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北穆怎麼了?”
秦北煙看到那急救室的燈就覺得心慌,這是怎麼回事,秦北穆這纔沒好幾天,怎麼就又出事了?
“被人刺傷了。傷口在左胸口,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是不是刺中了心臟。”
尚清秋的聲音有些顫抖,手被秦遠山握着。
“是誰?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呢?”
“南意棠,她頭疼,北穆抱着她出去看醫生的。結果被發現的時候,南意棠人不見了,你弟弟被刺傷,司機也因爲車禍失去意識了,不過傷的不重,只需要住院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可是,北穆現在都還沒消息,剛剛醫生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尚清秋紅着眼睛說道,“北煙,你弟弟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爲什麼一次次的,要出這樣的事情。”
“媽,你別擔心。”
秦北煙蹲下啊身子,安慰着母親,“媽,你別難過,他一定沒事的,北穆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他命大,一定可以挺過來。”
尚清秋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了秦北煙身後的那個人,“這……”
“阿姨,您好,我是慕容黎,我是秦北煙的女朋友。”
“小黎啊,你好,不好意思啊,家裡現在很混亂,也沒法請你到家招待你。”
“沒關係的,阿姨,不用管我。我也是擔心,跟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尚清秋拍了拍她的手,沒再說什麼,有些擔心的看向了急救室的紅燈。
南意棠坐在船上,看着外面在不斷滑動的風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眼睛覺得很疼,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溼潤的一片。
哭了?她爲什麼就哭了呢?南意棠,你爲什麼要哭,是不是因爲手上擦不幹的血,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很難受,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她站起身來,看向了身後的那個人,卻忽然覺得後腦勺一疼,暈了過去。
南意棠混混沌沌的醒過來,頭還在劇烈的疼着,稍微動一下都覺得難受,像是頭就要裂開了一樣。
她掙扎着爬起來,發現周圍都很昏暗,黑漆漆的,散發着黴味,身邊都是一些雜物,身處的空間有些晃盪,她才爬起來,就被晃盪的差點跌下來,南意棠扶着牆不敢再起來,而是窩在一個角落裡,拼命的保持着自己的平衡。
難道,她是在船上麼?南意棠的腦袋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她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可是,她到底是在什麼船上,她的衣服上爲什麼有血跡,他們要把自己送到哪裡去。
南意棠去推了推這個小倉庫的門,但是門被鎖上了,她根本出不去。
“開門,開門。”南意棠對於未知的一切都充滿恐懼,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一個不知道要開往哪裡去的船上,她還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能不恐慌,“放我回去,我不要在這裡。”
過了一會門才被推開,聽到動靜,南意棠就趕緊縮到了一個角落裡,警惕的看着來人,她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妄圖找到什麼防身的東西,縱然那其實是非常的渺茫的希望。
進來的是一個婦人,年紀已經不小了,皮膚黝黑的,瞥了她一眼,沒什麼太多的表情。“醒了?”
“你是什麼人?你們要帶我去哪?”南意棠惶惑不安的看着她。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我就算告訴你,你也不認識那個地方。大概就兩三天的時間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段日子,你就先在這個地方好好的待着。”
“我不要去,哪裡我都不想去。你們,能不能把我送回去,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你們替誰做事,他們給的好處,我也可以給。”
南意棠的懇求,反而讓那個女人笑了。
“行了,你就別瞎想了。老實在這裡待着吧,這條船你既然上來了,就別想下去了。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要去的那個地方呢,一旦去了,你就徹底的和原來的你告別了,以前的你是誰,都不重要了,這樣想呢,對誰都好,不然你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女人的話讓南意棠一頭霧水,說完就走了。
“你別走,你們放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離開,我不想走,我不要走。”
南意棠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去敲門,然而門已經被關上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放過我,爲什麼?”南意棠近乎崩潰的縮成了一團,捂着自己的腦袋。
“誰來救救我?北穆,秦北穆,你在哪?你說過,這次會抓住我的手,不會再把我弄丟的。爲什麼,爲什麼你又丟下我一個人了?”
南意棠深呼吸着,想要驅散自己內心的不安,她以前不是那麼害怕飛來橫禍,或者是生命的意外,因爲,只要他的身邊有一個人守護着,總是多一個人承擔,所以不會覺得那麼難走,可是,她害怕了,因爲她總是一個人,不得不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事情,可她承受不了,面對不了。
“我不要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
南意棠有的時候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渴望着有人來幫自己;但有的時候她又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無所畏懼的樣子,記憶時而清醒,時而不一樣。
南意棠幾乎是找遍了這個封閉的地方有沒有其他的暗門,然而找來找去根本沒有一點發現,她頹喪的窩在角落裡,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樣未知的命運,她無法選擇,只能等待那一片烏雲的到來。
快晚上的時候,那個婦人來給她送了一回飯,南意棠也沒再情緒激動的求她,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南意棠比誰都明白,哀求是最沒有意義的舉動。
“吃吧,你看,只要你想的開一點,去了不一樣的地方其實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