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陽光明媚,鳥兒早早地在枝頭歡聲歌唱,陽光透過一層層濃密的枝葉穿射下來,透過窗戶照射在原木色的地板上。輕輕地微風敲打着窗戶,屋內單人牀上的人兒在生物鐘的呼喚下悠悠轉醒。好不容易等到週末,原本是打算一覺睡到日曬三竿,誰知道該死的生物鐘無比堅定地催人起牀!
身着米奇砍袖睡裙的楊紫穎披着齊腰的長髮從二樓下來,一樓大廳的沙發上老爸悠閒地翻看着今天的最新報紙,廚房裡是平常很難見一面的老媽。很意外,平常週末忙碌得沒有時間在家的老媽今天例外地沒有出去應酬,楊紫穎和老爸打了招呼,好奇地直奔廚房衝向爲一家人忙碌早餐的母親。
多年來,在商海摸爬滾打,經歷過成功與失敗,吸取了經驗的楊媽媽有了如今的成績……一家服裝設計公司。規模不大,卻是當代少有的成功企業家。所以,現在,楊家的生活水平比較之前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兒。不僅住上了小洋樓,有了自己的汽車,楊紫穎也轉到了離家最近的一所高中。
從身後一把抱住廚房內繫着圍裙忙碌的媽媽,楊紫穎先是在媽媽側臉送上一個親吻,再驚訝開口,“老媽,今天吹的什麼風呀?竟然親自下廚爲我和爸準備早餐?這麼多年來少有的機會呢!”自打母親大人下海以來,一家三人雖然住在同一棟屋子裡,真的是聚少離多。相比於四合院的生活冷清很多。就算偶爾一次一家三口同聚一桌用餐,不消片刻時間老媽就被電話催走了。一度,父女兩人對母親大人的意見是相當大的,可念及母親的忙碌也是爲了這個家,父女兩人又默契地沉默了。
“起牀了,這丫頭!”楊媽媽轉身用食指點了點女兒飽滿的額頭,聲音寵溺,“今天給你們做紫菜包飯嚐嚐,中午夏伯伯一家會過來。”
一句話提醒了楊紫穎老媽爲什麼會留在家中的原因,更是因爲今天會來的客人感到興奮,“哇,原來夏爸爸他們要過來呀?好久沒有見面了,無比想念呢!”說完話,纖長的手指捻起盤中切好的紫菜包飯往嘴裡送去,咀嚼之間,想到什麼含糊不清地開口,“我得趕緊上樓換身衣服,穿着睡衣等會肯定會被笑話。”
升上高一的楊紫穎已經脫去年少時期的嬰兒肥,長了身高,體型變得玲瓏起來,只是性格卻沒有多大變化,還和當初那般大大咧咧,愛瘋愛鬧。左手再拿起一顆紫菜包飯往嘴裡送,右手拎起一顆跑出廚房,來到客廳塞進老爸的嘴裡。之後,一邊向着二樓自己的房間跑去,一邊大聲對着客廳里正在品味老婆大人美食的楊爸爸道,“老爸,味道怎樣?你老婆的手藝很贊對吧?”
性格比較內斂的楊爸爸聽到兒女的話,臉上不禁染上紅暈,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目光柔和地朝着廚房裡忙碌的女人投去,心裡悄聲嘀咕,他老婆的手藝當然是最好的!
雖然兩家已
經搬離了四合院,住在相距很遠的城市兩頭。可是,距離並沒有減弱兩家的感情,不常見面,不常聯繫相見卻還是當初親密的模樣。時間和距離是一把雙刃劍,能讓那些薄弱的感情消失殆盡,也能讓那些深厚的情誼變得醇香如陳年老酒。
門鈴聲響起,夏家三口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登門來訪。二樓臥室裡的楊紫穎卻還緊張地在衣櫃中挑選,不知道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去見她最親愛的夏爸爸、夏媽媽和夏哥哥。有一個開服裝公司的老媽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用特意逛商場衣櫃裡都有穿不完的衣服。可是,此刻,卻讓楊紫穎無從選擇。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這麼頭大,如今年齡,正值愛美的時節,作爲女生怎麼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還在猶豫不決,樓下已經傳來老媽的召喚聲,“小穎,還在樓上磨蹭什麼呢?夏爸爸一家已經來了,你趕緊下樓來。”
被催促間,楊紫穎閉着眼睛從牀上一堆衣服中抓起一件,睜開眼一看是一條淺藍色連衣裙,好吧,就是它了。利落地換上衣服,來不及整理凌亂的牀鋪就邁開步子衝下二樓。看見沙發上端坐的三人,楊紫穎衝向夏爸爸和夏媽媽座位中間的空隙處,左手挽上夏爸爸的胳膊,右手挽上夏媽媽的胳膊甜甜地叫喚,“夏爸爸,夏媽媽,我好想你們呀!”說完,腦袋分別在他們胳膊上蹭了蹭,如同一隻賣乖的小貓咪。
聽到小孩兒甜蜜的嗓音,夏爸爸朗聲大笑起來,“夏爸爸也想好閨女哦,這不,就過來看你了麼!”升職以後的他工作變得繁忙起來,好不容易忙完了這陣子,可不就張羅着妻小過來拜訪了。
“哎喲,看看,咱們的小寶貝已經變成大寶貝了呢!越長越漂亮咯。”夏媽媽疼愛地牽起楊紫穎的小手左右打量,越看,心裡越是歡喜。這丫頭,越長越水靈,真是女大十八變呀!
