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免使許諾擔心,卓浩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將er公司和中天合併,這樣暫時可以緩解一下中天的困境。
許諾知道後,自然是不同意的,中天這個大窟窿就算是暫時填補上了,時間一長,也撐不了多久的。
可卓浩的一句話就讓許諾沉默了,他說:“難道你要在楚逸凡回來之前讓中天在京都消失嗎?”
這是楚逸凡的期望,她害怕這種期望被打破,害怕等到他回來時什麼也沒有,可現在,讓她一個人撐着,感覺力不從心,若不是卓浩在身後支持,她想,自己肯定是支撐不下去的。
有時候就會在心裡默唸着,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等待的日子並不好受,可卻不能說,唯一的便是自己將這苦水嚥下。
一個月後許諾出月,正式開始忙碌,因爲卓浩的建議,讓er和中天合併,加上之前兩人個公司本就是合作關係,在熟識度上是不需要從新調配的。
事實上也是er注資中天,對於撤走的一些股東來說,er公司的注入只能一解燃眉之急,如果中天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等待它的命運一樣是倒閉的結果。
這讓許諾愁眉不展,不知道要怎樣下去,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股票大跌,名聲也跟着受到影響,中天陷入了困局。
好在卓浩早在中天受到影響時,股票大跌之際,收購了一些,所以,現在的er對於破產後的中天來說,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但,許諾卻將er的股份與中天獨立分開,到時就算中天保不住了,卓浩的er公司也不會受到影響。
就在許諾爲中天的事情一籌莫展的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不知道他是誰,然而他卻淡淡道:“許小姐,我們談一談吧!”
她看着他,五十歲上下的年齡,並不顯老態,反而更像是一位成功商人特有的氣質,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眉宇間閃動着的英氣,彷彿有種逼人的氣勢。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又道:“作一下自我介紹,在下楚世豪,英豪帝企的ceo。”
不知道爲什麼,許諾在聽到他姓楚時,眉心一跳,可她並不知道英豪是幹什麼的?難道又是哪家新崛起的新星企業?可看着眼前的男子,並不太像。
她沉下眼斂,思索片刻,說:“不知楚總有何事要與我談?”
如同往常那些企圖收購中天的人一樣,開門見山,“我要收購中天,條件許小姐儘管開。”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手筆,任由她開麼?可惜,就算再怎麼豐厚,那也不行,這是楚逸凡的根基。
“對不起,恐怕要讓楚總失望了,中天不會被任何一家公司收購的。”
“可據我所知,中天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就算有er公司注資,最多撐得過三五個月,到時,失了信譽度的公司,又有多少人願意合作?在商場上,我想這條許小姐想必是很清楚的。況且,er公司的實力遠遠無法填補中天遭受到的危機,難道楚小姐真的忍心看着中天在你手上滅亡?”
好嚴重的詞兒,可許諾卻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沉默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到底是誰?”好半晌,才緩和過來,冷着眸子問。一個能如此準確地說出中天命運歸結的人,她有必要警剔。
“我想我的兒子大概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天,我不希望落在別人手中。”
他的話更讓許諾迷惑,什麼叫不想中天落入別人手中?難道落入他的手中便不是別人了嗎?
“那麼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說中天落入你手中便不是別人了?”對於他的話,許諾產生一絲懷疑。
男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清雅的面容,白皙水嫩的皮膚,有着江南女子的俏麗,恬淡美麗得如同畫卷中走出的女子,可卻渾身透着一種女強人的幹練,兩種極端的個性宣揚得如此鮮明,卻很好的結合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個亮麗的閃光點,難怪兒子會動心了。
他淡淡一笑,說:“中天在許小姐手中,它的命運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與其讓它消失,不如賣給我,或許我還能救上一救。”
“這不是說服我的理由,除非楚總有足夠的理由,否則,素我很抱歉了。”
他看着她,如此強勢幹練的模樣,到是讓他刮目相看,可惜了,再怎麼優秀,也是枉然。
許諾不知道眼前男子的目的,儘管知道中天即將面臨的困境,可她依然希望自己能堅持到楚逸凡回來,那個男人是那麼強悍,他一定可以讓中天渡過難關的,只因爲她相信他。
“許小姐不考慮一下?”
