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周小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外面燈火通明,從未見過的大燈籠一個個掛在屋檐之下。車輛在進入之時便有人上前查令牌,等確認之後方纔放行。
一柱香的功夫,所有馬車都來到一個空曠的廣場,上面站着幾個衣着華麗之人,一個個負手而立。
周小雲等人被排成數排,約莫有四五十人的樣子。只見一名老者走將過來,他的身後跟隨着兩名小廝,只聽他口中說道。
“這個,還有那個……”身後的小廝就把這些人帶出了隊伍。
等老者選人結束後,另外一名粗壯之人又下來點人。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出列,隊伍裡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空空蕩蕩幾人。
“經樓,丹房,藥園,侍從,都選完了吧?那最後就是我老劉的伙房了。”一名胖碩之人說道。
還沒等周小雲反應過來,隊伍中的一些人已經彙集過去,周小雲也怯怯的跟在後面。此時已是過了晚飯時分,但跟隨的幾個孩童都未曾出聲,興許是來到一個陌生之地,比較緊張。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地方,胖碩之人已是不見,一名二十來歲年紀之人在那邊開口說道:“這裡就是你們往後幹活的地方,接下去我只說一遍,如若不遵守本門規矩,統統會有人給你們長記性。”
“第一,完成一天給你們安排下去的任務。第二,不準擅自出入內門。第三,不準鬧事。”說完自顧便離開了。
隨後就有幾人過來叫人:“你明天開始打柴劈柴,你明天打水洗碗,你在後廚清洗食物,你在後廚端盤……”
周小雲被安排到的任務是打柴劈柴。那個叫陳長生的孩子被安排去了端盤。安排完這些,每人分發了一個饅頭,安排好住處,就此結束。
整個下房裡擺放着十張房,按照不同的工種分配,打柴砍柴和打水洗碗一個房間,裡面皆是十幾歲的孩子。想到以後要在這裡生活十幾年,一個個都表情黯然。
周小雲正在整理牀鋪之時,突然背後有人說話:“這個牀鋪我們要了,你換下。”說話的是個身材肥胖個頭高出他一頭的孩子,他身後還跟着一高一瘦的兩名孩子。小云嚇在那邊發愣。
“怎麼着,還不願意了?”說着就要上前,周小雲嚇的一個哆嗦,馬上拿起行李就讓了出來,帶頭的胖子冷笑一聲就把行李放在了牀上。小云看門口的牀還空着,只能去了那邊。
……
“小云呢?”昏黃的燭臺下,一箇中年男人拿着酒杯邊喝邊問道。
“今日有仙家來招人,我給他報名了。”女人一邊喂着孩子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
“什麼?你把他送去那裡了?你爲什麼不問過我?”或許是酒勁的上來,男人聲音大了起來。
“我問你?你整日裡喝酒賭博,家裡的米缸都沒米了你知道嗎?他每日魂不守舍的,做事情總是這個錯,那個不行,前幾日給東家放牛,差點把牛都給放沒了。你若是有錢也就罷了,現在家裡的米都快見底了,你一個大男人不去想辦法,只能我一個女人來拿主意了。況且,這還不是爲他好嗎?去了仙家,若是在那邊遇到了機緣,十年後回來,也照樣風光。”婦人埋怨的說道。
男人在那邊低頭良久,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去仙家的,據說有些都是有去無回的,這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對不起他九泉之下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