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刻都不離得守在外面。
“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死老頭子,蓉姑娘都說了不可以打擾到她的,你說話聲音就不能小點嗎!”盜跖瞪眼說着,雙手很不老實地捏了他的手臂。
班老頭痛得直跳腳,“賊骨頭,你這發的生什麼瘋呢!”
“就這樣,氣死你,死老頭。”
這時,一旁的雪女看着一直都不肯不安分的兩個人,受不了,低聲怒罵道:“要吵你們出去,別呆在這裡。”
果然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閉嘴不說話,卻時不時用眼睛瞪着對方。
本來在他們進去之前,高漸離還在院門口不停張望,原以爲衛莊會回來,但到他們進去了,他還是沒出現,真的不會來了……
看到鉅子緊張地神情,在哪裡徒步,上前寬慰道:“鉅子大人,蓉姑娘醫術道明衆所周知,您應該放心纔是。”
“這我也知道,不過,我着急啊!”此刻他真的只是一個父親,關心女兒的父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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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門被打開了,張良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看到一羣人圍在那裡,“你們在做什麼,忘兒呢?你們把她藏在那裡了?”
他不停地在人羣中找尋她的身影,着急得模樣,可以看出這個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怎奈墨家衆人早就看不慣他的作風,都一言不發。
“三師叔,您身子還沒有大好,師伯讓我看着您的,快跟我回去吧。”跟着張良的小童,算是夠倒黴的,張良一醒來,就到處亂找人,連帶着他也要跟着這位師叔瞎找。
“你給我回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張良對着這小童發脾氣,在人前溫文爾雅的形象,這一刻全毀了。
那小童果然是個死心眼,“可,可是……是師伯讓我看着你的,就一定要看着你。”
“你們快告訴我,到底把她藏哪兒了?”張良抓住一個人就問,可是沒人願意回答他。
高漸離看他衝進來就是大喊大叫的,唯恐別人聽不見似的,可是裡面的人受不得這樣的分心,出言阻止道:“這裡沒有什麼忘兒,請你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我們還有事要做。”
“不對,她一定在這裡,你們這麼一羣人圍着做什麼,讓我看看,看了我就回去。”張良說什麼也不離開,就在門口和他們爭吵起來。
高漸離也不肯,不讓就是不讓——
房間裡——
聽到外面的爭吵聲,蓋聶心神一晃。
“蓋聶,不要去管外面發生的事情,現在已到緊要關頭,不得分心。”端木蓉手上沒有停着,將一根根銀針插入每個穴位,緊張得,讓她汗流不止。
“呼……再過一個時辰便可拔針,晞兒現在與你血氣相連,不到拔針之時,切忌不得用內力。還有,換血之事異常痛苦,你現在醒着,我可以用麻沸散替你止痛,但是晞兒不行,麻沸散的用量我不好控制,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穩住她的,你在一旁一定要隨時保證她不要亂動,否則氣血逆轉,毒素將會滲入你們兩人的心脈,到時都得死。”治療時,她不容許出任何的錯誤。
“我知道。”蓋聶痛苦地隱忍着,雖然有麻沸散之痛,可是怎麼也無法完全的沒感覺。但看到晞兒緊皺的眉頭,就知道她現在的痛苦比他的還要強烈上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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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儒家的地方,我看看怎麼了,到是你們,做什麼攔着我,莫不是你們心中有鬼。”張良被逼急了,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張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爲自己是誰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儒家人,我早就動手打你了。”盜跖心直口快,最見不得人自視過高,“我們呆在這裡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事了,這裡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有本事你去和伏念說啊!”
“哎呀,小高,不要攔着我,讓我說完。”
“盜跖,不要再說了,將事情鬧大了沒好處。”高漸離在他耳邊叮囑,剛纔使了這麼多眼神,都不知道。
“哼,既然不讓我看,就必定有事,再怎麼說我也是儒家的長輩,難道這點小事我都沒法決定了,今天我一定要進去看個清楚。”張良被他徹底激怒了,也不管身上的傷好了沒,就是要跟盜跖硬碰硬。
端木蓉在房內聽了許久,刻意壓低聲音說道:“記住,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來,看外面的情形,一定不容樂觀。”
隨即大喊一聲:“小高,到底是誰在外面吵鬧,難道他不知道病人是不能收到干擾的嗎!快點讓他回去。”
“你也聽到了,我們蓉姑娘在醫治病人,她最討厭有人在這樣的時候吵到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脾氣我們都知道。你現在最好還是回去,不要來打擾。”高漸離順着她的話接下去,聽容姑娘的語氣,裡面的事情應該還蠻順利的。
“既然是治病,爲什麼要關起房門來,你們這位大夫治病的方法也太奇怪了。”張良還是不相信他們的言辭,一定要親眼見到纔會死心。
“我說你怎麼就喜歡沒事找事呢!我們蓉姑娘看病就有這麼一原則,你管的着嗎!”盜跖一臉不屑的說道,他就不信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敵不過你這個單槍匹馬的。
“既然如此,這病的人到底是誰,這我該有權利知道吧!怎麼說也是儒家,我們不是該盡地主之宜,也要詢問一下。”張良充分地發揮着他能說會道的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