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的夜晚。
季澤秋的工作結束後就乘上了經紀人的車,來到了一間私密性很高的會所裡。
圈裡有位藝人生日,邀請了許多人過來參加,季澤秋也是其中一位。
他剛下車,就看見沈青棠從他身後的汽車下來,像和他一樣,也是來參加聚會。
沈青棠擡眸,在看見季澤秋後怔了一瞬,還沒等她回過神,季澤秋就朝她走了過來。
她拿着手提包的手緊了緊,胸口的心臟驟然加速跳動起來。
“你也是來參加聚會的?”季澤秋問道。
心臟的劇烈跳動怎麼也無法抑制,沈青棠的臉頰悄然暗紅,輕輕點了點頭。
因爲目的地一致,兩人一同進了會所,前往聚會的包廂走去。
在過去的路上,季澤秋提到了上次邀請她來季氏這件事,“之前問你要不要加入季氏娛樂,你現在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還沒有考慮好……”沈青棠的眼神閃了閃。
“是對季氏有什麼顧慮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季澤秋又問。
“不是,是我的問題……”沈青棠輕咬脣瓣,眼眸中劃過一抹猶豫。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跳槽去季氏和出國深造之間糾結。
晚上睡覺時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涵姐所說的話——“不要因爲私人的感情而影響你的事業。”
如果換做以前,她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出國,可是現在,她卻在季澤秋身上猶豫了。
只要一想到出國後就無法再見到他,心中就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酸楚。
可能真的如涵姐所說,她喜歡上他了……
沈青棠腦海裡的思緒混亂成一團麻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就連腳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她身側的手越攥越緊,直到疼痛將她遠去的思緒拉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原地站了許久。
她慌亂地擡起腦袋,下意識去尋找季澤秋。
她一聲不吭地站着發呆,他肯定覺得自己很奇怪,可能早就厭煩地走了吧。
待會兒到了包廂後,先找到他,跟他道個歉好了。
可當沈青棠看見原本應該離開的季澤秋,與她一同站在原地後,身體倏然僵住,“你……沒有走嗎?”
季澤秋的身體倚在牆上,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着她。
看見她的思緒終於回來後,他的眼眸輕擡,視線落到她的身上,“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不好打擾你,而且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也不太好。”
而且母親說過,跟女生走路的時候絕對不能拋下對方,一個人走在前面。
因爲這件事,他以前可沒少被母親訓。
沈青棠的心跳驀地停了一拍,半張的嘴脣久久忘了合上,她愣了許久才慌忙錯開視線,長髮下被掩蓋住的耳朵悄然爬上紅暈。
他總是那麼有禮節,在一些別人不會注意的地方照顧着她的感受。
不只是在片場,還在綜藝上一直幫她解難。
這樣的人,叫她怎麼能不心動?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不是故意把你晾在一邊的。”沈青棠急忙向他道歉。
季澤秋也只是笑笑,說了句“沒有關係”。
他的笑容溫和而又透着一股淡然,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不滿。
會不會……她在他的心裡也佔有一絲地位,所以他纔會屢次出手幫她?
會不會……他其實也有一點喜歡她?
想到這裡,沈青棠的心臟怦然直跳,就連喉嚨也有些發緊。
她揉了揉發燙的臉頰,深呼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神情堅定地看向季澤秋,“待會兒聚會結束後我有事想和你說,你可以留下來等我一下嗎?”
季澤秋神色詫異,被她眼裡認真的眼神愣了一下,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
閃爍的燈光在包廂裡照映,來參加聚會的人數不多,卻依舊十分熱鬧。
聚會的氛圍奢華而又浪漫,讓人沉浸其中。
大家不是在和朋友聊天,就是在玩遊戲,只有沈青棠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角落裡。
她臉上的表情平靜淡然,然而胸膛裡劇烈的心臟卻暴露出了她的緊張,掌心也滲出絲絲冷汗。
這種緊張感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二點,聚會結束的時候。
包廂裡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她看了眼不遠處在等她的季澤秋。
在過去之前,沈青棠拿起桌上的酒,一口灌進了喉嚨裡。
酒後壯人膽。
“季老師,我有話想要對你說。”她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季澤秋。
“嗯?”季澤秋看向她。
沈青棠深呼吸一口氣。
說吧。
也許季澤秋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呢?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會一直幫她?
沈青棠的心跳聲越加激烈,就連耳鼓都充斥着她的心跳,“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了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還沒有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季澤秋看着手機上的電話眉眼彎了彎,但他沒有接通,而是看向沈青棠,“你剛纔說喜歡什麼?”
沈青棠張了張嘴,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裡,好幾次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您還是先接電話吧。”
“好,你等我一會兒。”季澤秋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往遠處走去。
沈青棠留在原地,懊惱地撓了撓頭髮。
要不然再喝一口酒壯膽好了?
這麼想着,她擡眸朝季澤秋看去,卻瞥見他臉上那羞赧而又溫柔的表情,霎時愣住。
他不知道在跟電話那端的人說着什麼,泛紅的耳廓透露出了心底的羞澀,時而眼神又變得很是溫柔。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打電話的人是他喜歡的人嗎?還是女朋友?
對了。
她好像還沒問過他有沒有女朋友,萬一他有喜歡的人呢?
沈青棠僵在原地,方纔那想要告白的一股熱情被冷水潑滅。
心底升起的那一抹小小的希望,宛如被戳破的氣球,迅速乾癟了下去,竄到空中飛走。
沒等他打完電話,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