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要立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爲貴妃,還要她掌管後宮?”太后一聽,橫眉豎目道。
“回太后,皇上就是跟奴才這麼說的,讓奴才現在去頒旨。”福公公恭順的回道。
“這件事暫且壓下,哀家自會跟皇上說,你先下去吧。”太后命令道。
“是,奴才告退。”說着,便躬身退出太后的祥和宮。
“小貴子,去把皇上給哀家找來。”太后吩咐身邊的太監道。
小貴子領命而去。
一路打聽,知道皇上這會正在竹雨軒,剛纔在太后的永壽宮,小貴子也聽了個明白,皇上不知道從哪帶回來一個女子住在竹雨軒中,現在要立竹雨軒的這個女子爲貴妃,太后一定會極力反對,多加阻撓的。想想也是,太后的親侄女現在還是個蘭妃,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成爲貴妃,那豈不壓蘭妃一頭,估計太后這會心中火氣甚大,看來這幾天伺候要多加小心纔是。
不一會就走到了竹雨軒,竹雨軒的奴才們看見是太后身邊的人,也沒有多加阻攔,小貴子順利的進入內殿:“奴才叩見皇上,奉太后之命,請皇上過去一趟。”
葉雲天聽後,也沒有叫平身,只是淡淡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小貴子答道:“奴才不知。”
對於小貴子的到來,葉雲天心中已經很清楚,不免覺得有些厭煩,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朕知道了,你先去回稟太后,朕隨後就到。”
小貴子連忙回去覆命。
“碧水,好好伺候貴妃,這次人要是在消失了,你們全家也跟着一起消失吧!”葉雲天冷酷的說道。
碧水渾身都戰戰兢兢:“是,奴婢遵命。”
葉雲天走後,碧水撲騰一下跪在了蕭淺的面前:“求貴妃娘娘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全家的性命。”
蕭淺急忙扶她起來:“怎麼了,有話起來慢慢說。”
“燈會那日貴妃娘娘失蹤後,皇上大發雷霆,把竹雨軒伺候的奴才一個個都杖責五十,有些身體弱的,根本就挨不過去,在杖責中就已經死了,奴婢是平時攢有點私房錢,賄賂了打板的侍衛,才得以活命。奴婢從小家境貧困,才進宮做的宮女,全家人都靠着我這點收入來餬口,奴婢不能死啊,奴婢死了,全家人的口糧就斷了,都活不下去了。請娘娘看在,奴婢一直盡心盡力伺候的份上,不要在消失了,您在消失了,奴婢全家人都得死啊,求娘娘大發慈悲,求娘娘可憐啊!”碧水一邊抽泣的說道,一邊不住的磕頭。
蕭淺聽後,心中覺得很內疚,從來都沒有想過因爲自己的離開,而給這些無辜的人帶來橫禍,她掃視着這一屋子的奴才,是有些看着眼生。對於碧水的請求,她不知道如何迴應,讓自己留在這個鳥籠中做着金絲雀,她是萬分的不願意,但她若是離開,這一屋子人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她與這些人素不相識,無冤無仇,若他們因她而死,估計她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她替碧水擦去眼角的淚水,扶她起來:“放心,我不會再連累你的,你們全家人都會生活的好好的。”
碧水感激地想要再次下跪,被蕭淺拉住了:“我從未把你當做下人,而是當做一個很親切的妹妹,在我養傷期間,你對我盡心盡力的照顧,我都看在眼裡,我心中也甚是感激,我真的沒有想到上次的離開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在這裡我真心對你說聲“對不起”,以後在不確保你們的安全時,我不會再消失了,放心吧。”
碧水聽後感激涕零:“娘娘的這番話真是折煞奴婢了,伺候娘娘是應該的,娘娘不嫌棄奴婢低下的身份,把奴婢當妹妹看待,奴婢受的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蕭淺聽她左一個奴婢,右一個奴婢,想起她悲慘的身世,不由的說道:“你以後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稱奴婢了,就喊我姐姐吧,聽你這一口一個奴婢,我還真是不自在。”
碧水聽後受寵若驚:“是,奴婢遵命。”
