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曦兒怨得對,要寡人如何補償於你。”
雲若曦伸手擦了擦眼淚,破涕爲笑的說:“我餓了,政,我好餓!”
嬴政淡淡地一笑,牽了她的手,雙雙坐到了席墊上。
嬴政指着這一桌子的菜餚對着雲若曦說:“今日這些可皆爲曦兒愛吃的。”
雲若曦看着這些自己平素愛吃的菜餚,使勁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政,你都還記得呢?”
“傻瓜,纔不過一天而已,寡人有這麼健忘嗎?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嬴政笑了起來。
於是二人開始動箸,吃着吃着雲若曦便覺得有些彆扭,於是停下箸來,看着嬴政道:“政,你不覺得今日我們在這裡進膳有些奇怪嗎?”
“有何奇怪?對寡人來說,只要與曦兒在一起,何處進膳皆一樣。”嬴政說得倒是輕鬆。
雲若曦白了他一眼,然後小聲的說:“政,你可是這大秦國的大王啊,怎能在這大牢內進膳?一點威儀都沒了,讓人知曉了,豈不失了體統。”
“寡人行事便是體統,何人敢言個不字?”嬴政眉毛一挑。
雲若曦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低頭吃飯,待吃飽了放下箸後,這纔再次定定的看着嬴政,心裡有着千言萬語,可一下子卻又說不出來。
幽幽的看着嬴政的俊臉,雲若曦小聲的問:“政,你真的相信我,真的不怪我啦?”
嬴政見她這麼問,便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後,俯身環住她的肩頭,將頭埋在她的肩窩,低聲的呢喃道:“寡人已經明瞭事情的經過了,曦兒你完全的不識字,豈會修書給王弟,約他來宮裡。”
“什麼?你是說,此事真是有人假冒我寫信給成蟜?”雲若曦雖然當時就猜到是這麼回事了,可這下從嬴政的口中聽到還是有些氣憤。
“看來曦兒你早知是如此,爲何昨日不向寡人言明?”嬴政將她拉開,自己坐到了她坐的席墊上,然後將她抱進了懷裡。
雲若曦在他懷裡不滿的扭動了幾下,以示自己的不高興:“昨日大王你可根本就沒給我辯解的機會,我便只好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希望等你冷靜了之後會想到我是冤枉的。”
“嗯,寡人擔心你吃不慣牢裡的飯食,今日特意來陪你,就當是昨日未讓你將話說完的補償如何?”嬴政開始哄她。
雲若曦只是順從的點點頭,然後無奈的說:“你是大王,你說什麼都好,看在你堂堂秦國大王居然到大牢來陪同我進食,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說完就翻過身來,撲在他懷裡,讓自己的小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臉,用鼻子聞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這真是讓人安心的味道啊。
用小嘴對着他的耳朵,雲若曦悄悄的問:“政,你何時纔會接我出去呢?”
聽了這話,嬴政心裡一顫,是啊,自己何時接她回宮呢?若依着自己的心願,倒恨不得此刻就將她接回去。
“曦兒,此事寡人…………”
“政,我知道了,今日你只是來看看我而已,你還不想讓我出去。”雲若曦說得很暗淡。
嬴政將她抱得更緊,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曦兒,寡人恨不得即刻便將你接回宮去,但既是有人用此卑劣的手段,寡人不查清實難解氣。”
“嗯,若曦知道了,只是若曦好想你,若曦昨晚都沒睡,大牢裡有老鼠。”雲若曦說着便癟了嘴,眼看就想哭了。
嬴政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安慰着她:“寡人也同樣很想曦兒,今晚寡人定然不讓老鼠再來騷擾你入睡了。”
雲若曦只是靜靜的抱着他不再說話,能夠如此抱着嬴政,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嬴政一直都是信任她的。
“政,只要你相信我,我就算是在大牢裡也無所謂的,昨晚我還以爲有人又要來害我了,後來才發現是好多的老鼠在外面爬,我好害怕。”雲若曦一想到那麼多的老鼠,就又開始發抖了。
感覺到了她在發抖,嬴政十分的心疼,一把就抱起了她來,不管不顧的說:“曦兒,這就同寡人回宮!”
雲若曦被嬴政打橫抱起後,便急急的說道:“政,不可以,我此時怎麼可以離開大牢呢,不是還沒能查到是何人在暗害我麼?”
聽了她的話,嬴政頓住了腳步:“可寡人已經無法忍受繼續將曦兒留在大牢內了,寡人捨不得,一想到有老鼠要咬曦兒,寡人的心都在痛。”
“那你帶我回去沐浴,再將我送回來吧!”雲若曦只好這麼說。
於是嬴政抱着她出了大牢徑自送上了轀輬車,然後嬴政對着內侍總領吩咐了一番後這才上了車。
在車上,雲若曦這才靠着嬴政的身上很是擔心的說:“政,我還是回大牢得好,若是讓人看見,豈不是讓害我之人起疑心了?”
嬴政一臉的霸氣:“寡人才是大王,若連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處處受制於人,還當什麼大王?”
“可若曦還是認爲這後宮裡四處皆有眼睛,如此害我之人,定然不能輕饒了,這次可是破壞我名節之事。”雲若曦說起來就來氣。
“此番寡人也定然不饒他,無論她是誰?”嬴政說得斬釘截鐵。
到了溫泉宮,嬴政抱着雲若曦下來車來,停都沒停就直接走了進去。
雲若曦覺得這次好奇怪,整個溫泉宮內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直到嬴政將她放下,她又環顧了一週後,這才確定這裡真的是除了自己和嬴政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見雲若曦有些疑惑,二人泡進池水裡時,嬴政纔開口道:“在這宮裡,若寡人不想讓人知的事,便是無人能知曉。”
雲若曦這才明白,嬴政已經將這宮裡的人都清乾淨了,這樣便無人知道自己來過這裡,於是才安下心來。
想想也對,原來有趙姬主持這後宮,後來爲了親政,嬴政要仰仗着華陽太后背後的宗族力量,如今他既然不急於親政,並且整個宗族已經在暗中都支持他了,他完全無需再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