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立望着司盛, 看他灰藍色的眼睛裡再次有了明亮的星星,不禁咧嘴輕笑。
“不生氣了?”
他摟住男人的脖頸,湊近他, 再次啄了啄他漂亮的嘴脣,剛要退開, 就被追着含住了脣珠。
男人用手掌按住他的後腦勺,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許思立也不想逃。
司盛溫柔地親吻着他, 帶着虔誠和熱情, 還有某種讓許思立着迷的情愫。
這樣算是和好了吧?
他迷糊地想道。
兩人纏纏綿綿地吻着彼此, 差一點又引發新一輪的乾柴-烈火。
不過這一次, 司盛體貼地沒有欺負他。
甚至, 他還將手掌按在他的腰際。
藍色的微光在被子底下亮起, 在水愈術的滋養下,許思立哼哼唧唧地趴在司盛的胸膛上,舒服地蹭了蹭。
“疼嗎?”
司盛低聲問道。
水愈術清涼的感覺傳來,許思立卻是臉上一紅, 他將臉蛋埋在司盛懷裡, 羞赧得說不出話來。
因爲傀儡術的關係,司盛傷不了他, 如果……那種事情算攻擊的話。
所以當然不疼。
只是這話要宣之於口,未免有些突破他的底線,然而對於司盛溫柔的呵護,他又覺得心裡甜絲絲的,無法拒絕。
過了會, 等司盛的水愈術停下來, 許思立纔將雙手搭在司盛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心口上。
“我剛剛差點被你弄死了……”
青年的聲音低低的, 帶着幾分軟意地嘟囔道,像在抱怨,但和軟的嗓音又聽得人心中酥麻。
司盛一頓。
他垂下眼睫,一眼就看見青年披散在脊背上的銀色長髮,以及——銀髮下若隱若現的痕跡。
青青紫紫的,在青年白皙無暇的肌膚上,多少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眸光微動,浮現幾分心疼和愧疚。
“是臣的錯……臣不該跟您置氣的……”他這樣說着,手掌撫上青年的背部。
藍光閃過,那片青青紫紫的淤痕很快便消散了。
許思立挑了挑眉。
所以終於承認之前確實在生氣了?
至於身上的痕跡……都是被嘬出來的,他根本不覺得疼——司盛即使生他的氣,在對待他時也很注意分寸。
看着司盛眉頭緊皺,略帶不安的樣子,許思立忍不住伸出手指,指尖按了按他的眉心,似乎想將那褶皺撫平。
“所以啊,以後不準跟我生氣了。”
他一邊按着一邊說道。
“你之前拿槍懟我,用靴子踩我胸口,我都沒跟你計較……”
回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的情景,他說着說着,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點,顯然心底還是有怨氣的。
司盛凝視着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許思立看着他,眉心微皺。
難道他說得不對嗎?
結果不等他說點什麼,男人忽然攬住他的腰,翻身將他壓倒。
許思立先是愣住,然後回過神來,一雙紫眸瞪着他,隱約帶了幾分惱意。
本來柔情滿滿的一顆心,忽然間冷卻下來,有些意興闌珊。
昨晚和剛剛那次也就罷了,他方纔都已經那麼哄他了,難道現在還想用這種方法拿捏他?
如果司盛這次再敢強迫他,許思立說不準會怎麼炸毛了。
然而他以爲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在他的瞪視下,男人卻微俯身,溫熱的脣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許思立一怔。
男人的力道很輕,幾乎是蜻蜓點水,不帶絲毫的欲-念,只有憐惜和心疼。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久到許思立眼中的寒冰消融了下去。
他大概有些明白司盛在做什麼了……
果然,司盛緩緩離開他的額頭,然後又俯下身,輕輕吻在他的胸口上,之前被他用靴子踩過的地方。
那裡的淤青早已消失,然而被傷害過,卻是很難輕易從心裡抹去的痕跡。
然而此刻,許思立清楚地感覺到,藏在他心底深處的那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埋怨,隨着司盛這充滿憐愛的吻,忽然開始鬆動了。
越來越盛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剛好有一縷落在男人身上,他的金髮在陽光中閃着璀璨的光,長長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形成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微歪着頭,輕柔地親吻他的心口,緩慢地用舌尖舔-舐着,明明是純粹沒有雜念的動作,卻性感得一塌糊塗。
青年的臉頰慢慢染上薄紅,抓着牀單的手指忍不住攢緊,指甲因爲用力而有些泛白。
“撲通——撲通——”
他感覺胸腔裡的心臟跳得那麼用力,像擂鼓一般,肯定已經被男人聽了去。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盛,終於,在男人擡起淺金色的眼睫,柔柔望進他眼睛時,他紅着臉側過了頭。
眼角余光中,男人探身過來,手掌撫上他的發頂,俯首靠近他。
他感覺男人高挺的鼻樑抵在他下頜骨的地方,氣息輕輕噴灑在了他的頸部。
“撲通——撲通——”
許思立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即使在兩人最親密的時候,都沒有跳得這麼快過。
“陛下,臣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曾經對您犯下的錯,您能原諒臣嗎?”
