急忙將前因後果大概簡述了一遍。
洛辰疑惑的問道:“什麼斷情崖?受傷?我怎麼不記得了。”
這下玉桃很是驚訝:“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洛辰想了想,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無奈的搖搖頭。
玉桃看見這情形,心中已經明白大哥哥是失憶了,安慰道:“沒關係的,我爹爹是神醫,他會把你醫好的,你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多想了,先好好休息。”
洛辰點了點頭。
晚上李泉海從山上採藥回來,玉桃就喊着:“爹,大哥哥他醒了。”
李泉海說道:“那好事啊!”
玉桃接着說道:“不過大哥哥他失憶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就連他自己叫什麼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李泉海聽後:“很正常啊!”
玉桃一聽喊道:“爹,這哪正常啊,明明不正常!”
李泉海似是意料之中:“丫頭啊,爹就是知道他醒來會失憶,所以今天才上山採藥的。”
玉桃好奇道:“爹,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泉海神秘的說道:“你忘記你爹是神醫了。”
玉桃撇撇嘴:“不說就不說,還裝神秘,哼!”
李泉海假裝生氣道:“你這丫頭,真是被我慣壞了,這麼跟老爹說話,沒大沒小。”
玉桃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撒嬌的拉着李泉海的衣袖:“好爹爹,你就告訴我嘛。”
李泉海看着女兒難得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就說道:“他從斷情崖掉落下來的時候頭部受到重創,所以才導致失憶。”
“那有沒有辦法可以治療?”玉桃問道。
李泉海說道:“爹只能盡力試試,能不能完全恢復記憶,還得看他的造化。”
聽到爹爹這麼說,玉桃急忙道:“爹,不能只是盡力,你一定要想辦法,完全醫好大哥哥啊!”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關心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李泉海問道。
“爹,不是你說的嘛,爲人醫者,要有一顆濟世救人的心嘛。”玉桃笑着打馬虎眼。
“爹是說過這樣的話,當初見他受傷,爹二話不說就將他帶回來醫治,現在人已經救活了,只是失去記憶而已嘛,有時候這失憶,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想不起過去,那就從新開始。”李泉海說道。
聽着爹爹說的話,玉桃覺得也有幾分道理,當初大哥哥受傷,摔下斷情崖,一看就是有人想殺他,如果大哥哥沒有失憶,說不定一醒來就會想着要報仇,萬一仇家太厲害,大哥哥難保不會再次受傷,嚴重者還會丟失性命,這樣想想其實失憶了也挺好的,大哥哥不會再去報仇,也就不會再受傷。以前的記憶能想起來固然是好,要想不起來,人生也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