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鐺鐺,我是麗薩,我找子豪,我的傷口惡化了。”虛弱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
“對不起,你找的人我不認識!警告你,你找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騷擾到我的生活。”林鐺鐺說完,拿下手機,喘着粗氣。
這個麗薩,明顯的炫耀昨晚盧子豪和她在一起的甜蜜,哼,爲什麼要向她炫耀?她和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莫名其妙的想要發火。
張亦云一看,趕緊走過來,“鐺鐺,要不我給阿耀打個電話?讓他幫你在那個男人面前好好說他一頓?”
現在她還不敢提盧子豪這個名字,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了好朋友。
“別打,我只當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她慢慢平復下來,“叫亦風哥哥吃飯吧,吃完飯了我想出去轉轉,你陪我到公園去好不好?那兒的牡丹應該開了,我想去看看。”
“好,我陪你。”張亦云一聽心裡高興起來,這個時節正是牡丹盛開的鼎盛之時,相信出去散散心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盛世莊園,麗薩拿下電話,神情輕鬆起來。聽林鐺鐺的口風,盧子豪是不在那兒的,既然不在,她就有機會。
勉強從牀上爬起來,忍着傷口牽扯的疼痛披上一件衣服,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阿耀這時剛剛從臥室裡出來,看到麗薩趕緊走過來攙扶她,“麗薩,你幹什麼?都受了傷了還不歇着,你想讓傷口變得更大嗎?
現在大老爺虎視眈眈注視着我們三個,缺了你一個子豪就缺掉了左膀右臂,所以你要儘快的養好傷,好好躺着。”
“阿耀,我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了?”麗薩嫵媚的撩起眼睛瞟了他一眼,“都受過多少次傷了,憑經驗我也比你豐富,多活動更有益於傷口的癒合。
我等着王傑過來重新包紮傷口,子豪交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他一定不高興了。”
說着,推開他,一步一挨的向着客廳走去,輕聲叫道,“莫姨,給我些粥,我餓了。”
莫姨聽到動靜,快步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站在客廳的麗薩,嚇得臉色白了白,幾步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麗薩,你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嗎?身子流了那麼多血,你還起來幹什麼,阿耀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扶她一把?快,坐下。”
阿耀搖搖頭走過來,看着麗薩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有些心疼,“我給你拿粥。”
“莫姨,王傑呢?我要讓他儘快給我包紮傷口,我要快點好起來。”拉着莫姨的手,麗薩眼中十足的熱忱。
“麗薩,你,想好了?”莫姨眼中拂過複雜,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小聲問道。
“莫姨,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子豪的事情,我只想快些好起來,能多幫助子豪做些事情。只有我做得更多,子豪纔會喜歡我!”麗薩低頭,蒼白的臉上透過一絲紅暈。
“好吧,有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不過你需要莫姨,莫姨隨時幫你。”拍了拍她的手,莫姨轉身走進廚房,接過阿耀手中的粥,又拿些小菜出來。
“阿耀你今天待在家裡,麗薩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好有個照應。”莫姨看着在餐廳獨自悶聲不響吃着早餐的阿耀,走過來。
“莫姨,我今天要查出昨晚傷害麗薩的那些兇手是誰,家裡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再給我打電話,我馬上趕回來。”放下碗,阿耀丟下這句話,急匆匆走了。
位於南山腳下一處兩層小樓的別墅,從外面看是毫不起眼的一棟房子,磚紅色的牆壁,古樸的造型,連那牆壁上剛爬起來的爬山虎都是長年累月種植的結果,此時還未發出嫩芽。
那些枯藤若盤虯纏繞的遊蛇,佈滿了整個牆壁。
一輛白色的普通別克車停靠在院子中,幾名身着黑衣的保鏢分散在院子周圍。
房間內,呈完全中式的裝飾風格,整個房間籠罩着一層濃濃的皇家風範,黃梨木雕花的太師椅,刻着古代四大傳奇的屏風,以及那透着凝重的棗紅色沙發,都讓人無端的生出不少的敬畏來。
