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展炎熙下意識擡手,攔住她的去路!
白冰眼底一片冰冷:“我想,我沒什麼可以和你說的!”話音落,拍開他的手臂,便欲離去!
“大當家有事情交代!”一句話,成功制止白冰離去步伐!
“說!”
“大當家會在果王回國之前動手,這樣四面受敵的機率,便會大大減少,而你這段時間,要時刻注意惠王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想辦法將消息從府中傳遞出來!”凝望白冰側臉,觀察她臉上神情,他不知,到最後一步,她會不會因爲於心不忍,而背叛大當家!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大當家,讓他說到做到,一旦事情結束,便放我自由,並將絕的命留給我!”對於白冰來說,只要能得到端木絕,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會在所不惜!
也許是因爲愛的太深,以至於無法自拔,甚至是不擇手段!
展炎熙心臟猛地一縮,痛的他幾乎閉息:“冰兒!你還真是殘忍!”
“你早就應該知道了,不是嗎?!”白冰波瀾不驚,側目,望着一臉痛苦萬分的展炎熙:“記住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用得着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我嗎?”展炎熙痛苦閉上雙眼;也許在愛情的世界,誰先付出感情,誰便註定要永遠受制於所愛之人!
白冰沒有因爲他受傷神色,而有半絲心軟:“如果覺得痛苦,就不要再愛!”
“呵!”展炎熙彷彿聽到笑話般,低低的笑着,只是笑聲中,夾雜着太多的苦澀與譏諷:“如果痛苦,就可以不愛;那你呢?明明愛的那麼辛苦,爲何還要去愛?”展炎熙一把抓住白冰手腕,眼底充滿質問:“你告訴我,怎麼可以不愛?怎麼纔可以少愛一點?!說啊!你告訴我,怎麼纔可以少愛一點?!”展炎熙手掌不斷收緊,彷彿下一秒,便會將她手腕捏碎!
白冰吃痛擰眉,卻沒有掙扎:“我雖愛的辛苦,卻心甘情願;至於你所說的少愛一點,你完全可以找個不太討厭的女子試着交往,也許日久天長,你會發現,其實你也可以愛上其她人!”
“日久天長?!”展炎熙嗤笑:“你的日久天長,指的是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展炎熙指尖不自覺又緊上幾分:“如果轉移注意力有用!那你呢?爲何不願意轉移注意力?爲何不願意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明知這輩子不可能不愛你,所以又怎會輕易的移情別戀?明知你是自己這輩子的劫,卻還願意傻傻的被你利用,只因不想看到你絕望?
可是……
誰又能理解,自己此時的絕望?!
“……”白冰啞然!
有些事情說的輕鬆,做起來卻無比艱難!
人若真的可以輕易左右自己的心,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爲情所困之人!
白冰的沉默,令展炎熙頹然鬆開抓着她的指尖,;他知道,她對惠王的執着,豈是他三言兩語便能夠改變的了得!
她不愛他,他一直都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淪/陷與她的一顰一笑中!
也許,這就是他今生的命,足已令他生不如死的命!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白冰幽幽開口,不去看他臉上的疼痛與不捨,因爲看着他,便彷彿看到自己般,看到那種愛而不得的絕望與心傷!
展炎熙倏然伸手,從身後緊緊將她擁入懷中,貪婪吸取她身上的馨香,彷彿這樣,才能撫平自己的痛,填滿自己空蕩蕩的心!
白冰身子一僵,下一秒便欲掙脫展炎熙的懷抱;展炎熙先她一步,收緊雙臂,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冰兒!算我求你,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展炎熙嗓音中充滿祈求,生怕她連自己這小小心願,都不願意滿足!
“我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若還不鬆手,別怪我翻臉無情!”冰冷言語自白冰脣中溢出:“一!……二!……三!”
三秒鐘過後,展炎熙仍舊沒有鬆手的跡象,白冰眉頭一壓,伸手便朝他胳膊抓去,手腕猛地一扭,將他手臂硬生生從自己身上挪開!
手臂傳來的刺痛,展炎熙仿若未查般,目光愣愣落於白冰紅腫手腕之上,嗓音中隱約有絲顫慄:“是、是我剛剛捏傷的?”
白冰看了眼紅腫手腕,沒有說話,但她的表現,已說明一切!
展炎熙眼底被懊惱和心疼佔據,顫巍巍伸手,覆上白冰紅腫手腕:“剛剛爲何不說?”
