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趕緊退後,螳螂趕緊把我也從鐵籠裡放了出來,我立刻朝春妮兒跑了過去。
“不想活了你,趕緊放下!”我邊跑邊喊, 我真的不想山子已經倒下,而春妮兒再出什麼意外。
“你也別過來!”春妮兒瞪着眼睛看着我,手中的匕首又朝自己脖子刺了兩下,“趕緊讓山子他們走!”
“你他媽的滾一邊兒去!”鄭洪洋從我身後揪住我的領子一下把我扯到了地上,“春妮兒要傷到一點兒我弄死你!”
我一下倒在地上,也立刻明白了春妮兒的苦心:如果我上前把她的匕首奪下,那麼鄭洪洋肯定會讓人制服她,我們也就失去了唯一的可以救人的機會,春妮兒這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如果鄭洪洋不吃她這一套,春妮兒肯定會把匕首刺進自己的喉嚨。
鄭洪洋是疼愛自己的妹妹的,春妮兒賭贏了!
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拳場中間拉起奄奄一息的山子,秦五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也趕緊扶起花奇楠。
春妮兒拿着匕首慢慢走到我們這一邊,我揹着山子,秦五拉着一瘸一拐的花奇楠,我們五人便開始往出口退。
可鄭洪洋的幫手並沒有給我們讓路,他們緊緊的堵在門口。
鄭洪洋並不想放棄,他慢慢的朝我們走來,“妮兒,這是何必呢!爲了這幾個雜種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哥,今天我們一定要從這裡出去,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春妮兒說着,又要朝自己捅去!
我嚇的叫了起來,真的擔心她失手傷到自己,脖子是個脆弱的部位,弄不好真的會死的!
鄭洪洋想了想,他鎮定的對春妮兒說道:“這樣吧,你留下,哥照顧你,讓你的朋友走,怎樣?”
可春妮兒早就想到了這一步,“我留下,他們一出門就會被你的人給抓住,我要和他們一起離開,我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鄭洪洋一看自己的目的被春妮兒識破了,他苦笑了一下,“是一個媽生的!”
他擡手惡狠狠的指了指我們,“今天算你們命大,看在我妹子的份上,暫且饒你們一命,但你們出了門之後我就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了!”
他氣呼呼的擺了一下手,示意那些人閃開,“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挨個跪在地上求我!”
那些幫手不情願的閃開了一條路,我和秦五趕緊帶着人走了出去,春妮兒最後一個離開的,她臨出門時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鄭洪洋,而鄭洪洋也疼惜的說了句:“別傷了自己!有時間回來找哥!”
春妮兒的眼淚一下便流了出來,她咬着牙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轉身跟我們消失在了夜色中。
……
我們沒敢回住的酒店,一個受傷的還好說,這麼多帶傷的人回酒店而不去醫院會讓工作人員報警的,秦五聯繫了獨眼龍,他開了輛大車將我們接到了一艘廢舊的船上。
獨眼龍見山子和花奇楠傷的太重,他問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他得知我們是被鄭洪洋所傷之後,驚異的搖了搖頭。
“能活着出來就已經是奇蹟了!”獨眼龍說道,“這裡的人哪個不知道老虎,就連白道的人也要讓他三分。”
獨眼龍說,鄭洪洋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個半大孩子,他無依無靠,說是來這裡找他父親的,但他父親又不是本地人,誰都沒聽說過。
可鄭洪洋並不死心,他平日裡靠給別人幫忙幹活混口飯吃,沒事就打聽他父親的消息,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他父親早就死了。
鄭洪洋對人說他沒有母親,父親死了,他只好自己養活自己,後來他跟着一幫地痞混飯吃,他的功夫好,下手又狠,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慢慢的他就當了老大。
鄭洪洋的勢力也越來越大,他不僅賣白/粉,還控制了這裡最大的一個地下拳場,很多有錢的大老闆都來他這裡賭錢,他可以讓誰贏誰就能贏,如果有不聽話的,當場就會死在拳臺上。鄭洪洋的名聲很大,所有人都叫他鄭老虎。
獨眼龍指了指自己瞎掉的那顆眼睛,這是他打拳被對手擊傷的,要不是他的老闆看他可憐,他早被對手打死在拳臺上了。
我並沒有仔細聽獨眼龍講述鄭洪洋的事情,而是緊張的看着秦五,他正滿頭大汗的給山子檢查身體。
“怎麼樣,他怎麼樣?!”我問道。
秦五搖了搖頭,“死不了,不過傷的太重了,需要治療。”
“都需要什麼藥,我去幫你們找!”獨眼龍說道。
“不急,還有她。”秦五慢慢放下山子的胳膊,轉身看了看花奇楠的腿。
她的左腿已經被打的變形,並且大量的往外流血,花奇楠躺在地上強忍着疼痛沒有做聲,她只是緊張的看着山子。
“他,他怎麼樣?”花奇楠痛苦的問道,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蒼白一片。
“山子沒事,主要是你這腿…”秦五沒敢使勁動,而是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膝蓋。
花奇楠立刻尖叫一聲,那聲音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先去找些藥,如果有工具更好!”秦五對獨眼龍說道,“弄不好得截肢。”
春妮兒一聽立刻緊張了,“你一定要保住她的腿啊!”
“我知道!”秦五不耐煩了,“一個好好的人被打成這樣,你以爲我願意讓她一條腿走路啊!”
我見他也急躁,慢慢拉了一下春妮兒,示意她別再說了。
“沒,沒事!”花奇楠痛苦的說道,“只要山子沒事就好!他爲了我連命都不要,我一條腿算什麼!”
我們聽了她的話都非常難受,就在不久前還好端端的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這難道真的是山子的情殤麼…
……
獨眼龍按照秦五所寫的很快全部找來了東西,秦五讓我們不要打擾他,他慢慢拿出一些手術用的器械,準備爲花奇楠手術了,我們都不敢大聲喘氣,只是緊緊的盯着他,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下治療一條斷腿,接過如何,就看花奇楠自己的造化了。