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錦不知道此時在小四的眼中自己是魔怔的,但是他卻是被蘇錦落的這幅畫冊戳中了內心那隱藏的痛。,
被刷染成淡黃落葉‘色’的封皮上,漂亮的小楷寫着,“祖母去了遠方”。
其實,當看到這個封面的時候,司徒錦原本找樂子的情緒都丟了,卻是莫名的哀愁集合。
字不多,卻是在‘逼’真的畫面下,縈繞了一種淡淡的愁緒。
“從小,祖母拉着我的小手。
‘春’天,我們一起摘柳葉。
夏天,我們一起看小魚。
秋天,我們一起採果子。
冬天,我們一起接雪‘花’。
累了的時候,祖母的後背是我溫暖的夢鄉。
饞嘴的時候,祖母總是能夠變出我愛吃的點心。
我高興的時候,祖母的皺紋裡也爬滿了開心。
我淘氣爬樹,祖母小心的扶着我。
因爲有了祖母,我享受着天地般寬厚的愛。”
遊動着的小魚,紅紅的果子,飄飛的雪‘花’……
司徒錦看到了那孩子在祖母后背上熟睡,卻是臉上猶自掛着笑意;看到了祖母看着淘氣的孩子,眼中的寵溺!
看到這些的畫面,司徒錦已經被擊中回憶了。
那些似乎被自己忘掉的兒時記憶,就這樣回了來。那是一種叫做哀傷的東西,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在人前展‘露’?
再往下看,
“有一天清晨,祖母一直熟睡不醒,不再叫我乖孫兒!
大人們說,祖母年紀大了,去了遠方!”
司徒錦彷彿又看到那個早上,自己跑進祖母的瑞園,卻是看到那個白姨娘臉上又帶了淚,用着他一直討厭的膩膩的語氣說着什麼“世子,您且節哀!”
什麼叫節哀?
如同那兩頁接下來的畫中所說,
“我漸漸懂得祖母不會再回來了,卻是越來越思念祖母!
風中,我似乎能聽到祖母的叮囑。
雲中,我似乎能看到祖母慈祥的面龐!”
司空錦的淚落了下來,卻是依然看清了那個和他心聲一般最後一句話!
“那個疼愛我的祖母啊,我想您!”
祖母啊,若不是您的一力堅持,那對給母親構陷了污名的男‘女’,早就會將守在庵堂中母親的主母之位奪去!
祖母啊,若不是您病重之時對太后娘娘的請求,我大概也不會坐上這慶王世子之位!
祖母,錦兒謹記你的教誨,韜光養晦,大智若愚!
那個在庵堂中對我不理不睬的母親,大概是更加瞧不上我這幅不羈的樣子吧?
那個看着我不如庶出長子的父親,呵呵,大概和那白姨娘和司空錄一樣,整日介想着法兒的讓我能夠被廢去世子之位吧?
想到那個想要爬上自己‘牀’的丫鬟,司空錦眼中閃過狠戾!
哼,讓一個丫鬟來爬我的‘牀’,想着讓我這麼小的年紀既損了身子又損了名聲?那就別怪我打死她了!
正是因爲司空錦一向潔癖的,在看到一個丫鬟光了身子藏在自己被子裡,便是將那個賤人直接從屋中拖出來扔到了微冷的院子中。似乎這樣還不解恨,慶王世子將靴子踩在倒在地上那‘女’人的臉上,一劍殺死了這個意圖勾、引他的丫鬟!
司空錦冷哼,如今京城裡都傳慶王世子不會憐香惜‘玉’,暴力殘忍!更有甚者,說是慶王世子之所以下得去手殺死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鬟,是因爲,他壓根兒就不喜歡‘女’人!
小四看到自家主子從悲傷中又轉回了在京都時常有的暴戾樣子,心中嘆息,這原本以爲出來散心忘了煩事兒,怎麼主子又這幅樣子了?
眼珠子一轉,小四說到,
“主子,奴才是派人買來的畫,而跟着那對姐弟離開書齋後,奴才發現他們去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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