“對不起。”許諾態度堅決,楚世豪許是見着她這個模樣,到是沒有多多逼問。
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來看一看許諾,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入得了兒子的眼,在來之前,他也已經將她的底細,調查個清清楚楚,背景沒有,還有一個不光彩的離婚事件,和er公司的卓浩似乎關係密切。
這些也便足以讓她不能踏進楚家半步,所以趁着兒子失憶,他會將所有麻煩事情解決掉。
他直接開門見山說:“許小姐還是不要將話回覆得太快,因爲,即便你不願意,中天的命運也只有我才能挽救。也非我莫屬。”
“楚老先生一向都是如此自信的嗎?”許諾眸子一凌,對於眼前的男人如此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實在是令她不舒服。
“據我所知,中天並不是許小姐的,而你也只是暫時代理中天的負責人的。”
許諾微怔片刻,擡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看來楚老先生到是下了一翻苦心的,連這個都知道。”
面對許諾略帶譏諷的語調,楚世豪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足以讓許諾震驚萬分的話。
“楚逸凡是我兒子。”
“什麼?”
————
許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西郊別墅區,這裡到處都有楚逸凡的氣息,昔日的種種彷彿歷歷在目,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
她還記得自己親口問過他,“那麼,你的喜歡能保持多久?”
他說:“我對許諾是認真的,只是因爲她這個人,無關乎她的從前,只在意她的將來,只有我一個陪伴。無論生死,病老,都不離不棄……”
他說過的,將來都有他一個陪伴着她,他說過無論生死,都不離不棄的,可如今,她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她兀自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將自己整個都陷了進去,一種濃濃的悲傷感包裹着她,無助,失望,痛心,她已經說不清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的無力。
月嫂林媽開了燈,見着客廳裡的人時也嚇了一跳,吱唔着問:“太太,您還好吧?”
“孩子睡了嗎?”許諾搖頭,問道。
“哦,已經睡下了,少爺很聽話,也很乖,睡得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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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沒什麼事你也早點下去休息吧!”
林媽見她心情低落,到也沒再多說什麼,低聲應了幾句便下去了,整個客廳一下子就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拖着疲憊的身體上了樓,直到躺在牀上,她的心仍舊疼得難以復加。
耳邊還回蕩着楚世豪字字珠璣,句句見血的話語。
他說:“許小姐,大概逸凡他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他的家人吧?難道許小姐不想知道原因嗎?”
她臉色突變,卻不想聽他說,因爲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說:“他的確沒有和我說過他的家人,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搖頭,言語犀利,“難道在許小姐的眼中,兩個人的感情就是全部?我想以楚小姐這樣的家庭還有背景,應該很明白現實,更應該明白感情的基礎之上還有雙方父母的祝福,得到長輩祝福的愛情纔是完美的。”
“許小姐是聰明人,話我就不想說得太過直白了,逸凡這次差點命都丟掉了,難道許小姐不應該付全部的責任嗎?”
“當然,我也很感激許小姐在逸凡困難的時候伸出手,替他守住中天,這說明逸凡一直將你當成可靠且信任的朋友,但是,許小姐並不適合他。”
“現在中天守不住了,作爲父親,無法看着兒子的心血付之東流,所以,這次也算是我接手中天,當然,許小姐這段時間爲了中天的事情勞神傷力,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條件任由你開,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楚世豪一言九鼎。”
面對他話,許諾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明顯的楚世豪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必定是將所有事情都瞭解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搖頭,無法替自己申辯些什麼。
“怎麼?楚小姐不同意?還是楚小姐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壓下心尖上的疼痛,沉住呼吸,說:“我想見他一面。”
只是想見他,當面說清楚,只是想要知道他心中所想,是不是這次是他授意讓他父親來的,是怕對她無法交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