“不痛!”白冰依舊冷若冰霜,她這麼回答,不是想減少展炎熙的罪惡感,而是因爲這點小傷,對於自小習武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已經腫了!”展炎熙指出事實,雖知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可他就該死的心疼,該死的內疚;恨不得傷在自己身上,這樣,他就不會痛的即將閉息!
“無所謂!”白冰收回手腕,並未因他流露出的心疼,而有所動容:“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話音落,邁步離去!
“最後一次單獨見面?”展炎熙垂眸,望着已失去溫暖的指尖,自嘲苦笑:“原來,我對你的愛,你不僅僅是厭惡,還避如蛇蠍……”
“啊!”突兀傳來的尖叫聲,令展炎熙瞳孔瞬間放大,不及細想,迅速奔出房門,入目,是臉色蒼白如紙的白冰!
展炎熙心頭一緊,當即蹲與白冰身邊,將她扶入懷中:“冰兒!你怎麼了?冰兒……說話啊!你別嚇我!冰兒……”
白冰額頭冷汗一滴滴滑落,腹部一陣陣刺痛,提醒着她,那個她珍貴如寶的小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逝:“……抱、抱我去醫館……”白冰吃力抓着展炎熙手臂:“……快、快抱我去醫館……”
“好!你先別說話,我這就抱你去醫館!”展炎熙將白冰從地上打橫抱起,擡眸,意外看見一名四十歲左右男子,身子不停打顫,明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展炎熙臉色當即冷下,凌厲的目光彷彿宣示着,面前的男子,已是死人:“是你!”
“不、不是!不是……”男子連連擺手,瞳孔不斷放大,因驚懼,腳步不斷後退:“……不、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男子腸子差點悔青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時色膽包天,將人撲到,結果便宜沒賺到,卻差點將人壓死!
“是嗎?!”展炎熙不置可否勾了下脣角,彷彿在無聲嘲諷,他的謊言!
劍起劍落,一條鮮活的生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
懷中人兒呼吸漸漸急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展炎熙不敢耽擱,抱着她奔出客棧,直奔最近的醫館!
在買糖慄的春迎,只覺一陣風從自己身邊經過,下意識側目,望向帶來這股風之人,只是一眼,整個人卻驚呆了!
“姐姐?!”仿若確認般,春迎揉了揉眼,再次望去,依舊覺得被陌生男子抱在懷中的女子,是白冰無疑:“奇怪!姐姐不是應該在府中休息的嗎?怎麼可能會在這?!而且還被陌生男子抱在懷中?”
春迎心中狐疑漸漸擴大,顧不上拿糖慄,擡腿便朝男子消失方向追去!
“哎!姑娘!你的糖慄!你的糖慄……”
春迎一路尾隨到德勝醫館,心中的狐疑被焦急取代;男人怎麼會抱姐姐進醫館?難道……那道是姐姐腹中孩子出事了?!
想至此,春迎擡腿便與衝進醫館內,可一抹奇怪心思,卻壓下她的衝動!
我若是貿然進去,姐姐會不會覺得我在跟蹤她?從而則怪我多事!
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思,令春迎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微微糾結片刻後,決定先打聽一下白冰目前情況再做決定!
“姑娘!看病還是抓藥?”一名十來歲的學徒,在看到春迎進入醫館,忙熱情招呼!
“都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那不知姑娘所找何人?”
“就是剛剛進來的一男一女,我是她家丫鬟,不知姑娘現在怎麼樣了?是否是動了胎氣?”春迎問的有些急,迫切想知道,自家主子是否已平安無事!
學徒瞧她不似說謊,便指了指後院:“師傅正在第三間廂房給剛剛的姑娘把脈,你可以自己過去瞧瞧,我這兒有些走不開!”
“好!”春迎理解他一個人看店的辛苦,道了聲謝,輕手輕腳向着後院行去!
停與第三間廂房外,春迎耳朵鬼斧神差貼至門上,聽聞像房內的動靜!
“……你確定,她已懷有兩個多月身孕?”詢問的嗓音明顯帶着緊繃與不敢置信,彷彿白冰懷有身孕,是多麼令人不敢置信的一件事!
“老夫從醫三十幾年,就沒有把錯脈的時候……話又說回來,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也太不注意身體了,這都兩個多月的身孕,竟然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你們這些做父母的,也太不負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