男人的聲音很低很低,帶着幾分可憐巴巴,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着,掃在他的臉頰上,讓許思立感覺很癢,像撓在了心尖上。
他咬了咬脣,臉頰愈發通紅。
“陛下……”
在司盛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許思立終於忍不住推開他了一些,然後摟着他的腰,將臉深深埋在他的心窩處。
司盛眨眨眼,“陛下?”
“你閉嘴!”青年兇巴巴的,抱着他的動作卻充滿了依戀。
司盛不禁僵住,俊臉上第一次露出些許無辜和茫然。
所以……這算是原諒他了嗎?
良久,他在心底嘆了口氣,身體放鬆下來,沒有再揪着這個問題。
有些事情,並不用非要一個答案。
他用下巴蹭了蹭青年的發頂,溫柔地喚他,“陛下。”
許思立不想理他。
他總用這些甜言蜜語來哄他,哄得他暈頭轉向,哄得他失去理性的思考,讓他面對他時,心底就軟趴趴的失去防備。
然而,他聽到男人接下來說道:“您要先吃點東西嗎?”
“咕嚕嚕——”
他話音剛落,許思立的肚子就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講道理,一夜沒吃東西,又經過兩場運動,任誰都會餓的吧?
只是,他感覺臉上更熱了。
許思立鬆開手臂,抿着脣坐起身,也不去看司盛,只悶悶地說道:“我餓了。”
然後他聽到一聲輕笑。
許思立忍不住瞪過去,笑什麼笑?
而司盛已經端過牀頭櫃上的托盤,上面放着早晨剛烤好的小麪包和新鮮的牛奶,不過牛奶顯然已經涼了。
許思立也不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剛要端起牛奶,就被司盛先端了過去,只見他小心控制着火元素,重新將牛奶溫熱。
他撇了撇嘴,只好先拿了個小麪包啃了起來。
這麪包是在他的指點下,珍妮絲和廚師研究出來的,比起剛來時吃到的那種粗麪包,現在無疑改良了許多。
鬆軟綿密,帶着奶油的甜香,已經接近現實的水準了。
羅蘭德帝國的人們其實不缺動手能力,只是常年活在星際獸的陰影下,很少有人會去費心思改良美食。
就連一些貴族,也不太會花精力做這種事。
這些事情只能慢慢來吧,他相信未來,他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一個小麪包也就半個拳頭大,許思立幾口就啃完了,剛好司盛也幫他溫好了牛奶。
牛奶熱熱的,又不到燙嘴的溫度,喝起來也是香滑醇厚。
許思立一口氣把所有面包啃完,牛奶也喝了個精光,胃裡暖暖的,這才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他在吃的時候,司盛起身下了牀。
等他結束,男人已經穿上衣服,正繫着袖子上的鈕釦,舉手投足都散發着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許思立呆呆地看着他,在他繫好袖釦,側眸看過來時,才假裝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將手上的托盤放在牀頭櫃上。
然後他左右瞅了瞅,想找自己的衣服穿上——他身上還光溜溜的,看着穿戴整齊的司盛,他莫名有種羞恥感。
剛剛搞完後司盛就抱他去洗過了,現在身上倒是挺清爽的,不過……
他的睡袍呢?
在他找得有些煩躁的時候,司盛捧着一堆整齊的衣服來到牀邊,輕輕放在了牀沿上。
許思立伸手要去拿襯衣,男人卻先他一步拿起,將衣服抖開後,灰藍色的眼眸溫柔地注視着他。
“陛下。”
他彎着脣,意圖很明顯了。
許思立瞅了他一眼,便乖乖背過身,將手伸進袖子,在他的服侍下將襯衣套上。
剛要自己係扣子,就被男人握住肩膀掰正了身體。
許思立低眉,看男人半蹲在他面前,伸手專注地爲他一顆一顆繫上鈕釦。
他的表情那樣認真,像在對待一件無比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的事情。
許思立必須承認,他又被他給迷住了。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蠱惑着他,讓他一個戀愛菜鳥不小心就掉進陷阱裡,插翅難飛。
鬼使神差地,許思立調出攝像系統,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司盛爲他繫上最後一顆鈕釦,又幫他整理了衣領,然後……
拿起了一件小衣。
偷偷拍照的許思立,看到那件小衣的時候,臉上突然爆紅。
“這……這件我自己來就好了吧……”他結結巴巴道。
男人頓住,然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彎,歪頭望着他,道:
“陛下是在害羞嗎?”
