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阿堂,你一大早上的把我從辦公室裡帶到這個鬼地方來,到底幾個意思啊?”
裴治跟着阿堂一口氣跑爬到五樓,累的氣喘吁吁,很是不滿表達抗議。
阿堂表情未變說:“是老闆讓我帶你過來的。”
“秦晉深?”一聽阿堂的話,裴治更加好奇,“他住這裡?好好的高級公寓不住,他住這個破地方幹什麼?你看看連電梯都沒有,我爬上來都快累死了你知不知道?”
阿堂拿出鑰匙開門,一臉好心建議的表情:“五樓不高,我和老闆上來一點事也沒有,裴醫生你是不是該鍛鍊鍛鍊了,身體這麼虛?”
“你身體才虛!你全家身體都虛!”裴治一聽這話就炸毛,“我當醫生的我還不瞭解我的身體,我身體好着呢!身強體壯,氣足腎氣也足,別說是五樓,就算十樓,我也沒問題!”
阿堂:“……”
這麼激動幹什麼,他只是隨便說說的。
他在外面嚷嚷,聲音很大,阿堂剛一開門,秦晉深皺眉制止了他們:“小點聲!”
“老闆。”
秦晉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去看裴治,“恬噪的跟蒼蠅一樣,我在屋裡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裴治暼嘴,“喲,金屋藏嬌呢,大點聲音怎麼了,還怕吵着誰着嗎?”
這些話他也是隨口說着,但是跟着阿堂進了屋,看到沙發上躺着的女人時候,裴治頓時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她是誰?”
沙發上的明顯是個女人,頭髮那麼長,身體那麼小,沒有想到秦晉深真的學漢武帝幹出了金屋藏嬌的事情來。
“她睡着了,你小點聲。”秦晉深擰眉。
裴治目瞪口呆,聲音到底還是壓低了下來,“她是誰?”
瞧着一臉心疼的模樣,一看就是關係不淺的模樣,裴治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的病人。”
秦晉深擡腿往陽臺上走,示意他跟過來,裴治立馬跟上去:“什麼叫我的病人?我認識她嗎?她就成了我的病了?”
秦晉深卻是不答反問:“有煙嗎?”
裴治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煙,有嗎?”
“有啊。”
“拿出來。”
裴治怔怔摸出口袋裡的煙,秦晉深伸手接過去,隨手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菸草順着喉嚨裡一直進到肺裡,慢慢的安撫心情。
裴治慢慢反應過來了,“我靠,你不是不抽菸的嗎?”
“不抽,不代表不會。”
“老子跟你朋友這麼多年,這是頭一次看你抽菸,你爲什麼突然管我要煙抽,你怎麼了?不會是有什麼事想不開吧?”
裴治驚訝的都開始爆粗口了。
又沉沉吸了一口,秦晉深斜睨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事?”裴治指指他,又指指客廳裡沙發上的人,“你到是說說,那女的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秦晉深長嘆了一口氣,“我吸菸,只是因爲心裡有心事。”
“……你就答非所問吧。”
裴治知道這傢伙精的像狐狸,從他嘴裡估計也套不出什麼話來。
一根菸盡,秦晉深將菸蒂扔進垃圾桶裡,轉身要出去,“你先在客廳裡坐一會兒,等她醒過來,你給她看看傷。”
“那你幹什麼去?”
“我讓阿堂帶了一些東西回來,我去看看。”
“是什麼,我能看嗎?”
“不能,老實坐着,安靜一點,別吵到她。”
裴治撇嘴,瞧把你心疼的。
他被關在外面,無所事事去打量沙發的人,仔細看看,這女人五官長的倒算精緻,只不過跟馮晚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秦晉深換口味了?改吃嫩草了?、
……
臥室的門關上,秦晉深找出一臺手提電腦,也不知道是蘇小染的,還是方菲的,他打開電腦,“東西呢?”
阿堂卻遲疑起來,“老闆,錄像我已經看了,如果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以問我。”
秦晉深側頭去看他,突然笑了起來,“阿堂,你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我只是不想老闆你看了這些東西生氣,所以……”
“我爲什麼要生氣?”
秦晉深打斷他的話。
阿堂抿了抿嘴角,說:“老闆你對蘇小姐不一樣,如果是別的女人還好,可是錄像上的人是蘇小姐,所以我怕老闆你看了會生氣。”
“拿來!”
秦晉深臉沉下來,阿堂既然能這樣說,那麼他還非要看一看不可了。
“……是。”
阿堂終究是不敢忤逆他,從口袋裡掏出光碟給他。
秦晉深打開電腦,把光碟放進去,沒過一會兒,屏幕上出現畫面。
屏幕上沒有聲音,只有畫面,他能清楚的看到蘇小染被一個男人從蘇家帶出來,直接將蘇小染塞進了停在路邊的車裡。
秦晉深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是霍止炎。
放在桌邊修長好看的手驟然收緊,秦晉深眼底泛起一層冷意。
屏幕裡車子一直停在那裡,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雖然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可是一想到蘇小染身上的傷,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發生的事。
二十分鐘左右後,畫面上有了動靜,一直沒有動的車門被推開,車裡蘇小染下來,卻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剛走出幾步遠,狠狠的摔了一跤。
畫面上的蘇小染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摔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站起來,一直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遠消失在屏幕裡。
屏幕黑了下來。
臥室裡陷入沉寂。
阿堂站在秦晉深身邊,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又冷冽又肅然。
他坐在那裡良久都沒有動,電腦上的屏幕早就黑了,他沉沉雙眸卻一直盯着電腦,也不知道他在想一些什麼。
阿堂見識過秦晉深發飆的模樣,也見識過他暴風雨前來臨前的平靜情緒,可是唯獨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他琢磨不透他心裡在想一些什麼,所以一時接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良久之後,阿堂終於是忍不住先開了口:“老闆……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了,蘇小姐從車裡下來,去了醫院,黃大夫看的診,後來的事,您也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秦晉深終於有了反應,他伸手將光盤從電腦裡拿出來,然後遞給阿堂,阿堂立刻伸手接過來。
“是霍止炎?”
秦晉深淡淡說了這樣一句。
阿堂明白他的意思,點頭:“是的,蘇小姐看起來跟他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