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劍似乎與荀子的仙風道骨之氣格格不入,但任誰都不敢輕視這把劍。黑色本來就是一種充滿誘惑力的顏色。
對於黑夜的迷茫,對未知的恐懼!模糊不清的前方,是大路朝天,還是無底深淵?那得闖過那片黑,才能知曉。
但闖過,就得付出!
殺氣漸漸瀰漫,荀子是荀子,劍還是劍,殺氣不是荀子的,而是劍的。
這到底是一把什麼樣的劍,居然能自動散發殺氣?
勝七已經有點開始相信荀子的話了,真是這把劍要跟他比。
俗話說人劍合一纔是無上的境界,然而荀子這人劍完全分離的形態,看上去也是那麼的高深莫測。
難道,聽命於劍,是另一種境界的人劍合一?
這個很難說清楚,現在的荀子,已經不可以簡單的用老頭去形容他了,勝七收起了輕視之心,取下背上的巨闕。
就算有渾厚的內力,但年事已高。所以勝七想靠自己強大的力量直接打垮荀子。
動了!
勝七直接將巨闕扔出,這一劍威力迅猛,但勝七卻只用四分力,他的目的是想試探一下荀子的實力。
眼看巨闕就要在荀子的身上砸個大窟窿了,卻只見荀子縱身向上躍起,不僅及時躲過了巨闕,還沿着系在巨闕上的鐵鏈,蜻蜓點水,撲向勝七。
勝七心中一怔,沒想到這樣一個老頭子居然有這樣快的反應能力和輕功。
漆黑的劍,帶着濃濃的殺意,撲面而來。收起巨闕已經來不及, 但那黑劍的劍氣依然在他的側臉劃出一道血痕。
巨闕已經回到了了勝七的手中,一點皮外傷對他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但這一回合,已經將他激怒了,他已不再保存實力,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一個老頭,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幹掉那柄黑劍。
掄起巨闕,便朝荀子砸去。在巨闕的身上,不用什麼華麗的招式,只一個普通的劈砍,就已雷霆萬鈞,旬夫子側身躲過,他可不想跟巨闕硬碰。翻手一轉,順勢側身而過,黑劍直至勝七腋下。
這一閃一擊,以靈動應對剛猛,巧妙至極。但勝七也不慢,立即回劍格擋,他已經吸取了第一回合的教訓,不會讓巨闕離身太遠。
荀子的劍快而準,而勝七的劍的快而猛。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打得是難解難分。
但荀子儘量避免黑劍與巨闕的直接碰撞,他知道黑劍完全不遜於巨闕,但是他自身年事以高,雖然內力渾厚,身體硬朗,但終究事比不過勝七。
但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勝七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勝七的力氣彷彿事無窮無盡似的,每一招都剛猛無比。荀子雖然能夠避開,但勝七的出招速率越來越快,似乎形成正在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逼着荀子與他硬碰。
荀子心中暗叫不妙,巨闕那漫天的劍意已逐漸將他的退路封死。荀子閃避的速度雖快,卻一次比一次驚險,反擊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突然間,荀子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果斷放棄防禦,而是聚集內力發出猛烈的一擊,劍指勝七胸口。
勝七現在隨便一擊就能重傷荀子,但同時自己也得受傷。這似乎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招式,至少荀子是這麼想的。如果不能立馬脫離勝七的攻擊,很快便會被砸成肉餅。
但勝七的強大,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黑劍襲來,勝七回劍橫置於胸口,黑劍刺在了巨闕身上。瞬間,荀子的臉色大變,黑劍就像被吸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勝七冷笑一聲道:“老先生有這等身手,着實讓人吃驚,但是,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說完,勝七左掌猛地拍在巨闕上,荀子頓時被彈飛了。
眼看就要重重的摔在地上,荀子勉強提氣改變身形,以致於沒有摔在地上,但讓人踉蹌了多步。一口鮮血,涌在了口中,但是他並沒有吐出來,而是嚥了回去,這麼多的儒家弟子在旁邊,作爲衆人的信仰,他不能讓弟子們喪失信心。但滿口的鮮血還是有那麼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數名弟子見狀想上前扶着荀子,但荀子卻請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了。
荀子還有沒有倒下,他的浩然正氣,已然散發,戰鬥似乎纔剛開始。
桑海城中,伏念和顏路已經離開了丁胖子的酒樓。但他們的步伐依然很慢。他們並不急着回去,腦子裡裝着事情,走擄通常都比較慢。
顏路道:“師兄,你可知道李斯爲什麼要抓丁掌櫃?”
伏念道:“抓丁掌櫃肯定有他的理由,可他爲什麼要特地告訴我們,而且還選擇在丁掌櫃的酒樓,難道真的就是想讓我們向師叔轉達他的歉意?”
顏路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抓了丁掌櫃,肯定也關係到我們小聖賢莊。不然這八輩子都湊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會請我們喝茶?”
伏念臉色微變,道:“你是想說,他想對付我們小聖賢莊?”
顏路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猜測是真實,那麼他要對付的,恐怕就不只是小聖賢莊了。”
不只是對付小聖賢莊,那要對付的是什麼?伏念當然明白,李斯要對付的恐怕是整個儒家!
伏念冷聲道:“只要他敢,我必讓他血濺七步。”
顏路剛要開口,卻見前方子聰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大師公,二師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如此慌張?”
“有個,有個大塊頭,要找您比武,您不在,他便動手了。現在太師公正攔着他,可是那人太強了,我怕太師公...”
伏念,顏路臉色陡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