看着他的笑容,許思立感覺心跳又漏了幾拍,但是……但是……
他害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時,司盛要去掀他的被子,他慌忙按住,按得死死的。
兩人對視了一會。
這份僵持,最後以司盛拿着小衣,探手進被子裡作爲告終。
青年緊抿着脣,眼睛微閉着,臉色緋紅了一片,連眼下都有些泛紅了。
司盛終於爲他穿好,擡眸望着青年嬌豔如紅薔薇的臉蛋,眸色微微一黯。
只是他很剋制。
他又伸手取了褲子,爲青年套上。
許思立站起身,低眸看男人彎下腰,爲他繫上腰帶,一絲不苟地整理好衣襬。
除了小時候,他還沒被人這麼伺候過。
來到這個世界,即使成了皇帝,他也很少讓侍女服侍他,而現在……
望着司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眼神軟乎乎的,泛着柔和的水光。
司盛擡起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心輕撫着青年發燙的臉頰,輕聲道:“陛下,不要這樣望着臣,不然……臣會忍不住親吻您的。”
許思立別開視線,小小聲道:“那你親啊……”
司盛怔怔望着他,然後化作輕輕一笑,他直起腰,捧住青年的臉,如願以償地吻住了他微微嘟起的脣。
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在許思立還有些意猶未盡時,司盛便鬆開了他。
他輕輕捧着他的雙頰,額頭與他相抵,兩人的眼睫若即若離地相碰,讓許思立忍不住睫毛顫動。
在他心生悸動時,他聽男人說:“陛下,臣願意做您最完美的情人,所以……”
“答應我,只有我一個,好嗎?”
許思立微微愣住。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剋制,讓他聽了感覺心頭被什麼紮了一下,莫名地心疼。
他其實以爲司盛先前之所以生他的氣,是因爲他讓他做自己的情人。
情人,當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身份,所以他也是心虛的。
但是他沒想到,司盛跟他賭氣的原因,是因爲……覺得他會成爲其中之一?
許思立覺得自己有點冤,雖然他現在是皇帝,但也沒想過要開後宮啊,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不由輕輕推開司盛。
望着男人略有些黯淡的灰藍色眼眸,他嘆了口氣,無語地說道:“當然只有你一個。”
“你以爲這個世界,還有人能比得過你嗎?”
司盛聽着青年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感覺,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動人的情話了。
他抿脣笑了起來,笑容中帶着幾分甜蜜。
“嗯。”
他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彎腰撿起銀色的西裝馬甲,繼續爲青年穿上。
許思立任由他擺佈,然後看了看小五給他發過來的信息。
嗯?第七個叛徒浮出水面了?
哦豁,竟然滲透到這麼高層了嗎?他看着小五傳來的人物資料,不禁感慨。
除了叛徒的信息之外,還有監控到的阿諾頓和那個蘭月城叛徒頭領布萊斯長老的對話。
不得不說,人工智能牛逼!
這位長老估計怎麼也想不到,他自以爲隱秘,然而一舉一動卻已經完全暴露在了他們的監控下。
許思立默默爲他點了一根蠟,然後繼續看小五傳過來的監控信息。
咦,炸燬法陣的計劃……竟然推遲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皇城這邊是不是能派援手過去?
畢竟目前來看,叛徒中至少有七個元素師,其中還有二星元素師,別說玩家,就是本城軍隊應付起來都很棘手。
蘭月城現在的防守已經岌岌可危,再有人員損失,就是法陣沒有被炸燬,都要元氣大傷了。
許思立看了眼正仔細爲他繫上外套鈕釦的司盛,想了想說道:“你如果帶上元素師工程隊,去蘭月城的話最快需要多久?”
司盛手上一頓,輕聲應道:“大概兩天吧。”
許思立在心中倒吸一口氣,他看過護送小隊急行軍的視頻,以他們的速度,最快也需要五天,而司盛竟然能縮短一半還多!
他算了算時間,感覺有戲。
“好,那我吩咐溫季山組織人手,你們明天早上就出發!”