大老爺沈逸強手拿着柺杖坐在太師椅上,緊繃的臉不怒而威,犀利的眼睛盯着地上跪着的沈華思,噴着灼灼的火焰。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改善公司的狀況,沒想到你不僅無力迴天,而且將公司推入了深淵。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他手中的紫檀木柺杖伸出,驀然狠狠打在面前跪着的男人背上,“沒出息的東西,白白浪費我這麼多年的信任!小林。”
沈華思身子“噗”的一聲栽倒在地,趴在沈逸強面前的地毯上,掙扎着卻無法起身。最終痙攣了幾下,蜷縮在地上。
站在門口垂首肅立的林瑞峰聞聽,幾步過來,躬身,“大老爺,敬請吩咐。”
“將他給我關起來,小懲大誡!”紫檀木柺杖戳在地上,差點兒敲在沈華思的腦殼上,嚇得他臉色蒼白,伸手抱住沈逸強的兩腿,
“大老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說過是一月之期的,如今時間剛剛過去近十天,我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
雖然現在得不到各大銀行的支持,可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的,請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一個月內,沒有將凱瑞集團起死回生,我願意兩罪合一,甘心讓你處死。”
林瑞峰站在他的身後,偷偷看了沈逸強一眼,看到他臉上抽搐的神情,趕緊也跪了下來,“大老爺,期限還沒有到,事情還沒有一個定論,請大老爺再給華思一個機會吧。”
作爲沈逸強的貼身保鏢,很多事情他很清楚,此時的沈逸強不會懲罰他,只是給他添一把火而已,所以他索性順水推舟,送個人情。
靜默,空氣中流動着不安定的因素,沈逸強背對着兩人,挺拔而凝重的背影,看不出絲毫情緒。
沈華思抱着他雙腿的手一點點收緊,等待着,等待着猶如死神的宣判。
古老的座鐘敲打着,清脆蒼老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子裡,尤爲讓人心驚。
他的手一點點的鬆開,看來今天他非要在這兒交代上自己的一條賤命不可了。他想到盧子豪阿耀和麗薩的離開,心裡竟然浮動着隱約的後悔。
可一切已經悔之晚矣,他癱軟在地上,等待死亡的宣判。
“好,我答應你!華思,不要讓我親自動手結果你!”沈逸強沒有回頭,聲音淡然平靜不起絲毫波瀾,卻給了沈華思重重的一個浪頭。
他霍然擡頭,恨不得掏出整顆心來保證,“大老爺,放心,我會盡快給您一個驚喜的!”
四月的牡丹園,百花爭豔,繁華似錦,爛漫的花海中,尤以牡丹那冠壓羣芳的姿容更加的絢麗多姿,玉笑珠香,蒸蒸日上。前來觀看牡丹的人川流不息,猶如奔騰的浪花翻卷着喧囂起來。
張亦云左手挽着林鐺鐺的胳膊,右手拉着哥哥的手,看着這樣一番熱鬧繁盛的景色,眉飛色舞。
“鐺鐺,前天你說要來的時候就應該來了,那時候遊客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多,都怪哥哥有事情耽擱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擠,哎喲!”
張亦風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傻丫頭,事情來了,難道還分輕重緩急有沒有時間嗎?今天陪你們最後逛一圈,明天我就要到研究所上班了,你們兩個乖乖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要去?”
這兩天沈華思竟然沒有催促他去凱瑞集團,實在很奇怪!
隱隱約約的,他有些擔心兩個女孩子的安全。沈華思那條陰險的毒蛇,他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利用自己。
與虎謀皮,現在他體會到其中的利害。
“你明天就要走啊!鐺鐺,我們接下來又要開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怎麼辦?要不我明天去學廚藝吧,最起碼哥哥遺棄我們的日子,我們不靠泡麪度日。”
張亦云鬆開哥哥,摟住林鐺鐺的肩膀,擺出一副相依爲命的姿態。
“你啊,我來照顧你不就得了。”林鐺鐺拍着高聳的胸脯保證着,燦爛的笑容依在亦云的髮絲上,眼中驀然一黯。
兩天了,那個混蛋竟然真的銷聲匿跡,將肚子裡的孩子丟給她,全然不顧她的死活。哼,希望他照顧幹什麼?難道離開了他,她就不能將孩子生下來了?
可是孩子在晚上翻騰的好厲害!她將手放在小腹上,以免被來往的人不小心撞到。雖然生氣,恨不得見到他之後暴打他一頓,可是爲什麼還是希望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某人又開始魂不守舍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將你的心裡話告白一下?”亦云看到她沉默不語,白嫩的手指在她眼前打着圈圈戲謔的說道。
“誰魂不守舍了?我纔沒有呢?走吧,趁着我現在還有精神,多轉幾圈吧!”林鐺鐺臉一紅,看了看走在一旁溫潤如君子的張亦風,打了亦云一下。
“抓小偷,抓小偷,來人啊,快來抓小偷啊!”突然一聲驚叫,掠起在蒸騰着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