剛說完,蕭淺瞪她一眼,她連忙改口:“是,姐姐。”
蕭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說了一會話,就覺得疲憊不堪,看來這軟骨散藥效真是厲害。
碧水也看出了蕭淺的不對勁,連忙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蕭淺聽這一問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你們的好皇帝,居然給我服用軟骨散,現在我渾身無力,剛纔就跟你說了這麼一會話,頓時就覺得疲憊不堪。”
碧水聽後雖然爲蕭淺感到不平,但更多的是對皇上的心疼:“姐姐,你不要怨恨皇上,他這麼做也是害怕你在離開。你不知道,皇上得知你離開的那天,他放着太后和後宮嬪妃不管不顧要親自去找你,最後還是太后親自阻攔才勸下,我在皇宮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爲哪個娘娘這樣過。可見皇上對您的用心,這次他把你帶回來了,肯定是害怕你再次離開,所以纔給你服用了這藥,還請姐姐不要記恨皇上。”
碧水的這番話,蕭淺心中又何嘗不知皇上對她的一片深情,可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師兄,容不下別人,唉,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去參加武當山掌門人無憂道長的壽辰就不會遇見,今天也就不會面臨這艱難的抉擇。
永壽宮中
“母后,您召兒臣前來有什麼事嗎?”葉雲天問道。
太后看他一眼:“哀家聽說你要立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爲貴妃。”
葉雲天眉毛微挑:“母后的消息很是靈通,那母后應該也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
太后面色一僵,眉宇間隱有不悅掠過,眼裡噙着一抹慈祥的笑,眼底卻難掩寒霜:“正因爲哀家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哀家纔不同意,一個江湖女子,怎能入主後宮成爲貴妃,這傳出去豈不貽笑天下。”
葉雲天滿不在乎的說道:“誰敢笑,朕就殺誰。”
“天下人那麼多,你殺的過來嗎?”太后冷冷的問道。
葉雲天看着太后:“母后,究竟是天下人不同意,還是您不同意?”
“哀家不同意。”太后堅定的說道。
葉雲天嘴角冷冷的一瞥:“後宮的嬪妃都是朕的女人,朕想立誰就立誰,這事還望母后不要插手,安心的在永壽宮靜養吧。”
太后聽後氣的一拍桌子:“不孝子,有你這麼跟哀家說話的嗎?不要忘了是誰在背後一直幫助你坐上了這個皇位。”
葉雲天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陰暗:“朕自然不會忘記這裡面有母后的功勞,但請母后記住,今天坐在這個皇位上的人是朕,朕纔是雲月國的主宰,您已經貴爲太后,就不要干涉太多,好好的頤養天年吧!”
太后聽後,氣的渾身打顫,同時也明白瞭如今這個兒子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若要強行爲之,必然引來他的怨恨,還是得轉變策略才行。
想到這裡,太后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緩緩的說道:“皇兒說的有道理,哀家貴爲太后,是不應該多插手皇上的事情,既然皇上想立她爲貴妃,哀家也就隨了皇上的意,不過有件事情還要皇兒三思。”
葉雲天聽到母后肯讓步,口氣也緩和下來:“母后請講。”
太后看着葉雲天臉上的表情慢慢平復,纔開口說道:“後宮嬪妃這麼多,要是貴妃一個人掌管,恐怕有些勞累,不如讓蘭婉一同管理後宮吧。”
葉雲天知道這是太后讓步的最大底線了,所謂見好就收,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順從的說道:“母后說的有理,就依母后的意思。”
“那冊封典禮?”葉雲天試探的問道。
太后慈祥的眼神看着他:“一切按照皇兒的心意來辦。”
葉雲天笑着點頭答應。
彷彿剛纔的激烈爭吵,母子不和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