對面沙發上端坐的夏秋碩一直沒有移開投注在小丫頭身上的視線,嘴角微微翹起,帶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她和父母招呼,對自己的遺忘並沒有多加指責。好久不見,小丫頭長高了不少,五官張開,蛻去了小時候的可愛,變得清麗起來。可以預見,將來一定是一位不輸給楊阿姨的大美人呢!
眼角餘光瞟見了自家兒子的表情,夏爸爸身體中惡作劇的因子被調動起來,反正兒子生來就是給他折磨考驗地,不是麼?一邊跟楊紫穎聊天,一邊打趣,眼睛還分神地對着夏秋碩的方向瞟了瞟,“寶貝兒,是不是特別特別想夏爸爸和夏媽媽?”
沒有弄明白夏爸爸的用心,楊紫穎從善如流地點頭回應,“對呀,對啊,特別特別想你和夏媽媽。”從小,他們可是對自己嬌寵得不得了,比自家的爸媽對自己還要好呢!
聽到小丫頭的回答,夏爸爸衝着夏秋碩的方向傲嬌的擡了擡下巴,神情得意至極。這父子兩人暗底下可是較真得很呢!當然是較真到底誰
在小丫頭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一些。夏媽媽看着頑皮的夏爸爸,再看一眼無言以對的兒子,搖頭不語。隨後起身跟着楊媽媽朝着廚房方向走去,“我和玉琴去準備午餐,你們爺兒四個慢慢聊吧!”
偷偷地朝着夏秋碩的方向扮了一個鬼臉,楊紫穎乖巧地窩在夏爸爸身旁,不時地遞上一塊切好的水果,聲音甜美,“夏爸爸,來,吃一塊水果,補充維生素。”沒有同等對待的楊爸爸看見自家女兒此刻的表現,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識相的夏秋碩立刻拿起一塊遞過去,以免他心裡產生不平衡。
伸手接過夏秋碩遞過來的水果,楊爸爸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聲音溫吞地讚揚,“謝謝小碩,還是小碩懂事呀!”說完話,舉起手中的水果對着夏爸爸示意,臉色得意,“對了,小碩今年要參加高考了吧?想好了要考什麼學校了麼?”
對於楊爸爸的示威,夏爸爸板着臉瞪了一眼和楊爸爸同坐一張沙發的兒子,轉頭聲音洪亮,“小穎,再喂夏爸爸一塊蘋果。”他可算知道了,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子如此有禮貌,有孝心了啊?在家的時候,他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啊?每天少給他氣受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有計較父親對自己的不滿,夏秋碩禮貌地回覆,“還有一個月就要考試了,我爸要我考軍事院校,媽媽建議我考醫學院,我自己想學計算機。”一家人三種意見,的確讓人很難抉擇。三種意見,三種不同的人生路,一點兒也不能馬虎。
楊爸爸聽了之後陷入沉思,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和他教過的學生有些不同,更親密一些。除了要顧及到孩兒自身的理想,更應該要考慮孩子將來的發展。良久之後,楊爸爸做出了最中庸的建議,“目前情況來看,讀任何一個專業都是很有前途的,高考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自己需要好好把握。”
孩子們的命運應該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家長的建議只能是給他們提供多一個考慮範圍,並不應該是束縛他們的繩索。當然,既然把主動權交給了他們自己。那麼,他們當然也應該承擔起自己的抉擇。
“老夏,我覺得吧,小碩也是大人了,咱們其實應該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楊爸爸當然知道多年好友的個性。當慣了領導,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建議被違背,可是,到底是孩子們自己的人生,他們作爲父母的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見不顧孩子們的感受呢?
“也是,老楊,你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作爲父母的確實不能干涉太多了,這事兒啊,我和他媽也不干預了,就由他自己選擇吧!”其實,這纔是這次登門的主要目的。爲了孩子高考自願問題,一家三口已經鬧了很長一段時間僵持不下來。這不,逮到一個空閒時間正好過來聚聚,當然也是想聽一聽好友的意見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