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嗎?你之前非要那麼做的時候,我就擔心死了,可我也攔不住你,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看看你的手都青了。”
安知意第一次看到南意棠被人埋伏襲擊的時候,嚇得半死,後面次數多了,漸漸的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不過之前大多時候都只是小打小鬧,不過是給她點教訓而已,但現在這一次是真的衝着南意棠的性命來的,怎麼能讓人不擔心呢?
“這次是大意了,以後我不會再給她傷到我的機會,我的命是留着殺他的,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南意棠揉了揉自己有些青紫的手腕,眸子裡滿是陰沉。
“我送你去醫院吧,好歹看一看照個片子什麼的。”
“不用了。”
“那要不然回你家?”
“安知意,今天是他的生日。”南意棠看着車窗外,眼睛有些紅紅的。
“……”安知意愣了一下,看着南意棠,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半晌纔開口,“要不然我送你去墓園吧!”
每次秦北穆的生日,還有他去世的那一天,南意棠都會偷偷的過去,避開秦家的人,有時候能在那裡待一天。
花店裡的花已經預訂好了,一大束藍紫色的風信子,風信子的話語是對不起,這也是一直以來南意棠想要對秦北穆說的,她不會原諒自己,每一次痛都讓自己暢快淋漓。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在這裡等我。”
“行,你有事就叫我。”
南意棠走過去,這條大理石的路,她已經走過很多次了,有人因爲這裡的氛圍過於陰森,經常不願意過來,可是這裡卻是南意棠最想來的地方。
輕輕的把花束放在秦北穆的墓碑前,南意棠蹲下身子,看着秦北穆的照片,五年了,不知不覺已經那麼久都沒有看過他了,唯有腦海裡關於他的記憶還在。
南意棠每天都在思念,她很怕自己會慢慢的淡忘秦北穆的記憶,很怕他的臉會在自己的記憶裡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我很想你,秦北穆。”
南意棠的睫毛顫抖的厲害,慢慢的垂下眸子,哽咽着說道,“生日快樂,秦先生。”
她擡起顫抖的指尖,輕輕的還沒有觸碰到秦北穆的照片,就聽到大喝了一聲,“住手!不許碰他!”
尚清秋冷着臉走過來,直接一把將南意棠給扯開了,冷冷的說道,“你爲什麼又過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許再來,不要再來,你根本就不配出現在他的面前。”
“伯母,我……”
“你閉嘴,馬上給我消失。”尚清秋深吸了一口氣,側過臉去,“我不想看到你。”
“對不起。”南意棠垂下眸子,輕聲的說了一句,而後轉身離開。
“把你的東西一起帶走,別髒了我兒子的地方。”
她的那束風信子被扔在了南意棠的腳邊,花瓣灑了一地。
南意棠的腳步頓了一下,慢慢的蹲下身子,把那束花撿了起來。
剛走出去沒幾步,安知意就跑了過來,抓着南意棠的手,一臉擔心。
“我剛剛看到秦北穆的母親來了,她沒有爲難你吧。”
“沒事,走吧。”
南意棠握着手機殘落的花,目光暗淡,其實尚清秋做的對,遲來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他們不接受也是權利。
“安知意,我們去皇庭吧,好嗎?”
“皇庭?你想喝酒啊?”
“我好久沒喝了。”
“好,我陪你。”
南意棠心裡不痛快,卻又很少能夠找到一種發泄的途徑,她太冷靜了,除了秦北穆那場葬禮上的痛哭之外,安知意似乎再沒有看到南意棠有過情緒的失控,可是她能感覺到南意棠是痛苦的,只是一直在壓抑着內心的情緒而已。
如今南意棠願意發泄出來,反而是件好事,最起碼發泄完了,心裡會舒服一些。
“你都好久沒有來過了吧,是不是都不太認識了?”
“我又不是天天悶在家裡不出門了,應酬也難免會過來。”
“你應酬都去的包間,沒有靈魂,今天咱們就待卡座了,熱鬧。”
安知意挽着南意棠的手,兩個人點了酒就這樣坐着,南意棠喝不了香檳,隨便點了一瓶酒,倒着就開始喝。
“你不能喝這麼猛吧,會醉的。”
“沒事。”南意棠笑了笑,“我酒量很好的。”
“那也不能這麼喝,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都過去五年了,你沒想過要放下嗎?”
“放下?”南意棠搖了搖頭,看着安知意說道,“知意,我問你,你那麼多年了,你放下了嗎?”
安知意忽然笑了一下,眼神裡忽然涌現了一些複雜的情緒,拿起酒杯和南意棠碰了一下,說道,“我們,還真是好姐妹,一樣的都放不下。當年你那樣勸我,如今也輪到我來勸你了。”
“今天誰也別勸誰了,好好的喝一杯吧,把那些事情都忘了。”
南意棠拿着酒杯,將這一杯杯的液體往口中倒,嘗不出別的什麼味道,只覺得分外苦澀。
“棠棠,你說,他爲什麼不回來?我等了好久好久啊。”安知意紅着眼睛,伏在桌上,半邊臉都被遮着,哽咽着問。
南意棠垂着眸子,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等個屁啊。管他回不回來,我開心我自己的,我不管了,我不要再等了。”安知意忽然擡起頭,大聲的說道。
南意棠笑了笑,沒有說話,看着安知意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年輕的酒保,還一把將人拉了過去。
“你……你……你有女朋友嗎?”
“啊,女士,請你不要這樣。”那酒保也純情的很,臉都紅了,想要把人拉開,可又不好意思觸碰到她。
“爲什麼不能啊?”安知意伸出手,摟住了酒保的脖頸,湊上去,呵了一口氣在他的脖頸上,酒保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說,“請別這樣。”
“安知意!你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穿透人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