許思立說做就做,迅速聯繫溫季山,讓他安排元素師工程隊,考慮到蘭月城的糧荒問題,又加了二十名木系元素師進去。
溫季山收到命令,便馬不停蹄地安排去了。
短短一天之內要安排一百多個元素師,時間上還是有點緊的。
畢竟現在傳送陣還沒有建好。
以當下的情況,去蘭月城不僅要冒巨大的風險,還要做好很多年回不來的心理準備。
即使軍人們無法抗命,從人道主義上來說,還是需要給他們一些時間跟家人朋友道別的。
明天早晨出發的話,應該能趕上叛徒出動炸燬法陣前到達吧。
其實也能讓司盛現在就出發,但他有些擔心會打草驚蛇。
有守護法陣在,司盛要進入蘭月城,肯定得聯繫執政官,所以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
而現在還有三個叛徒隱藏在水面下,他們有可能是蘭月城的高層,如果他們就此隱藏下來,那以後會很麻煩。
最好的辦法還是先等他們全部暴露了再說。
許思立這麼想着,就不再糾結了。
他又拿了昨晚整理好的圖紙,繼續主城的建設計劃。
現在地方軍元素師基本已經轉化爲傭兵,雖然多哈小鎮在下個月底就能升級完成,到時就可以升3級皇城了,但這不意味着建設腳步要就此停下。
皇城肯定是要不斷升級的,不然他的等級很快又會到瓶頸期。
至於主城升級過快,導致遊戲進程太快?他纔不管這麼多。
星空紀元既然能火十年,肯定有它獨特的魅力,在任何時期都有它吸引人的地方,才能讓新鮮血液不斷涌入。
畢竟在另一條時間線,新人玩家加入後,在實力遠遠比不上老玩家的情況下依然能玩得下去,這就很好地說明它的魅力了。
所以許思立並不擔心。
現在貝瓦特帝國在旁邊虎視眈眈,他並不想一直這麼被動。
竟然想用蘭月城千萬人的性命來威脅他?這個仇要是不報,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必須要更快地發展起來。
所以其他城區的建設也要提上日程了。
隨着傭兵小鎮朝周圍不斷擴建,其實周邊村落也可以優先建設了……
青年皺眉沉思,時不時拿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一旁,司盛靜靜注視着他。
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他也沒有吵他,只偶爾看一眼他寫下的內容。
青年書寫的,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文字。
不過司盛看得懂。
因爲他原本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青年所使用的文字,恰好是他原本那個世界的。
看着這方方正正的字體,他多少感到幾分親切,只是——
那個世界已經崩塌了。
他親眼看到了那個世界的毀滅,然後便陷入了漫長到讓人絕望的寂滅黑暗之中,直到在接近瘋狂的邊緣時,被丟到了這個世界。
他其實已經很少再想起那個世界的事情了,所有有關的記憶,都是關於神明大人的。
不斷重溫過去與神明大人的回憶,是他在寂滅黑暗中保持理智的辦法,也是唯一的寄託。
那一段陷入黑暗深淵的過去,是即使強大如他,回憶起來都會忍不住感到恐懼的事情。
望着青年專注的側臉,司盛的眸底再次變得幽深起來。
他可以爲神明大人做任何事情。
但唯獨有一件不行。
這一次,他不會放手的,即使這個世界再次崩塌,即使再次陷入那樣漫長的黑暗,他也不會放手的。
專注於圖紙的許思立,忽然若有所覺。
他側頭看向司盛,男人微垂着眼睫,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眸底的神色,但籠罩在他身上的低沉氣息,還是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挑了挑眉,伸出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
司盛心下一顫,他擡眸望去,便對上青年盛着笑意的紫色眼眸。
他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帶着幾分戲謔地道:“怎麼?不想出任務啊。”
司盛抿脣不語。
“乖啦。”
許思立傾身過去,在他的嘴角吻了吻,低聲說道,“我也捨不得你啊,但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等到了蘭月城,你給我傳個消息,我就召喚你回來,這樣我們很快又能見面了。”
聽着青年近乎輕哄的話語,司盛感覺在心頭擴散,幾乎要將他淹沒的陰霾,再次止住了勢頭。
他忽然伸手摟住青年的腰,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
許思立眨了眨眼睛,他不太確定司盛現在是不是在演戲,但他這個樣子,確實讓他覺得心軟。
他側頭,在男人的額角上親了一下,然後就任他摟着,自己又繼續忙碌起來。
司盛微閉着眼,輕嗅着青年身上的氣息,心情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心裡關着一頭兇獸。
如果能得到神明大人的愛,他願意將那頭兇獸永遠關着,永遠不讓它出現在他的神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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