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就來吧。”雲若曦開始虛張聲勢,小腿都有些發抖了。
“大爺睡了你再說。”嫪毐上前了二步。
這一緊要關頭,雲若曦一偏頭就看見了小翠和一名張姓的侍衛提着燈籠一起走來了,再拐過二個彎就該到了。
於是定了定心神,便有恃無恐的說:“看到沒有,我的人立馬就來了,別說你根本碰不到我,,就算能夠,用你的這條狗命來換抱我一抱,值得麼?只要我一回宮,大王下旨,你就完蛋了,就算太后想保你,你也難逃一死了。”
嫪毐頓住了身形,自己和太后在一起若大王知道了可是死罪,他立即清醒過來,隨即打了個哈哈:“小美人兒,本大爺看你是個熟人,不過開個玩笑,你倒當真出狠招,算了,本大爺看在太后面上不與你計較。”
這話才說完,小翠和張侍衛就進來了:“雲姑娘和人說話呢?”小翠看了嫪毐一眼,由於嫪毐也算得上美男子一名,小翠又看了他一眼。
“呃,原來在甘泉宮內聽用的,我們走吧。”說完,雲若曦就離開了小亭子,帶着小翠往其他地方轉悠去了。
邊走邊問:“張侍衛怎的也來了?”
“回雲姑娘的話,臨行前,內侍大人吩咐要保護好姑娘,容不得有半分差池。”他抱拳回答。
“嗯,你來了很好,就隨同我們一道逛逛。”雲若曦心想,還算是有他來了,不然嫪毐見只有自己和小翠是不會罷休的。
閒逛了一圈後,雲若曦對嫪毐還心有餘悸,便回了趙姬給她安排的寢殿。
累了一天她睡得很好,清早起牀時,雲若曦還在奇怪,自己怎麼可以睡得那麼香,本來以爲離開了嬴政自己會失眠的。
“睡得真香,小翠,昨晚你可睡得好?”雲若曦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隨口問進來服侍她的小翠。
“雲姑娘自然該睡得香纔對。”小翠笑着看替她拿了件紗衣換上。
“爲何我就該睡得香?”雲若曦一面穿戴一面不解的問。
“大王上朝前,吩咐少府將才進貢來的一種薰香給了小翠一些,讓小翠在姑娘睡下後燃上,說是可讓姑娘睡得香。”小翠給她解了謎。
見她穿戴整齊了,便將早膳端到她面前:“姑娘洗漱了就用膳吧。”
待雲若曦開始喝粥時,小翠在旁邊羨慕的說:“大王可真是待姑娘如珍寶,一定是擔心姑娘一路車馬勞頓,又離開了寢宮,怕你休息不好,這纔給小翠的香。”
聽小翠這麼一分析,雲若曦心裡熱乎乎的,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到嬴政呃身邊去,靠着他,聞着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問道,然後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想念他。
雲若曦決定去見過太后之後,立即就返回咸陽宮裡去,她要回到嬴政的身邊,反正留在這裡也無益,太后不會支持,這歷史是改變不了的。
“小翠,你先收拾東西,我這就去向太后辭行。”說完,雲若曦離開了自己的住處。
嫪毐正在給趙姬揉肩膀,見到雲若曦進來也不迴避,只是無恥的看着她陰笑,笑容裡有猥瑣還有些懼怕,畢竟他從一個在市井賣笑的雜耍一步登天,成了大秦國最尊貴的女人的面首,骨子裡的卑微一時半刻還沒褪掉。
雲若曦也不理會他,直接給趙姬請安後說:“若曦一會兒就欲回宮了,在外時間待久了,大王難免擔憂。”
“嗯,這樣也好,你在哀家處待久了,以王兒的脾氣,沒準他自己就過來了。”趙姬示意嫪毐先出去。
見嫪毐出去後,雲若曦回答說:“太后思慮的是,若曦也這麼擔心的。”
“曦兒回宮便傳哀家口諭,說哀家這身子時好時壞,也無心於朝政,一切皆聽由相邦處理,哀家需要靜養,後宮交由鄭姬代管也妥當,王兒就不必再來探望哀家了。”趙姬只是淡淡地說着,彷彿嬴政不是自己的親生子。
“若曦記住了,望太后好生休養,若曦這就告退回宮覆命。”說完,雲若曦就退了出去,心裡想着這結果其實再她來雍城之前就知道的,只不過她想知道原委罷了。
回程時,坐在車上,雲若曦一路都在沉思:這趙姬真是的,自己的兒子都不幫,反倒護着嫪毐的逆種。
可轉念一想,她自己也笑了,剛纔自己完全是站在了嬴政的立場來看待的,若從趙姬的立場出發,她愛嫪毐,認爲嫪毐也深愛她,作爲一個母親,自然是要拼着性命維護自己和深愛的男人的孩子。
嬴政不是她和她愛的男人生的孩子,吼吼,雲若曦覺得自己之前僅從相貌上判斷嬴政是贏異人的兒子完全是正確的,如今趙姬雖沒言明,但從她的口中也證實了這一點。
她的腦中突然的閃過頭天趙姬對她說過的話:“哀家能爲王兒做的早便做了,此時相爺未必肯信了。”
當時雲若曦並沒有去深究這話的含義,此時想想便豁然開朗,當年贏異人駕崩時,她們孤兒寡母的,全要依仗呂不韋的勢力,若不是呂不韋,就憑嬴政再怎麼聰明瞭得,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也是保不穩王位的。
可憑什麼呂不韋就不會在大權掌握之際廢除了嬴政呢,還悉心的將自己的權術、謀略都傳授給嬴政,輔助他一步步有了今日的成就。
這便是趙姬說的她爲嬴政已經做過了的事,雲若曦一下子覺得自己實在是冰雪聰明,居然想明白了這都是趙姬有意無意的暗示呂不韋,嬴政是他的親骨肉的緣故。
若嬴政非贏氏血脈,就算有呂不韋撐腰,王室宗親有豈能一票通過讓他登基呢?看來機關算盡,聰明一世的呂不韋終是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雲若曦想到這不禁大笑起來,連眼淚水都笑出來了。
“原來這就是歷史的真面目?哈哈哈!”她這一笑,更讓小翠擔心了,總覺得這來回的路上雲若曦都不太正常。
回到了咸陽宮裡,雲若曦纔剛一跳下車,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抱的緊緊地。
“我的王,若曦回來了。”雲若曦高興的踮起腳來蹭着嬴政的下頜。
“來,讓寡人好好看看你。”嬴政拉開她一些,好仔細的端詳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